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賞花,柳輕絮很清楚是巳爺和婆婆有意安排的。
而婆婆讓過來,也不需要做什麼,就是一同觀察上淑蘭的反應而已。
們婆媳初次合作,配合得十分好。
柳輕絮故意說上淑蘭喜荷花,本是想詐一下,沒想到上淑蘭不但上了當,還讓柳輕絮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
上淑蘭對桂花過敏!
一個在兒口中最喜桂花的人,居然對桂花過敏,這不是甘蔗地里長草,荒唐(糖)嘛!
上淑蘭自己似乎也很慌,在瞿太后大喊‘請醫’后,趕帶著自己的人告辭,匆匆忙忙的回了鑫華宮。
瞿太后和柳輕絮自然是‘不放心’,婆媳倆對視一眼后,也張不已的跟去了鑫華宮。
看著前來的醫,灰白發,小胡子,柳輕絮第一時間沒認出來,直到那醫故意朝眨了眨眼,才赫然發現,居然是江九!
“快進去替上皇后看看!”瞿太后焦急的吩咐。
是這座皇宮輩分最高、份也最重的人,有在此主事,上淑蘭的人本不了手。
何況上淑蘭臉上的疹子越出越多,們也嚇壞了,不可能把醫攔下不讓他進去為上淑蘭診治。
上淑蘭躺在床榻上,床幔放著,只了一只手腕出來,手腕上還搭著一塊巾,的侍也在旁邊寸步不離地守著。
江九躬著一副畢恭畢敬之態,先是小心翼翼的為上淑蘭把脈,片刻后他微微抬起頭,用著略帶滄桑的嗓音朝幔子里說道,“娘娘,您子并無大礙。”
旁邊侍不滿的道,“你會不會醫治?我們娘娘臉上出了那麼多疹子,還無大礙?”
江九扭頭朝看去,道,“小的并未見到娘娘的臉,只為娘娘請了脈,從脈象上來看娘娘確實無大礙。”
侍啞口無言。
幔子被人從里面掀開一角,上淑蘭出半張臉。
江九躬上前,瞇著眼仔細的在臉上瞧了起來。
片刻后,他后退一步,道,“娘娘,您這是花引起的花斑,索并不嚴重,小的給您開幾藥,服用兩天花斑便能散去。”
“有勞大人了。”上淑蘭道完謝,又把幔子放下,隔著幔子吩咐侍,“小橋,你隨大人去拿藥。”
“是。”侍恭敬應道,然后為江九引路,“大人,請。”
江九低垂著雙眼隨往外走。
在侍先出門檻時,他微微斜目,余瞥了一眼床幔的方向,角勾起冷笑。
而他們離開后,上淑蘭一把扯開床幔,了一眼門口,確定沒人再進來后,著自己的臉,滿目鷙。
早知道就不該去的!
都怨那死老太婆!賞什麼鬼花,把害這個德!
外面,江九在瞿太后和柳輕絮面前,正要裝模作樣的稟報上淑蘭的況,就見楚坤礪就從外面回來。
燕辰豪下了早朝就把他請了過去,與他流治國之道。
聽聞上淑蘭這邊出了些狀況,他是匆匆趕回鑫華宮的。
“出何事了?”
“回稟大湘皇,小的剛為上皇后請過脈,上皇后沒什麼大礙,只是沾了花,不小心惹了花斑,服兩藥就好了。”江九低垂著雙眼向他回道。
瞿太后自責的道,“大湘皇,都怨哀家,哀家就不該請上皇后去賞花,眼下害得上皇后惹了花斑,都是哀家的罪過!”
這一出聲,楚坤礪也沒仔細的打量江九,轉面向瞿太后,大度的道,“太后莫要自責,是淑蘭子不爭氣,掃了太后雅興。”
瞿太后道,“大湘皇放心,哀家一定讓醫給上皇后用最好的藥,讓早日痊愈。”
“多謝太后了。”楚坤礪拱手,在看了一眼旁的柳輕絮后,他也沒跟柳輕絮說話,只是略帶不安的道,“淑蘭一向氣,我進去陪陪,失陪了。”
“那我們也不打擾上皇后了,請大湘皇轉告,讓多加休息,需要什麼盡管差人。”
楚坤礪隨即往寢居去。
瞿太后似不自般揚聲贊道,“絮兒,你看你父皇母后多好,真是羨煞人啊!”
