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帶著人躲在一邊,看著這群人數不多的軍隊走過。
這群人,明顯不是來找人的。
估計是到周圍巡視的邊軍,正在執行任務。
朱厚照暫時放下心來。
“走吧,趁早到城里去。”
后的人把馬拉了過來,朱厚照正想上馬。
卻聽到旁邊的人說:“小爺,后面還有兩個人落隊了。”
朱厚照點點頭,暫停下作。
等著這兩人過去后,再重新出發。
那兩人墜在隊伍末尾,上穿著的看過去便是打了不補丁,腳上的鞋子也是破破爛爛的。
若不是手中的武,還真的讓人以為是哪里的農家人。
“都跑了?”
這兩人不慌不忙的走著,里還在談著。
“跑了唄,不跑快些,怎麼搶功勞?”
“我們也走快些吧。”
“嗤,我們兩個看門的,走那麼快做什麼?”
“割人頭也不到我們來。”
“等我們過去站一會,他們也差不多完事了。”
“到時候幫著提軍功就行了。”
“哎,只希我們這一趟別那麼倒霉,正好遇到韃子進來。”
沉默了一陣,一個人有些猶豫道:“我總覺得這樣不好。”
“不好又能怎麼辦?你敢去那些人面前說?”
“而且再不好,你想要都不到你來。”
兩人說著話,慢悠悠的經過,同樣朝著朱厚照他們離開的那條村子的方向。
一旁的劉瑾等人聽得一頭霧水。
“莫非是韃子進來了?”
“看起來也不像,若是韃子進來了,這些軍士如何能這般悠閑?”
“但不是韃子的話,哪來的軍功?”
劉瑾說著,看向了朱厚照。
他對軍事的東西研究的不多,但自己的主子可是個軍事迷。
但轉頭一看,卻看到朱厚照臉極其難看。
“小爺?”
朱厚照咬牙道:“這些人......”
他算是聽懂了。
這群被派出來巡邏的軍士,想要撈功勞!
至于怎麼撈功勞?
當然是拿著敵軍的人頭回去!
可今日韃子本沒進關,那何來敵人的人頭?
很簡單。
殺良冒功!
就是殺沿途村莊的人,把他們的人頭算是敵人的!
這種事,朱厚照先前就在奏疏上見過。
如今自己親耳聽見,他一時間都有些不敢相信。
朱厚照直接道:“上馬,回去方才的村子!”
說完,直接翻上馬,一下子便跑了出去。
旁的近侍們也不敢怠慢,跟在朱厚照旁一下子跑了七七八八。
劉瑾被留在后面,著急道:“小爺等等奴婢!”
說完,也趕上了自己的馬。
作為朱厚照的伴伴,劉瑾雖然是一個太監,但為了迎合朱厚照的喜好,他也勉強學過一點騎的。
如今被朱厚照落在后面,他生怕朱厚照有什麼意外,趕往前追去。
那兩個落在后面的人,聽到后傳來馬蹄聲。
兩人不約而同的朝后看去。
便看到一個材頗為高大的年人,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
后跟著的侍衛們,個個騎的馬兒也都和他的一樣高大。
這種人,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
兩人正想喊出聲,朱厚照卻完全不管他們,直接喊道:“滾開,別擋小爺的路!”
瞬間便越過兩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馬蹄帶起的灰塵尚飄在空中,一人張的吞了吞口水。
“完了......”
“這會不會是朝廷派來的人?”
“這張把總,若是被朝廷的人親眼看到殺害無辜村民,會不會被罰?”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
那邊的朱厚照,已經快馬回到了先前的村子。
方才他離開時,還靜悄悄的村子,此時卻的傳出哭喊聲和求饒聲。
其中還兼夾著一些婦人的尖。
朱厚照眼都急紅了。
他不大敢相信,總覺得這事可能是假的。
但越是悶著頭往村子里去,那些哀聲卻越大。
終于走近了。
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婦人,正哭著朝這邊爬來。
上衫凌,明顯剛經歷了不好的事。
后追著的士兵,手中的砍刀上還沾著。
“饒命啊!”
這婦人哭著,看著那刀上的鮮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屠刀落下,的人頭也會被算是功勞。
馬蹄聲起。
這士兵舉著刀的手突然一麻,手中的刀被人狠狠擊落。
他有些疑的抬起頭。
便看到一個一臉煞氣的年輕男子,正盯著他。
這年輕男子介于青年和年之間,長得紅齒白。
但他的眼神,卻及其可怕。
一旁的打落刀的近侍不敢出聲,只等著朱厚照發號施令。
朱厚照看著地上的婦人,怎麼看都是他們大明的人。
他咬牙道:“你們敢......”
“去阻止他們!”
旁的近侍得令,趕騎著馬往哭喊聲集的地方而去。
那被震落刀的軍士回過神來,似乎有些害怕。
朱厚照上的著和他騎著的馬,無意不告訴別人,這是個份高貴之人。
“這位公子,這是韃子派回來的細。”
“我們把總姓張,帶著我們巡邏時經過這村莊,發現這村里的人收了韃子的銀錢,要幫韃子辦事。”
“我們要盤問這群細,卻不想遭到了反抗,不得已之下。”
聽了他的話,朱厚照不為所。
他冷聲道:“綁起來,帶進去。”
“待問清楚,再作定奪!”
一路往里走去,便能看到偶爾一兩個被砍了頭,還流著新鮮的村民尸躺在路邊。
好不容易追上的劉瑾,看得心驚膽戰。
朱厚照卻木著一張臉,只看著前方。
他自小讀兵書,對對大明邊疆的部署,不說了如指掌,也是知之甚多。
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遇上這樣的況!
前面的靜已經暫時停止,明顯是朱厚照派去的人起了作用。
騎在馬上的張把總,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這是哪家的小公子?”
“邊疆重地,還是莫要閑逛的好。”
“要進城走道,莫要在外面這些小路閑逛。”
朱厚照看了一眼這人,面無表的問道:“你在做什麼?”
張把總看這人出應當不錯,帶來的侍衛也孔武有力。
他笑著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些都是韃子放回來的細。”
“在下正帶人盤問他們,想問出一些韃子的消息,好提前報告上級,預防韃子進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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