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的上臉頰,臨淵長睫微閃,片刻后,終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深邃的眸原本是憂郁的,但在看到司矜的那一瞬,便迅速恢復了澤,虔誠中盈著幾分匿的惡劣,道一句:“我終于,得到您的垂憐了嗎?”
以前的畫作里,也會有神明跑出來,但臨淵自認為那些是沒有靈魂的,勾不起他的心緒。
說幾句話都嫌磨嘰,更別提肢接。
他本來一直以為,這只是他的錯覺。
卻不想,現在這個一出現,以前見到的所有,都好像失去了輝。
他聽見司矜問:“什麼樣的神明,才算?”
臨淵微頓,目下意識往司矜的白上看去,果然,神明上的這套裳,和他畫的一模一樣。
那就……
臨淵出手,緩緩越過司矜的胳膊,停在脖頸間,很輕松的解開了他護著結的高領。
指尖一路向下,又解了兩粒扣子。
手,將他純潔的白往一邊撥了撥,出約的鎖骨。
下一秒,眸一深,右手便直接扣了司矜的脖頸,覆上去,在左邊鎖骨的位置,留下一道不淺不淡的紅痕。
這才滿意的松開手,輕的為他撥去鬢邊長發,笑道:“這樣……勉強算吧。”
司矜垂眸看著他,眉宇鋒利,聲音卻很溫和:“你知道神的下場嗎?”
“無非一死。”病小淵無所謂的開口,收回手的時候,指節還輕了一下司矜的耳尖,看到微微紅暈,才滿意的笑出了聲。
瘋子!
司矜沒管他,召出樹藤編織的椅子,在他對面落座,問:“你就不怕攝像頭錄下來,明天他們又覺得,你在跟畫或者跟空氣對話,然后拉你出去?”
“沒關系,值得。”
“可我有一個讓你不被拉出去‘電擊治療‘的方法。”
臨淵挑了挑眉,表示愿意聽,司矜便繼續道:“你可以當著護士的面,撕去那一張紙。”
臨淵眸微凌,明顯不太愿意。
畢竟,這是他能藏起來的最后一張紙了。
但司矜的下一句話就是:“不止紙上能作畫對嗎?”
只停頓了三秒,臨淵便反應過來,點頭應是。
又聊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他的繆斯。
為避免被發現,臨淵又迅速躺好,去想除了紙以外,還能作畫的地方——
屜,桌面,白墻,甚至是……他下的白床單,一樣可以。
他不需要紙張那麼脆弱的載。
而且,明天撕畫的時候,他還想再做一件……大膽的事。
……
第二天一早,來查房的護士果然又發現了他的異樣,甚至氣他不配合治療,想直接手,撕毀他那張素描圖。
畢竟這種東西畫的潦草,賣不了多錢,不但耽誤病人的病,還沒有沒收的價值。
放在以往,臨淵是會極力阻止的,可今天,他顯得異常平靜。
眸半彎,輕聲勸著護士“不要生氣”,隨即,便自己接過那張畫,低頭道歉:“護士姐姐,生氣容易長皺紋的,我自己把這東西撕了,還不行嗎?”
護士深深擰著眉,顯然不信。
但下一秒,就見臨淵低頭,修長的指尖在畫作之上反復留,一分鐘后,撕拉——
食指從畫像抿的薄刺破,指尖穿過紙張,虛虛的在空中畫了五六圈,才將畫分好幾半,扔進了垃圾桶,任由護士帶走。
咔噠——
病房門合。
直到護士的腳步聲都遠了,臨淵才像是驗證了什麼猜想,角揚起近乎病態的笑意,緩緩垂眸,去看那最先穿破畫作的手指。
前兩個指節,還殘留著神明清淺的玉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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