柳輕絮暗暗的掃了一眼周圍的侍,微笑的點頭附和,“他們比金堅,確實讓人羨慕。”
“好了,我們也別在這里礙事了,回紫宸宮吧。”
“好。”
江九沒與們一起走,而是帶著上淑蘭的侍去抓藥了。
柳輕絮和瞿太后走出鑫華宮,臉不約而同的沉了下來。
“絮兒。”瞿太后低聲音喚道。
“母后?”柳輕絮知道憋不住了。
“如果確定這兩人是假的,那你們真正的父皇母后現在怕是兇多吉。”
“……”柳輕絮不由得咬。
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喬裝大湘國皇帝和皇后,說明對方是有底氣的。
而這樣的底氣,也說明了真正的帝后況很不樂觀。就算還活在世上,只怕也失去了自由。
想到前兩日做的那個夢……
突然打了個冷,并停下了腳步。
看著臉泛白,瞿太后趕忙拍著的手安道,“母后的話說得有些重,你別往心里去。”
柳輕絮牽了牽角,“母后,你放心,我不會失去理智的。”
正在這時,楚中菱從們對面小跑而來。
“楚中妍,聽說母后出事了,出何事了?”
“與我們母后去賞桂花,過敏了。”柳輕絮沉著臉道。
“過敏?”楚中菱眨了眨眼,表示沒聽懂。
見狀,柳輕絮這才反應過來,這時代沒有過敏一說,笑了笑,重新說道,“母后去桂花苑賞桂花,接了桂花,長了花斑。”
“花斑?怎麼會?”楚中菱猛地驚呼,完全不信的話,“你別說行麼?母后最喜歡桂花了,父皇還特意讓人在寢宮周圍栽了許多桂花樹,這麼多年都不見有事,怎麼單單就在這里賞桂花出了事?楚中妍,你老實說,母后到底怎麼了?”
不說還好,一聽說完,柳輕絮臉更加不好看了。
見沉默不語,楚中菱也焦急得很,跺了跺腳,就要跑,“我去看看母后,到底出了何事!”
“站住!”柳輕絮抬手攔住,并冷聲喝道,“你現在除了跟在我邊,哪都別去!”
如果那對帝后是假的,那楚中菱再與他們接,后果不敢去想。
楚中菱氣急不已的瞪著,“你做何啊?難不是你把母后氣壞了?楚中妍,我不是說了嗎,母后有心疾,你別不就惹生氣,要是被氣出個好歹,你良心過得去嗎?”
“回紫宸宮,一會兒江九來了,讓他告訴你緣由。”柳輕絮說著話,給后兩名宮使了使眼。
“我要去見母后……”楚中菱為自家母后擔心著,自然是不愿配合。
但話還沒說完,柳輕絮就齜著牙威脅,“你再吵,信不信我打暈你?”
不近人的樣子楚中菱是見識過的,但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兇惡,頓時有些蔫氣,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有話好好說不行嗎?兇什麼嘛?我可是你親姐!”慫歸慫,但上一點都不服氣。
“走!”柳輕絮上前抓住胳膊,連拉帶拽地往紫宸宮的方向去。
“誒……絮兒,你慢些,當心子!”瞿太后嚇得趕追了上去。
楚中菱本來還想反抗來著,為長姐,居然自家妹妹給如此霸道‘欺凌’,這要是傳出去,大湘國長公主的臉面都沒了。
可聽到瞿太后喚聲后,立馬收了反抗的心,目盯著柳輕絮肚子,里道,“行了行了,我自己會走,你別拉行嗎,當心我的侄子!”
“誰讓你咋咋呼呼的不老實?”柳輕絮一臉沒好氣,但還是松了手。
“我怎麼咋咋呼呼的了?你怎不看看自己,跟個母夜叉似的!”
“說誰母夜叉?”
“就說你了,怎麼的,你還真敢打暈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
瞧著姐妹倆一邊走一邊斗的樣子,瞿太后都忍不住樂了。
云嬤嬤攙著,也忍不住失笑,“太后,您瞧們姐妹,可真有意思!”
