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這位喬士，就是我之前說的，安全系統上級特派員！」

葉祈一句話，讓剛要腳底抹油的喬藍一個趔趄，差點倒。

——我？特派員？你上級？

——你什麼意思？

「首長好！」

小夥子們整齊劃一大聲問候。

把正要跟葉狗發作的喬藍給震了回去。

總算明白為什麼一見面就被喊首長。不是小夥子們講禮貌，是被某些居心叵測的人蒙蔽了！

葉祈指著說：「喬首長比我更先使用改造藥劑，冒死試藥，樹立榜樣！九死一生僥倖獲得一項能力，意念移！讓我們向致敬的同時，恭喜！」

「恭喜首長！」

喬藍：「……」

——葉狗你是真狗。

所以你想幹嘛？

就見葉狗手做請的姿勢：「下面，出發前，請首長給我們講兩句！喬特派，請。」

他旁移兩步給喬藍騰出c位。

——我香蕉你個拉喲！

喬藍立刻就想竄上去給葉祈一陣暴揍，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你用藥沒負面反應是吧？我給你人為創造負反應。

打不打得過另說，主要是表達一種怒髮衝冠的心。

但是，面前一排站得整整齊齊，用清澈又飽含激的眼神崇拜看向的特警小夥子們，讓生生咽下了這口惡氣。

這是突擊之前，大家是冒著送命危險去的，不是兒戲的時候啊！

深吸一口氣。

喬藍心裡p，臉上慈祥微笑著，站到了c位。

「咳……」說點啥好？

「同志們！」影視里類似場面好像都是這麼開場的。

「事是這樣的，有一些人，在對我們的群眾投毒……」

葉祈：「況大家都知道，時間迫，你簡單說，就鼓勵一下。」

喬藍冷颼颼瞄他一眼，繼續笑道：「同志們！這次行是危險的，但我們眾志城，齊心協力，一定能取得勝利，剿匪凱旋！」

葉祈：「不，我們未必會勝利，很可能，全軍覆沒。」

喬藍：「……」

——狗！彷彿是你讓我鼓勵一下的！

葉祈臉嚴肅：「各位，喬特派說的是最好的可能，但我說的，卻不是最壞的可能。如果我們敗了，不咱們突擊隊上下全軍覆沒，犯罪分子很可能還會反攻倒算，狗急跳牆，來襲擊我們這個臨時駐地，把這裡所有群眾變藥劑實驗，乃至，把c市災后倖存者全都變實驗。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各位！謝你們前來增援！」

「災后通訊不便，種種條件限制，導致我們倉促間不能集中軍力警力。通過特殊通訊頻段，我先後發出幾十條增援邀請，現在趕到的，只有你們，一個特警小隊，一個軍機作戰小組！」

「院子里現在一共十八個人，是我們這次全部作戰力量！敵人那邊，據現有消息，卻很可能有上百員，其中包括變異人和變異，數量未知！」

「可以說，力量懸殊，我們是去送死的！」

「可我知道，大家今天願意趕來，願意站在這裡，就是已經捨棄了一切，做好了送死的準備！」

「各位，話不多說，我們這就出發。」

「雖已準備慷慨赴死，但我們要向死而生！」

「登機！」

葉祈立正敬禮。

隊伍所有人一起敬禮。

然後呼啦啦，全副武裝，沖向了牆外兩架飛機。

葉祈朝著大家背影又喊了一句：「就算戰死，我葉祈和喬特派，也會先士卒，死在大家前頭！」

喬藍：「……」

就剛剛，還被葉狗的宣講搞得有點小燃。

沒想到跟著就被點名送人頭？

「喬特派，這是大家匆匆寫下的書，請過目！」

葉祈從椅上拿出一個筆記本，在喬藍要發作之前送到了眼前。

書什麼鬼？

喬藍下意識接過，就著葉祈過來的手電筒線，看到本子上一頁接一頁，各種不同的筆跡，潦草寫就，每份只有簡單一兩句。

——今晚要是死了，小晴，我就能跟你在天堂團聚了，沒什麼憾的。

——媽，還沒聯繫上，但我有必須要做的事。

——會勝利的！不會死！不會死！不會！！！有點害怕，嘿嘿，但沒關係，我會去的！

——團團小寶貝，daddy去當英雄，你跟媽媽好好的，等我呀。

……

喬藍愣怔，「這……」

「這都是他們留下的。沒有找到信紙，就在這本上湊合寫的。17個人，17封書，包括我。要是大家都回不來，留守隊員會把書保存，給上頭。」葉祈看喬藍，「首長，你也寫一句吧。」

我才不是你首長，別坑我！

喬藍話到邊咽回去，啪一聲合了本子。

改為：「我特麼才不會死！」

「好！那就走吧！」

葉祈丟開筆記本，拽上喬藍快步出了院子，登上喬藍開來的直升機。

「所有人檢查槍械彈藥，調整耳機頻段！」

機門關閉。

葉祈坐上了駕駛位，把喬藍按在副駕駛。

「這會我來開，你好好學。」

突突突突！

兩架飛機先後升空。

喬藍一頭黑線。

自己怎麼就上來了……

葉狗拽人的力氣太大，都沒甩開……

「我……還沒上廁所呢。」小聲嘟囔。我才不想去送死。我……現在跳機還來得及嗎？

葉祈忽然手過來，在耳機上撥弄一下。

調好的全員頻段，跳到了另一個頻段。

葉祈開著飛機在頻段低聲私聊。

「喬藍。」

繼喬小姐、喬士、喬特派、喬首長之後，他終於正常了名字。

「對不起，糊弄你了。」

「但，我們需要你。」

「請跟我一起作戰。」

不，我不想去。

喬藍一臉凝重。

窗外夜茫茫，覺自己正在沖向未知的、極度危險的黑暗，並且將會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