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回過神,柳輕絮拉著他袖,面帶的道,“阿巳,你以往都不與我一同沐浴,怎麼今日……何況我現在懷著子,你別人笑話了去。”
燕巳淵眸子微瞇,但看著赧的樣子,他勾笑道,“那本王先去。”
柳輕絮赧的點點頭。
從秀姑的神態中,知道秀姑已有所察覺,遂面對秀姑,一邊對使眼,一邊假意催促,“秀姑,快去為王爺準備熱湯吧。”
秀姑何止察覺,簡直都快嚇壞了!
自打他們王爺把王妃帶回府中,王妃的食就沒自己過手!
不說別的,就拿吃食來說,府里的吃食那是絕對以王妃為主的!因為之前王妃過重傷,為了幫調理子,那是頓頓補湯打底,后來王妃懷了子,補湯換了養胎的湯品,哪一頓了,王爺都會問責。
而且不論王爺去哪,何時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過問王妃的吃穿。要是王妃用過了,他就隨便用些,要是王妃沒用,他也是把王妃喂到七八分飽才會管自己肚子。
說出去都沒人會信,他們王爺大多時候吃的都是王妃剩下的!
看看桌上……
再看看面前這個男人。
那臉確實是王爺的臉,可人卻不是王爺!
要是王爺知道王妃今日害喜嚴重粒米未進,別說還有心用膳,只怕食還沒擺上桌,桌子都他給掀了!
還有,要是看到王妃害喜嚴重,王爺早都心疼死了,是絕對不會四平八穩坐在那命令他們的!而,就算想近伺候都難,因為王爺會完完全全霸占著王妃,本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這數月來,王爺對王妃是如何呵護、如何疼、如何捧在手心里的……最清楚不過!
這假王爺哪怕裝得再像,可他并不了解王爺和王妃私底下的事,還以為王爺和王妃跟其他夫妻一樣相敬如賓呢!殊不知,他的言行舉止全著破綻,除了臉,沒有一丁點像王爺!
這樣的況下如何能離開?
可是柳輕絮背對著假王爺不停的向眨眼睛暗示,只能努力的保持著冷靜,然后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等秀姑一走,柳輕絮轉回去,一臉溫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聲道,“阿巳,前兩日我們在酒樓騙的太子那一千兩銀票呢,你說了要給我的,正好我看中了一套首飾,明日想去買下來。”
燕巳淵不自然的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從懷中取出幾張銀票。
柳輕絮一看,立馬將銀票從他手中奪走,笑哈哈的往臥室里跑。
“一千兩哪夠,我全要了!”
看著那歡喜的樣子,頑劣又俏皮,燕巳淵眸定定的隨著,薄不由得上揚。
跟著進臥室,看著不釋手的數那幾張銀票,他低聲笑道,“你喜銀子,那為夫以后多掙一些。”
柳輕絮‘嗯嗯’直點頭。
不缺銀子,因為家巳爺的全部家當都在手中,包括鏡背后的那寶藏。
最喜歡的‘打劫’銀子。
像他們這種心眼多的,‘打劫’一個是一個,就當陪他們演戲的出場費了!
“絮兒……”
腰間突然纏上一只手臂。
柳輕絮假裝怕,扭著擺開他,笑著往柜去,“你別鬧,我這就去給你拿裳,等會兒沐浴完咱們早點休息。”
看著空空的臂彎,燕巳淵微微抿薄,但聽到那句‘早點休息’,他幽深的眸底又忽地綻放出灼熱的亮。
提腳走過去,他輕聲道,“你懷著子,就別忙活了,去歇著吧。”
柳輕絮像是想起什麼,突然放下柜的,從袖中取出一瓶藥,塞給他。
“這是?”燕巳淵垂眸,看著手中有些眼的瓶子,在看不到的地方,他眸底有驚喜快速劃過。
“二王爺不是逃了嘛,這是他的解藥,我尋思著再留下也沒多大作用,還是你收著吧,回頭還給江九。”
“……好。”燕巳淵五指收攏,將藥瓶握得的。
柳輕絮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取了一套又塞給他,微微的道,“你先沐浴,我今日害喜嚴重,去門外氣。”
燕巳淵想手拉住,可瞧著的樣子,他克制住了念想,只接過,溫聲提醒,“別跑,當心著子,知道嗎?”