瞿太后笑著,突然嘆道,“是啊,能吵能鬧,總比那些謀算計的好!”
云嬤嬤也忍不住慨,“到底是親姐妹……”
瞿太后扭頭嗔了一眼,“這不是親與否的事,主要還是人心!你看看有多親姐妹反目仇互相算計的?”
云嬤嬤微微一愣,然后又笑了。
是啊,有親緣關系的兄弟姐妹相互算計甚至是相互謀害的,多了去了……
……
們回到紫宸宮,沒等多久,江九就出現在們跟前。
“啟稟太后、王妃,小的能肯定,那人絕非大湘皇后!”
“什麼?”楚中菱從墊上蹦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目,激地道,“那不是本宮的母后?那是誰?江九,你可別說,小心本宮對你不客氣!”
“長公主,您可以不信小人的話,但小的敢用項上人頭擔保,那人不是大湘皇后!
“你……”楚中菱抬手指著他。
但柳輕絮不耐煩的喝道,“你急什麼急,不想聽江九說完,是想讓真的父皇母后遇害嗎?”
楚中菱頓時說不出話來。
江九也沒再搭理,沉著臉繼續說道,“經小的為那人把脈,發現不僅沒有心疾之癥,且脈象穩健有力,與大湘皇后該有的年齡并不吻合。此人不但年輕,且還是練武之。”
“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楚中菱臉瞬間失。
柳輕絮防備的看著,“我警告你,你現在哪都別去,這事我和王爺會全權負責!”
不是要多管閑事,而是這對騙子居然騙到他們跟前來了,他們不可能置事外!
再者,他們如此行騙,十有八九是奔來的,若不查個水落石出然后弄死他們,如何能甘心!
“楚中妍,你這次可別攔著我,我要去拆穿他們……”楚中菱激得就要往外跑。
柳輕絮早就知道會如此,也早就用眼神暗示了江九。
江九上前,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兩指頭‘啪啪’拍上。
楚中菱瞬間被定住。
兩只腳一前一后,子向前傾著,整個人稽得很。
可此時此刻,沒人又心取消,包括瞿太后后的云嬤嬤都繃著臉,整個殿里的氣氛抑得讓人窒息。
柳輕絮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個時候不想吵架,遂起走到楚中菱前,與嚴肅的說道,“我們現在無法確定父皇母后是否在他們手中,要是父皇母后在他們傷,你冒然去揭穿他們,害得只會是父皇母后。”
楚中菱不甘心的道,“母后是假的我信,可你們有何證據證明父皇也是假的?”
柳輕絮道,“你也說了,母后最喜歡桂花,父皇還派人在寢宮周圍種了許多桂花樹。眼下那人因為桂花花過敏,可這個‘父皇’一點都不驚訝,這就是證據!”
楚中菱頓時啞口無言。
不了,但眼淚卻開始啪啪往下掉。
“我知道你孝順,很是擔心父皇母后的安危,可眼下的況由不得我們沖,除非我們不想父皇母后活著。”柳輕絮說完,手替解了。
楚中菱抖了一下,穩住形后也沒再往外跑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哭,“怎麼會這樣……他們到底是誰……為何要喬裝父皇母后來騙我們……”
柳輕絮嘆了口氣,轉頭朝江九道,“讓人把小侯爺找來。”
江九正要應聲,就聽門外傳來蕭玉航的聲音,“小舅娘,不用找,我來……”
他踏進門檻,笑嘻嘻的聲音瞬間剎住。看著滿屋子的人不同尋常的神,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出何事了?”
“嗯,是出了些事。”柳輕絮點了點頭,很正的代他,“從今日起,公主就由你照顧。”
“……?!”蕭玉航直接傻眼。
看著那滿臉是淚的人,滿眼都是嫌棄。
不等他問為什麼,柳輕絮又接著道,“現在太子和二王爺都在打公主的主意,我們有別的事要做,不可能時時刻刻看著。但將公主給其他人,我又不放心,只能暫時給你,讓你負責公主安危。最起碼,有你在公主邊,太子和二王爺即便是接近公主,也不敢行猥瑣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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