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舍得給我啊？”玉衡問了一句，笑的俏皮。

如若沒有經歷那麼多，應該……也有一個幸福干凈的年與靈魂。

不應該被任何事束縛。

“嗯。”長孫鏡玄點頭。

“鏡玄……”玉衡撐著子坐了起來，想要從服上什麼東西。“怎麼會不在……鏡玄，你見我腰間的玉佩了嗎？怎麼辦，不見了？”

“鏡玄……那東西對我很重要，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我唯一的念想了，我想把它送給你的，怎麼辦！”玉衡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別急，我們好好想想。”長孫鏡玄趕安玉衡。“出邊荒的時候，你可有落什麼件？”

玉衡仔細想了想。“我下馬吃過干糧，是不是在十里堡的涼亭中，是不是落在那里了？是在那里……”

玉衡很肯定的看著長孫鏡玄。“我去找。”

“好了，好好睡覺，十里堡離這里不算遠，我去給你拿，你好好睡覺。”長孫鏡玄將玉衡摁在床上。“一定幫你找回來。”

玉衡點了點頭。

等長孫鏡玄離開，才從床上坐了起來，在枕頭下面拿出玉佩，那是經常帶在上的玉佩，是對父母唯一的念想。

起走到桌案前，玉衡掐算了下時辰，筆疾書。

將自己這些年所有的經歷，在西桓城的景黎，被天樞救走的經歷，以及遇見巫族老者的經歷，全都寫在了紙上。

總要，給歸山留些什麼。

……去不了了。

時間越來越迫，玉衡已經聽到了門外慢慢靠近的腳步聲。

殺手慢慢圍過來了。

這不是普通的殺手。

手腕疼的厲害，玉衡終于將這些年所有的有價值的東西都寫在了紙上。

將長孫鏡玄給的吊墜還有自己的玉佩全都放在紙上卷了起來，玉衡塞到懷里，保護好。

起看了眼門外，玉衡拿起燭火，點燃了四周所有易燃的件。

等門外的人沖進來，火已經燃了起來。

帶頭的殺手看了玉衡一眼。“長孫鏡玄呢？”

玉衡笑了笑，拿著燭火后退。“你們殺不了他。”

大火無法撲滅，長孫鏡玄就會有所察覺，這些人就會以為打草驚蛇，長孫鏡玄不會回來了。

“殺了。”為首的人后退，幾個死士卻看著火猶豫不前。

他們怕火。

玉衡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長孫鏡玄命里的一劫。

聽聞歸山的長孫臨險些死在死士手中，九死一生，能保住一口氣已是不易，這麼多死士派來殺長孫鏡玄一個，他又怎麼可能有活路。

“我告訴你們，長孫鏡玄已經走了，回歸山了，我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玉衡冷聲說著，站在床榻上，任由四周的火灼燒著。

“你以為，你活的？”為首的殺手冷笑，拿起弓弩，沖著玉衡了過去。

玉衡沒有躲開。

知道這些人的目的絕對不只是殺長孫鏡玄那麼簡單，還要殺滅口。

所以……不死，這些人不好差。

死了，他們才能暫時回去，稟報自己的主人。

跪在床榻上，玉衡捂著心口的位置。

鮮涌出，玉衡倒吸了口氣。

要死了……

其實，并沒有很害怕，反倒是覺得解。

躺在床榻上，玉衡蜷起，死死的護著懷中的那些信。

那是能留給長孫鏡玄，最后的東西。

見玉衡活不了，為首的殺手讓人添了把火，轉離開。

房間火沖天而起，整個驛站都被點燃。

床上，玉衡用盡全部力氣，將提前打的被褥蓋在自己上。

鏡玄……不要很快回來，也不要……回來的太遲。

遲了，懷中的東西，會跟著一起化作灰燼。

回來的太快，若是上殺手該怎麼辦……

玉衡拼盡全力，想要為他逆天改命。

總要，幫他這一回。

……

十里堡。

長孫鏡玄還沒有趕到十里堡，便有種不好的預涌上心疼。

勒馬回頭，長孫鏡玄看著驛站的方向，已經火沖天，照亮了夜空。

“玉衡……”長孫鏡玄呼吸一，勒馬快速往回趕。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一定，不要出事。

凰涅槃，浴火重生。

長孫鏡玄小時候聽父親講過這個故事，真正的凰是不怕火燒的。

凰涅槃，在火焰中重生。

可人，不會。

鏡玄趕回驛站的時候，驛站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拼了命的沖進火中，往二樓房間跑去。

大火燒斷了房梁，長孫鏡玄躲開，捂住口鼻沖了進去。

“玉衡！”

可房間中，已經沒有人回應他了。

大火燒了房梁，屋頂便也塌陷了下來，擋住了長孫鏡玄的后路。

被困在房間里，顯然都會被燒死。

“玉衡！”長孫鏡玄喊了一聲，在床榻的位置約看見一個影。

手臂被燒傷，長孫鏡玄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將被褥下的人拽了出來。“別怕，我帶你回歸山……”

可當把人抱在懷里的識貨，長孫鏡玄才意識到……懷里的人，早就沒有了呼吸，也沒有了心跳。

四周火沖天，濃煙滾滾，可房間里的黑煙卻像是煙囪一樣的從一窗戶滾滾而出。

玉衡提前算到了風向，在殺手進來之前，打開了窗戶。

給長孫鏡玄，留了條逃生的路。

抱住玉衡，長孫鏡玄從進風的窗口跳了出去，落地后，兩人都拽在了地上。

長孫鏡玄跪坐在地上，呼吸急促。

那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

很麻木，全都在發抖。

“玉衡……”

的口中了箭。

“我能救你，我能……”長孫鏡玄摁住玉衡的傷口，從懷里掏出續命的藥丸，拼命的往玉衡口中塞。

他不肯承認，已經死了。

即使是歸山所有人的加起來，也不可能做到起死回生。

玉衡，已經死了。

巫族的玉衡星隕落，新的玉衡長老會代替的份。

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在世間出現過。

“玉衡……”長孫鏡玄手指發抖的拽著的領。“別裝死，快點跟我回歸山……”

“別裝死！”長孫鏡玄低吼了一聲。

懷中，玉衡層層包裹好的信件掉了出來，散落出來的，是一塊玉佩。

長孫鏡玄后知后覺。

坐在地上坐了很久，才真正意識到，這個人已經死了。

從信件里面拿起一張，上面是玉衡寫給他的信。

上面寫了幫長孫鏡玄‘逆天改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