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歌從酒店大門走到電梯口，按了上升的按鈕，便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沒一會兒，電梯「叮」的一聲響了，梁千歌剛走進去，後就傳來個年輕的喊聲：「等一下，等一下。」

梁千歌按了開門鍵，沒讓電梯關上。

外面跑進來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夥子，肩上背著個電腦包，正要跟梁千歌道謝，突然驚喜道：「是你啊，梁小姐！」

梁千歌也認出這人，正是之前跟薄修沉一起，幫搬過快遞的小哥哥，好像阿傑。

梁千歌笑笑：「真巧。」

阿傑也說：「是啊，好巧！」說著，他就要按樓層，卻發現自己要按的那樓已經亮了，想來梁千歌也是去同一層。

電梯里兩人都不太，也就沒有再說話，沒一會兒電梯門打開，阿傑先出去，梁千歌落後他半步，然後，就聽到阿傑突然喊了句：「老大！」

梁千歌一愣。

阿傑已經朝前方跑去，梁千歌看過去，就見一間包廂門口，薄修沉正在跟人講電話，聽到阿傑的聲音，他轉過頭，眼睛卻正好看到了也從電梯里出來的梁千歌。

阿傑走到薄修沉面前，舉了舉自己的電腦包，薄修沉對他點了下頭，讓他先進去，自己則掛了電話，朝梁千歌走去。

「過來吃飯？」薄修沉問。

梁千歌一下子竟有點回答不出，和向晉南約的是三號包廂，電梯出來是十號，也就是薄修沉的那間，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薄修沉，是來和向晉南一起吃飯。

這一瞬間的卡殼，被薄修沉看在眼裡，他斂了斂神，似乎猜到了什麼。

梁千歌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兩人間一時陷沉默，片刻后，梁千歌才找補似的道：「向總明天要離開安城了，上次不是說了，離開前要再見一面？所以約了今天。」

薄修沉沒做聲，就看著。

「我先過去了。」梁千歌說著，便從他邊急急走過。

薄修沉沒阻止，等到梁千歌走到三號包廂門口，再往走廊盡頭那邊看去時，就看到薄修沉正開門進十號包廂，很快，包廂門闔上。

梁千歌回過頭，敲了門，裡面，傳出向晉南的聲音：「進來。」

梁千歌走進去，裡面，只有向晉南一個人，他穿了一件灰的襯衫，坐在包廂的雙人沙發上，一個人就霸佔了兩個座位，他前面的小桌幾上放了杯咖啡，咖啡已經喝了一半，咖啡杯旁邊是一個煙灰缸，裡面已經有三個煙了，包廂里還有沒完全散去的淡淡煙味。

他正在看手機，見進來的是梁千歌，挑了挑眉，才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餐桌那兒去坐下。

「你倒比我還忙。」他說了一句。

梁千歌坐到他對面，放下手機，說：「路上耽擱了一會兒，抱歉。」

向晉南雙手合，杵在自己的下上，手肘著桌面，看向對面的人：「想吃什麼？」

梁千歌說：「什麼都行。」

向晉南來服務員點餐。

服務員離開后，向晉南又出一煙，點燃后，開始吞雲吐霧：「你的經紀人說，那天的事你很抱歉，那這會兒見了面，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個抱歉法？」

梁千歌抬眼看向他。

向晉南子微微往後，臉上噙著笑意，舌尖了自己的角，聲線低啞：「我能接的道歉方式，有限的，你考慮清楚再說。」

梁千歌說：「那我得先問問向總，能接的道歉類型，大概是哪些？」

向晉南偏頭笑了一聲，拿煙的那隻手，食指撐著自己的額角，緩緩說：「人的話，我一般喜歡們坐在我上，摟著我的脖子，這樣們說什麼，我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