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隊長。」
喬藍猶豫幾秒,還是接了通訊。
基地臨別的禮節kiss讓惱火依舊,不過惱火歸惱火,萬一那邊有事呢?
接通后的語氣,那是十分客氣。
不小弟也不天使,十分禮貌了聲葉隊長。
沒想到那邊比還客氣。
「喬姐姐。」葉祈語氣超級和地說。
喬藍沒聽明白,「嗯?」
「喬姐姐。」葉祈又說。
這回喬藍聽清楚了。
葉祈真管姐呢。
沉默兩秒,努力消化一下這個稱呼。
然後發現消化不了。
好像吃了一大塊年糕沒嚼爛,梗在食道里一樣,想吐。
「葉隊長,請問有什麼事嗎?」喬藍公事公辦,客氣疏離,「有困難儘管提,我早就說過,只要能幫忙的,我隨時提供幫助。」
到葉祈那邊沉默幾秒。
而後是語氣小心翼翼地詢問:「喬姐姐,還生氣呢?」
「葉隊長,請問有正經事嗎?我這裡忙著呢。」
「忙什麼?」
「剛殺完人,回去收尾呢。」
「危險嗎,傷沒有,是什麼人,後續會有其他麻煩嗎?」葉祈一直和的語氣里多了明顯的張和關切。
喬藍依舊很客氣:「完全沒問題,不勞掛念。葉隊長如果沒要事,我先掛了。」
「等等!」
「嗯?」
「你那邊,真不要?需要我過去幫忙嗎?」
「確實不需要。葉隊長,如果……」
「別掛!」
「所以?」
「其實……我是想問,茶茶這兩天一直胃口不太好,原本一頓能吃五碗飯,最近只吃一兩碗,該給它吃點葯調理腸胃嗎?」
喬藍看了看錶。
「葉隊長,你凌晨三點打電話過來,就為了狗的胃口?」
葉祈一本正經道:「茶茶的胃口不好,會影響它的健康,繼而影響它的異能,乃至戰鬥力。作為基地的警戒犬,它的戰鬥力應該不斷提升,而不是因為胃口而降低。此等大事,刻不容緩,非常抱歉這個時候打擾到你,但請你務必幫忙想個辦法,好嗎?」
我信你個鬼。
人模狗樣的還學會找借口了呢。
喬藍翻個白眼,說:「親,如果您解決不了狗的胃口,這邊建議您不如直接把狗解決了呢。」
說完,切斷了通訊。
加快腳步,趕路回去了。
黎明基地,葉祈著通訊,沉默。
這半天廢話說的,毫無效。
還要打過去嗎?
聽起來喬藍還在為那天告別時的事生氣,按的喜好「姐姐」都哄不好。
他瞄了眼旁邊的茶杯狗。
狗立刻一團,瑟瑟發抖,烏黑大眼睛淚汪汪。
「嗚嗚嗚……嗚汪汪……」
葉祈道:「放心,不解決你。」
茶茶立刻撲進他懷裡,嗚汪嗚汪一陣猛討好。
——狗生太艱難了!男主人打個電話鬧彆扭,差點要把我咔嚓了!
「不過,你知道該怎麼哄孩子嗎?替我想個辦法。我很想,可是我把惹了,不願意理我,你知道怎麼讓理我嗎?」
葉祈大手著茶杯犬,與其說是跟狗商量,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一別十多天,二百多個小時,一萬多分鐘,八十多萬秒。
很想。
這想念,跟別人說不出口,跟也不好意思說,倒是對著小狗子毫無芥說了出來。
還對著狗嘆氣。
「唉——想,該怎麼哄,你知道嗎?」
「嗚嗚汪!」
茶杯犬睜大眼睛,不停點頭。
「你知道?」葉祈被逗笑了。
狗一個勁點頭,特激的樣子。
葉祈當然不信了,抱著狗自言自語了一會兒,把狗丟開,躺床上去睡覺。
凌晨才休息是他的常態。
基地總有忙不完的事務,修鍊異能都需要時間,休息對他來說是很奢侈的。
今天休息之前,熬不住想念打個通訊過去,結果喬藍還惱著沒好。葉祈輾轉反側,想著也許明天會有好辦法哄?或者,後天?
迷迷糊糊睡著,不知不覺天亮。
房門被人敲響。
葉祈立刻清醒,看到牆上掛鐘指向六點整。
夜班護衛組長來待夜間況的例行時間。
他穿戴好打開門,門外除了護衛小組長,意外的,後面還有一個。
破爛衫,蓬頭垢面,滿臉污泥,渾散發著流浪倖存者普遍有的臭氣,是長期在不幹凈環境中生活且不洗澡的氣味。
城裡倖存者基本都這味道。
基地前幾天恰好找到了一個桶裝水的水站地下庫房,挖出來好多保存完好的桶裝水,葉祈便拿出一部分水給大家洗澡用,畢竟保持衛生可以一定程度上預防疾病。
每五個人用半盆水洗全,可以說超級拮據了,但大家都洗得開心,得徹底,全基地上下完了一次大清潔。
現在,基地員里特別臭的人已經沒了。
所以,眼前這個臭烘烘的,是基地外的?
「怎麼回事?」
葉祈看著那看不出面目和年齡的,問小組長。
夜班小組長敬個禮:「報告!葉隊,這位倖存者今早天剛亮時來到基地,說……」
「哥!真的是你!」
小組長後的,不等他說完就激地喊了出來,張開雙臂撲向葉祈。
葉祈本能後退兩步,卻在聽到對方聲音的時候,愣住。
「你?」
「哥!我啊,是我!哥!」
「……小晴?你不在京城嗎?」
「哥!嗚嗚嗚……」
夜班護衛小組長看到那抱住葉祈哭,第一個念頭是「完了完了葉隊髒了」。
好像自家乾淨大包子被一團泥糊住了,看著好心疼。
上卻說:「原來真是葉隊家屬,那我稍後再來彙報工作。」
敬個禮走了。
葉祈把抱住自己的人推開。劫后重逢固然驚喜,但確實太臭了。
「小晴,先進屋,喝點水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再說吧,你看樣子了很多苦。」
「哥,我還能見到你,什麼苦都不覺著苦了。」
來者隨葉祈進門,看到乾淨整潔的房間,含淚驚嘆:「哥,你的基地生活條件真好!」
「不是我的基地,是大家的。」
葉祈遞給對方一小塊巾,讓頭臉雙手。然後遞上一個小麵包,一小杯底清水,「吃吧。」
「嗚嗚汪汪!」
茶茶竄過去,叼起麵包袋子跑了。
——主人留下的好吃的,便宜本狗也不能便宜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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