下午無事,趙軒又和曹瑞來到了正在裝修的九歌。
“吳叔,您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看到吳叔,趙軒還是蠻高興的,同時也帶著點愧疚,畢竟他大好的閨,被趙軒給忽悠到大別山深去了。
他并不知曉,吳馨彤可是樂在其中。
如果在京城,哪有大展拳腳的機會。
趙軒不是吝嗇的人,特別是對自家人,吳馨彤去的時候,他并沒有什麼承諾,
但半年以后,他發現這姑娘還真的不氣,而且還把那麼大個廠子管理的井井有條,
村里六叔來了幾次電話,都在夸吳馨彤。
礦泉水已經上市,雖然在京城還喝不到,但聽說在當地及周邊兩個省的市場非常不錯,
總之一句話,廠子已經開始盈利了。
之前他還看過吳馨彤的一份未來五年的計劃書,這丫頭肯定是下了苦功,寫的非常詳盡,
從新品研發,到市場定位和拓展,全部言之有。
過年的時候,他和吳馨彤聊了一次,發現對方不僅沒有回來的意思,還真打算將廠子當畢生的事業,
那趙軒也不啰嗦,直接轉了10%的份給,讓為真正的老板。
吳叔見是他,笑著上前在他的肩頭拍了一下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今天有兩項工程完工,我來驗收一下。”
與吳叔聊了一會,本打算請對方吃飯,結果吳叔晚上已經有應酬了,就說好回京再聚。
在這里待了兩個小時,打了電話給李曉他們,結果對方和郭正也出去辦事了。
“得,晚上咱四個吃吧。”
說罷,趙軒當先開路,開始找食,曹瑞則跟兩步道:“明天我要不要去?”
趙軒看了一個招牌,沒有回曹瑞,而是對著林哥笑道:“這里有個魯菜館子,今天吃你家鄉菜。”
一邊往里進,他這才回答曹瑞之前的問題:“跟著一起吧,咱兄弟倆大殺四方,總要拿出點干貨,讓人看看咱九歌的實力。”
曹瑞有些無語,說的好像自己去能幫上忙似的,還不是看你丫的裝那啥。
剛走進去,看到一塊巨大的廣告牌在墻上,幾人還新奇,不免駐足看了起來,
立刻有個著制服的服務員上前,給他們講解。
國解放后民營商業的發展,大進了三個階段。
一是萌芽初期,大家的腦子還比較僵化,還沒有跳出這個票那個票的思想束縛,在這種況下,
總有那麼幾個不安分的主,特別是返鄉沒有安置的知青,開始了倒賣票據等小個經營,
不過那時節的人小心翼翼,搞不好就被扣一個投機倒把的帽子,
過程也非常的長,從78年提出改開,長達十多年的政策,一直是反反復復,直到九十年代初,才穩定下來;
第二個階段,自然是野蠻生長,下海大興,經理和老總這兩個之前有明顯指向的稱謂,開始爛大街,
這個過程,別說你做什麼,只要稍有頭腦從事商業行為,想虧本都難,全國上下一片藍海;
第三個階段,自然是過度飽和,跟風興起的年代,突然發現,生意一年比一年難做,
發現某一行當賺錢,大家一窩風的全部鉆進去,除了有限的人殺出一條路,更多的人死在了半道上,
從這個階段開始,大家才意識到了經營,并不止是有個門店,進點貨就能賺錢,
促銷的意識越來越濃,企業的經營策略及文化,開始慢慢形,一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而說及促銷,又有了明顯的區分,剛開始拼價格,你賣一塊,我賣九,拼到最后發現,都沒了利潤,
有些廠商為了價格,開始瘋狂的本,所以質量又難以保證,
最終的結果是,消費者、經營者包括廠商,三方都沒有得利。
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這條路行不通,然后促銷的方式開始多樣化起來,
開始玩得較好的一撥,就開始了給顧客講故事。
這其中說的最溜的當屬茅臺,八九十年代初,國酒茅臺的招牌并不響亮,
‘孔府家酒,讓人想家’,‘喝孔府宴酒,做天下文章’,還有‘用點滴記錄真,秦池酒業’,
當時魯酒可謂是,占得全國白酒的半壁江山,
高峰期,茅臺在孔府家酒面前都是弟弟。
但就是因為崛起的太快,產能跟不上,廠家又沒有茅臺那種營銷的概念,
從四川引進散裝酒,然后勾兌灌裝,最終把自己的品牌給玩沒了。
相反茅臺就會玩多了,明確一點,那就是把形象樹起來。
什麼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就問有幾個人知道拿馬在哪?
還有每一瓶流向市場的酒,都要在酒窯中窯藏五年以上,
甚至還有紅*軍路過貴省,用茅臺來療傷等等,
一下子就把自己國酒的格給立了起來。
這就是會講故事的典型。
“我們魯菜傳自古之易牙,易牙相信幾位不陌生吧,春秋時期第一位霸主齊桓公的用廚師,是我們魯菜的祖師。”
“易牙發明了食療之法,所以魯菜不僅滿足了口腹,還是最為健康的食譜。”
服務員的說著,趙軒的面卻越來越不好,甚至有嘔吐的癥狀。
扯了一把曹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走到門外,聞了幾口汽車尾氣,趙軒心頭的那點煩躁才漸漸消失。
“走吧,隨便找個小店對付一口。”
曹瑞有些莫名其妙,怔怔的看了他好一會才道:“怎麼了?”
林侯兩人也是一臉懵,人家說的多好,這樣轉就跑似乎有點不禮貌。
趙軒擺擺手道:“不是因為那個服務員,唉,知道的多了,有時候也不是好事。”
“啥,說說。”曹瑞還是不解道。
趙軒有些想笑,不過還是如實道:“易牙確實是魯菜祖師爺,不過這家伙太喪心病狂了。”
他越是吞吐,曹瑞越是興趣。
趙軒只得接著道:“易牙是齊桓公的用廚師,而齊桓公當時為天下霸主,吃慣了山珍海味,酒佳肴,日子久了,便到索然無味。
有一次,他就慨一句:‘寡人遍嘗人間味,唯獨未食人,殊為憾。’,他是無意說的,但聽者有心。”
說到這里,曹瑞的面微微變了,他大概能猜到后邊的劇了,但他并不知,易牙比他想的還喪心病狂。
“易牙聽了以后,就想著給主子來上一口,但齊桓公是一國之君,份高貴,自不能食平民、罪囚之,
然后,易牙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兩歲的兒子上…”
“嘔,艸,別說了,這他娘的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