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呢？”

韓雪驚訝地發現，一直以來公司里最勤勤懇懇，被私下吐槽為老黃牛的李莫言總裁，今天居然在辦公室里面走神了。

李莫言聽到召喚之后立刻回過神來，發現是韓雪之后習慣地忽視了的問題，直接反問道：

“什麼事兒？”

韓雪也沒覺得奇怪，們兩個在公司的時候相方式就是這樣子的，能搞清楚自己的本職工作。

“這幾份呈報上來的文件需要你批示。另外今天還有兩個重要的會議，分別討論萬里出行和嘟嘟打車合并之后的團隊置和后續補方案的事。”

說的這兩點都屬于兩家公司的業務整合，是李莫言作為總裁近期的重點工作。

“團隊上面早有定論，會以萬里出行這邊為主，嘟嘟打車那邊能不用就不用，只是為了過渡平穩把這個裁撤的過程分批次進行，讓下面直接出方案再討論吧。”

“關于補，合并之后是一定會逐步取消的，不過不必推得那麼快，以免對業務形較大的沖擊。”

“按照2014年第一次補大戰結束之后的經驗，我們還是采取逐步取消的方式吧，不過要有完時點。”

李莫言幾句話把事代清楚，韓雪記下之后就打算像往常一樣出去傳達，不過轉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不對。

李莫言雖然創業之后武藝有所生疏，但六識敏銳還是遠超常人的，這一點韓雪經常領教。

可是剛才自己進來的時候都已經走到跟前了都沒發現，還要開口之后才反應過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狀況。

韓雪覺得自己有必要搞搞清楚，又是中途又轉了回來。

“莫言，你剛才在想什麼？”

這已經超出了一個書對總裁的正常態度，所以顯然，現在是以朋友的份在提這個問題。

既然都這樣追問了，再刻意回避的話就顯得心里有鬼。

李莫言知道如果說在考慮工作是還沒辦法輕易搪塞過去的，因為韓雪對自己太悉了。

還好有現的理由。

“在想建國，他和朋友已經從韓國畢業，聽說下一步準備申請國的學校讀研究生。”

“但是他們打算先gap一年去做環球旅行，正在挑選目的地和做攻略，還問我有沒有什麼推薦。”

間隔年是西方國家傳過來的一個概念，在升學的間隙或者是工作之前專門拿出一段時間去做長期旅行，或者投社會服務類的事業，其名曰可以開闊視野和認識世界。

至他們自以為在認識世界。

這種玩法近些年在國也逐漸流行開來，變有錢有閑的年輕人撒歡兒的一種方式。

韓雪對此自然也是很悉的，只是驚訝問道：“建國不是晚一年過去的麼，現在就畢業啦？”

李莫言回答：“三年修完四年的學分，稍微抓點兒不是什麼難辦到的事。”

這件事是真的，所以韓雪沒有懷疑。

用羨慕的語氣地說道：“建國問你能問出個屁，你自己都沒有出去玩兒過，還不如來問我。”

韓雪跟李建國之間其實不，羨慕的主要是，如果沒有李莫言的話，現在應該也過著那樣的生活。

“對哦！”

韓雪似乎有了什麼突發奇想，“莫言，我們也可以出去旅行啊，就算不能跟他們一起環球，至可以走其中一段。”

立刻興致地計劃起來：“不對，我們本用不著跟他們組隊，只要我們兩個人去就可以了，你想去哪里？”

李莫言剛才提到李建國的事只是一個托詞，沒想到一下子被韓雪發散到們的旅行計劃。

“現在兩家公司剛剛合并，千頭萬緒事還很多，我暫時還走不開，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給你批假。”

李莫言這個答案還是一貫的風格，韓雪不太滿意地嘟囔道：

“我要是想走的話還用得著你批假嗎？留一條信息老娘就閃人了。”

不過這次沒有輕易放棄，再接再厲勸道：“我知道這段時間你要忙合并，但事再多總有忙完的時候，反正以后不會有另外一個嘟嘟打車了。”

“等兩個月咯，我無所謂。”

韓雪按住了自己剛剛放在桌上的文件，非常認真地強調：“李莫言，這次你不能再拒絕我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提醒你。”

“你已經三年沒有休過假了。”

李莫言心中閃過一詫異，這次沒有再直接拒絕了，略微沉之后才開口回復道：

“我考慮一下。”

“我就當你答應了噢，不許反悔！”

韓雪立刻得寸進尺，這可能是三年來第一次在這件事上取得勝利，并且馬上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好像生怕反悔。

李莫言眼看著走遠，出門之前還給了自己一個非常明的笑容，腦海中想到的卻不是要和韓雪去哪里旅行。

而是剛才無意給出的提醒。

嘟嘟打車被合并之后，萬里出行當然還有很多的工作需要李莫言這個總裁去理，但是就公司層面而言，生存的危機已經完全過去了。

他們沒有對手了。

在過去的三年里面，李莫言付出了多心，力上的消耗還在其次，關鍵是那種時刻保持繃的神狀態，從來未曾消退的危機。

這遠比上的疲勞，要更加讓人到力。

韓雪說李莫言已經三年沒有休過假了，事實是不敢休假，因為不管走到哪里都無法放下那種擔憂。

那林一呢？

連韓雪一個公司的書，都理所當然地認為兩家公司合并之后，萬里出行會有一個更加輕松的環境，和一個確定的未來。

作為真正創始人的林一，他心里的只有自己知道。

李莫言有意把李建國的事拿出來當擋箭牌，而沒有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韓雪。

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劉簡妮跟王愷全都很有分寸，這件事不虞從他們那里泄出去。

李莫言的潛意識告訴，韓雪知道的話一定會炸的。

并不是怕韓雪。

盡管有些抗拒承認，但這個潛意識已經讓師姐明白，林一剛才那個突兀的擁抱是不同尋常的。

或許，在經歷了漫長的三年創業，經歷了所有那些起起落落，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個理想結局的這一刻。

林一，他心里的某弦好像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