“嗯。”
柳輕絮離開前,還不忘答答的了他一眼。
等到一出房門,立馬捂住嚨,這次不是害喜,而是被自己的演戲惡心到了……
華云閣。
瞧著窩在床上一不的人,蕭玉航一臉的譏誚。
“小舅娘是懷了子都沒你氣,你瞧瞧你,像什麼?母下蛋嗎?不過一晚上沒睡覺,至于嘛?”
“你……誰讓你進來的?給本宮出去!”楚中菱從被子里出手,臉紅筋漲的指著他。
“怎麼,你能隨便往我房里跑,我就不能來你房里?像你這麼水楊花的人,還在乎別人說閑話?”蕭玉航抱臂沖諷刺的笑道。
“你!”楚中菱猛地坐起,雙眸憤怒的瞪著他,“你罵誰呢?誰水楊花了?”
“你還不水楊花?聽說你一開始就想嫁給我小舅舅,后來又看上了太子,然后又喜歡上二王爺……”
不等蕭玉航說完,楚中菱氣急火大的吼道,“閉!”
蕭玉航也不笑了,瞇著眼把盯著。
楚中菱臉忽青忽白,指著他的手止不住抖,咬著牙道,“你出去!以后別讓我再見到你!”
蕭玉航雙手垂下,在袖中攥著,張了張,可一個音都沒發出來。
楚中菱突然倒回床上,捧著肚子蜷一團,里還著冷氣。
見狀,蕭玉航沒好氣的走過去,“作何?說幾句話你還訛上我了?”但話音剛落,看著額頭上細的汗,致絕的小臉還莫名的扭變了形,像是忍著極大痛苦般,他忍不住彎下腰去拉,“吵幾句,至于氣這樣?”
“滾開——”楚中菱憤怒的將他推開,整個人裹進被子,連同腦袋也一并藏進被中。
被子下的蜷著子,像蟲子一樣不停扭,同時還伴有哭聲。
蕭玉航越看越不對勁兒,抓住被子狠狠一扯。
這一看不要,看到下以及床單上那一團團暗紅的跡時,他滿臉窘,當場石化。
“你……”
“滾開!”楚中菱惱不已的朝他蹬去,并從他手里扯回被子,繼續把自己裹住。
蕭玉航沒敢再上前了。
回過神,趕往外跑,抓了個小丫鬟進屋幫料理。
而他就在屋外,臉上布著紅,尷尬久久都消散不去。
他哪里知道來癸水了……
要知道,他也不會進去找了!
不對,這人是個傻子,來癸水居然不人!以為躲在房里就能把癸水躲過去?
“小侯爺!你怎麼在這里?可真人好找!”景勝氣吁吁的出現。
“找我何事?”蕭玉航趕恢復常迎了上去。
景勝到他跟前,附耳快語。
聽完,蕭玉航驚震不已,“當真?”
“小侯爺,沒確鑿的把握小的怎敢說?”
“那還等什麼?手弄死他啊!”蕭玉航忍不住火大,不要臉的人見多了,他還沒見過像燕容泰這般無恥缺德的,居然假冒他小舅舅來欺騙小舅娘!
“小侯爺,抓他容易,但抓了他,要如何引出他后之人?”景勝眉心擰得的。
“這……”蕭玉航也為難起來。燕容泰不可怕,但他后的人深不可測,他們連一點底都沒著,抓了燕容泰也關不住,他后的人隨時都會想辦法救他。
遲疑了片刻,他還是沉著臉往碧落閣跑去,“不管了,先穩住他再說,總之不能讓他傷害小舅娘!”
燕容泰這罔顧倫常的狗東西,要是敢他小舅娘,他非剁了他不可!
