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行。”馮云嵐溫聲細語,“等你能下床活了,媽媽再帶你去看好不好。”
普通的剖腹產也要住院一個星期,更何況晚先是經歷了車禍再剖腹,對損傷太大了。
現在這一的傷,別說出去看孩子,就連睡覺都要固定一個姿勢,哪怕是翻都有可能到傷口。
至于孩子,雖然搶救回來了,但太過瘦弱,本無法離開保溫箱。
不僅不能離開保溫箱,還要醫生二十四小時看著,就怕有什麼行差踏錯。
只是這些,馮云嵐不敢告訴晚。
沒了大半條命才生下的孩子,如果知道現在是這麼一個狀況,得有多擔心。
晚于是沒有再說話,閉上眼睛假寐。
不傻,一看馮云嵐支支吾吾的語氣,就知道肯定有事瞞著。
再加上那場車禍,孩子生下來肯定沒有普通孩子那麼健康。
為了的狀況著想,無論怎麼問,馮云嵐都不會跟說實話的。
與其浪費口舌,還不如自己去看。
見不說話,馮云嵐心里也不好。
“晚晚,你有什麼想吃的嗎,媽媽給你做。”
“不用了媽,我想休息一下。”
馮云嵐言又止,最后說了一聲好,便不再說話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馮云嵐起去開門。
是陸寒川。
微微皺眉,擋在門口,顯然是不希陸寒川進去。
晚的緒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可不想因為陸寒川,再次激起晚的反抗。
陸寒川手里提著一個保溫盒,長了脖子,穿秋水般朝著病房里張。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人,卻看不到的臉。
陸寒川眼里涌起一抹失。
他真的好想看看晚。
“媽,晚晚睡下了嗎。”如果睡著了,那麼他可以進去陪一下。
“還沒有,剛閉上眼。”
于是陸寒川失了。
將手里的保溫盒遞給,“媽,這是補湯,你拿給晚晚。”
馮云嵐接過,卻沒有說話。
對陸寒川的態度眼可見的生疏了不,雖然車禍的事還沒有查清楚,但從晚對待陸寒川的角度,誰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兩人面對面地站著,很是尷尬。
馮云嵐說道,“陸總,你還有事嗎。”
陸寒川不舍地朝著病房看一眼,希能夠過床上的被子,看一眼晚的臉。
然而他注定要失了,畢竟沒有視眼。
“我去看看寶寶。”
孩子的名字還沒取,他想和晚一起取,現在大家都寶寶。
“你去吧。”馮云嵐態度冷淡地說完,關上了門。
陸寒川去看了孩子,隔著玻璃看著那個小東西。
真的好小,比醫生里所有剛出生的小孩都要小。
氣息也很微弱,從他的上,陸寒川覺到了生命真的很渺小。
那麼小的一個小家伙,五完全沒有長開,但是面部廓卻很像他。
站著看了好一會兒,陸寒川才回公司,煩躁地督促郝文加派人手,無論如何一定要把車禍的真相查出來!
他始終相信,但凡做過,一定會留下痕跡,不可能一點蛛馬跡都沒有。
馮云嵐在醫院守了一整天,晚上的時候夏建東心疼,換他來守夜,讓馮云嵐回家休息。
夏建東上了一天的班,很累,晚上等晚睡著后,就在旁邊的家屬陪床睡不了。
而就在他睡著后沒多久,已經“睡”的晚突然睜開眼。
扭頭看了一眼陪床上的夏建東,確定他已經睡過去后,掀開被子,忍著傷口的痛,慢慢地下床。
一步一步朝著保溫房走去。
傷口很痛,走的非常慢。
短短的一段路,走了半個小時。
保溫房是里有好幾個嬰兒,不知道哪個是的孩子,只能看著名牌一個一個找過去。
終于在最瘦小的那個面前停了下來。
眼眶漸漸1潤了。
孩子很小,真的很小很小,小臉皺的,安安靜靜地躺在保溫箱里,旁邊的儀監控著孩子的狀況。
旁邊有個小護士守著,但此時小護士已經睡著了,周圍很安靜。
晚呆呆地看著,很快小護士就醒了,看到有人,嚇了一大跳。
等看清是晚時,才稍稍放下心來。
“我只是過來看看。”晚輕聲說道。
看到孩子真的沒事,就放心了。
見晚要挪步回病房,小護士趕找來椅,推著回去。
回到病房門前的時候,正好看到夏建東一臉驚慌失措地跑出來,腳下鞋子都沒穿。
“你剛剛去哪了?”夏建東臉上驚魂未定。
剛剛嚇死他了,睜開眼兒不見了。
“我去看看孩子。”晚平靜地說道。
夏建東想說什麼,最后又咽了回去。
他很想指責晚胡鬧,現在的況本不能下床,萬一傷口裂開了怎麼辦。
然而易地而,換作是他,也不放心孩子,肯定要去看看才能安心。
他心里嘆息一聲,推著晚進去,小心翼翼地將人抱到床上躺好。
親眼見過孩子之后,晚比以前更安靜了,幾乎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好在雖然心不好,但是對于醫生的治療非常配合。
馮云嵐見臉日漸轉好,問過車禍的事,晚三緘其口,只字未提。
最后只能作罷。
在醫院住了十天,醫生終于松口,可以下床了,只不過要小心,千萬不要到傷口。
最好月子是在醫院里坐。
馮云嵐和夏建東商量了一下,也覺得在醫院里面坐月子比較好,很多事醫生畢竟比他們專業。
至于陸寒川事先準備好的月嫂和專家團隊,則全都挪到醫院來,他包下了這一層的病房。
又在醫院住了一周,馮云嵐夏建東和馮奇毅三人著來照看晚。
他們被車禍搞怕了,哪怕醫院里全是他們的人,也不放心,必須有一個親人陪著才行。
而陸寒川,由于不敢刺激晚,這十幾天都是在晚睡著后才敢過來陪著,在醒來前離開。
地位連賀文軒都不如!
賀文軒好歹來看過晚兩次,陸寒川就只有做賊的份兒。
陸寒川原以為,不能在晚清醒的時候見面已經是最糟的況了,卻不想,還有更糟的!
那就是,晚不見了。
連帶著一起不見的,還有他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