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神不會眷顧無能者。
話音方落,剛才還坐在邊的神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連帶那捆住他雙手的藤蔓也變得有氣無力,乖乖回了地底。
月清明,除了床單還有著幾分凌,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良久之后,臨淵才輕輕呼出一口氣,轉手去側的溫度。
果然,已經涼下來了。
沒有神陪他,這里,又變得冷冷清清,等到想出復仇計劃,才能再見。
更冷清的是,走的時候,司矜似乎損壞了醫院的攝像頭,在外界看來,一切正常,連查房的主治醫師,都沒有發現異樣,甚至還笑瞇瞇的夸他:“恢復的不錯,再堅持一個月,沒問題的話就能出院了。”
“謝謝醫生。”臨淵道過謝,禮貌的送走了醫生,隨即,拿起一只普通的筆,在床頭日歷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他有三十天的時間,思考復仇計劃。
總要和念了許多年的神,在病床上……吧?
一次也好,不然,多對不起他這幾個月被電擊的苦啊?
心中有了主意,接下來的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期間,臨淵一直乖乖配合治療,每到無聊的時候,都會半倚在床頭,一邊思考著夙安的死法,一邊拿著畫筆,信馬由韁的瞄著床單。
安安靜靜,乖乖巧巧,三十天如一日。
明天就是出院的日子了,還有件大事沒做。
想到這里,臨淵眼眸微彎,停筆,去看側最新形的畫——
黑貓耳套裝。
貓耳朵自帶應功能,配上遮不住腹鎖骨的束黑,這樣的話,腰應該能更凸顯一點。
而且,后背也不能遮,還要再加上一條茸茸的貓尾。
可……神明的頭發是白的,純黑是不是不太好?
思索片刻,臨淵終于還是筆,把貓尾尖,畫了白。
完筆,像是想到了什麼,臨淵又止不住笑了一下。
他自認為沒有服裝設計的天分,卻覺得這件服意外的合,很有藝。
哦,對了,還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今晚可要砸毀攝像頭,鎖好病房門才行的~
……
等待許久的夜幕終于落下,臨淵很快安排好了一切。
正準備在貓咪套裝中間,嫻的畫上神明,筆尖卻意外停住。
想:鑒于上次的經歷,他好像還應該添點東西。
于是,畫筆很快又上了病床四周鐵制欄桿,一點一點,不知在描繪什麼,總之花了很長時間。
以至于月高懸,幾乎要將黑夜分半時,才把司矜畫完。
最后一筆落下,臨淵輕松的舒出一口氣,畫筆握在手里,自己立在床尾,虔誠又罪惡的,等待著他的神明。
很快,司矜就真的出現在了貓咪套裝里。
白長發凌,與這巧設計的一黑,格外相稱。
更值得關注的是,神明似乎不太喜歡他設計的服,當即坐起,想吐槽一句什麼。
卻不想,下一秒,就被他繪在鐵欄上的四條漆黑鎖鏈,準無誤的繞上手腳,帶著強悍的力道,又將他拉了回去。
隨著一道悶哼,神明的白發傾了一枕。
朦朧月進來,被窗簾損了大半亮度,打在病床上時,恰好足夠與司矜一起,構一副難言的藝佳作。
臨淵覺得,這幅畫應該——神。
可他仔細看看,又覺得這些還不夠,似乎……還缺點什麼重要的東西。
藝家眸閃了閃,不過一會兒,便再次揮筆,在司矜脖頸間,畫了個暗紅的鈴鐺;腰間加了條黑皮帶。
最后的最后,又在他的腹鎖骨以及手臂上,畫了幾道毫無規律的,仿佛是被鞭笞出來的傷痕。
等化形之后,臨淵終于滿意的一勾,忍著通紅的眼睛,一把拿起那畫出來的皮帶,在空中虛虛劃了半圈。
三秒后,啪——
借著空氣,發出一道明晰的脆響,很有威懾力。
但病榻之上,脆弱的神明似乎本不怕他,只低低笑了兩聲,威嚴開口:“跪下!”
不知道為什麼,臨淵總覺得,司矜的話對于自己有一莫名的威。
結攢,沒過多久便緩緩曲膝,跪在了他肋骨兩側。
明明張的連呼吸都不敢發聲,卻依然低頭,在司矜上挑的眼尾,畫出了兩點晶瑩的淚珠。
這才把筆收回屜里,角輕彎,祈求似的看了眼司矜,“可不可以?”
司矜挑眉:“我以為,你已經想好了復仇方法。”
“是想好了。”臨淵輕開他的發,像是惡魔的呢喃:“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講到天明。”
“那不行。”司矜反駁:“萬一你的方法我看不上,要怎麼辦?我豈不是很虧?”
臨淵微微發起了愁,指尖輕點著貓耳,一時無言。
僵持片刻,又聽司矜道:“不如,你先了預告?”
“好啊。”臨淵低頭,靠在他邊危險吐息,像是在釣魚一般,低聲解釋:“不知道您有沒有看過一本書?”
“名字……《道林.格雷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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