另一邊,柳輕絮躲到池塘邊犯愁。
與蕭玉航的顧慮是一樣的,是否要抓燕容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他背后的人引出來。
“丫頭,你就是瑧王的媳婦兒?”突然空中傳來一道聲音。
“誰?”柳輕絮臉瞬間大變。
不是因為對方的聲音突然出現把嚇到了,而是這里是瑧王府,對方居然能避開金奇衛的監視進府中!
燕容泰后的人如此強大嗎?
一個灰袍影突然落在對面,只離兩三步。
‘啊’地往后退,并下意識保護好肚子。
而驚慌的樣子落在灰袍老者眼中,當即引起他一陣嗤笑,“你這丫頭膽子怎如此小?我有這麼嚇人嗎?”
柳輕絮臉慘白,退到安全距離后,眸冷厲的瞪著他。
不是害怕,而是首先要考慮腹中孩子的安全問題!要不是懷著孩子,就沖這老頭的行為,早沖過去拳打腳踢了!
“你是何人?為何擅我瑧王府!”
對面的老者,滿頭銀發,長得不高,形也削瘦,可他面紅潤,神清目明,一看就異于常人。
“怎麼?這里我還來不得?”老者很不滿的拉長了臉。
可看在柳輕絮眼中,那口氣簡直就是囂張的表現!
遂是一點都沒客氣,直接開罵,“我們正想找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門來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老東西,報出你的底細,你為何要幫他為非作歹?”
“……呃?”老者一雙爍的老眼睜得又圓又大,像被罵傻了似的。
“不說是吧?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柳輕絮說完,對著虛空吹了一哨。
下一刻,只見七八個黑人如鬼魅般閃出來,一半擋在柳輕絮前,一半把老者圍困住。
著他們的殺氣,再看柳輕絮那冷冽的神,老者突然跺腳,指著大惱,“你這丫頭好生不講理,我來探個親而已,你居然把金奇衛出來!”
聞言,柳輕絮更是倒冷氣。
他知道金奇衛?
這老東西,好大的能耐,居然連家巳爺的底打探得一清二楚!
“探親?”冷笑反問,“這里誰跟你是親戚?”
“你……你給我把瑧王出來!”
“喲,原來你是來找我家王爺的啊?可是我咋從來沒聽他說過有你這麼一號親戚?你可知,冒充皇親國戚是何等罪?”柳輕絮抱臂冷笑。
還真是佩服他們!
一個冒充家巳爺,一個冒充親戚,這誰編的劇本,如此爛?
“絮兒!”
正在這時,不遠傳來張的喚聲。
柳輕絮扭頭看去,只見燕巳淵飛快而來。
老者也看到他了,立馬上前扯住他,指著柳輕絮就告狀,“你這小子,娶的是什麼媳婦?居然如此對……咦?”
他話沒說完,突然盯著燕巳淵那張俊臉發起了愣。
燕巳淵冷著臉將他的手甩開,快速到柳輕絮前,將擋在后,怒視著老者,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本王府中?”
老者愣愣的著他,然后又僵的扭頭看了看周圍滿殺氣的金奇衛,整個人好像了什麼刺激似的,凌得不知所措。
柳輕絮拉了拉燕巳淵,突然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王爺,你不認識他嗎?”
那老頭都承認自己是來探親了的,他還要繼續裝下去?
燕巳淵皺起了眉,眸的注視著老者,再次冷聲問道,“你是何人?本王認識你嗎?”
老者,“……”
柳輕絮都快被他們逗樂了。
咋的,還打算裝到底啊!
“小舅娘!”
“王妃!”
蕭玉航和景勝快速飛來,一左一右落在柳輕絮邊,直接把從‘燕巳淵’邊架開。
看著面前的假舅舅,蕭玉航心生驚訝,還真是和他小舅舅一模一樣!
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對面不遠的老頭!
他指著老頭,比柳輕絮還兇,“你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報上名來,留你個全尸!”
老者一臉烏青,氣得大口氣,“你們……”
柳輕絮朝金奇衛喝道,“拿下!”
既然來了,豈有放過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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