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水已經進了鍋，又有王家姐妹制于惡毒。

程小棠不能像上次懟劉婆子一樣，簡單暴地不讓王家喝湯。

但那幾年在野外試毒，也不是白罪。

什麼東西不能跟蛇一起吃，程小棠可能比在場所有人都了解。

“棠寶，你是想烤火嗎？”程天壽將撿來的三顆野蛋埋進去，看到妹妹還站著沒。

程小棠回過神，差點忘了還需要一只。

本來一條蛇就不夠家里十八口人吃，現在還要分出去三分之二熬湯。

“四哥，我要去看蕭爺爺打獵！”

程天壽首要任務是看住妹妹，但打獵又很好玩，有些心，“那我們遠遠的看，好不好？”

“好！我們去那邊看！”

程小棠生怕湊不齊蛇燉，拉著程天壽就走。

“快快快，要趕不及啦。”

“在哪里？”程天壽以為棠寶看到了獵，加快了腳步。

程天祿正靠在板車邊，抓夕的看書，就見小弟小妹風一般地路過。

“慢點，別走太遠。”

程天壽聽到大哥的聲音腳步就是一頓，保證道：“就在前邊！”

說是打獵，蕭崇主要也是為了活筋骨，所以正往涼亭所在的土坡上爬。

“蕭爺爺，蕭大哥邊有野！”

程小棠一站定，就兌換出一只五斤重的，大聲提醒蕭崇，“野要飛走啦！”。

依舊是以蕭昀舒作為坐標，在他左后方的灌木叢中準投放。

主要是蒼茫一片的環境中，白凈的圓腦殼是最顯眼的。

“咯咯噠，咕咕嘎嘎！”

蕭昀舒眉梢微挑，他方才路過，完全沒發現有活的靜。

反而是隔著老遠的小丫頭，一眼就看到了。

“乖孫，快讓開！”蕭崇反應極快，說著就拉開弓出一箭。

利箭襲來，蕭昀舒一沒，任由箭矢隔著三寸的距離，中沒撲騰起來的野。

“蕭爺爺好厲害！”程小棠開心地啪啪鼓掌。

“乖孫，快把野撿回來。”蕭崇爽朗地揮手，“咱們晚上吃蛇燉！”

程小棠一聽，笑容越發真摯：“吃蛇燉！”

不愧都是酒之人，想法不謀而合。

就是現在才三歲，還不能喝酒，有些憾。

想與蕭爺爺把酒言歡，起碼要等十年后，腦子發育完全了才行。

“不知道蛇燉會是什麼味道，我還沒吃過呢。”程天壽了，聽著就好吃。

蕭昀舒又看了一眼西北的方向，隔著重重人影，始終看不清地上是什麼。也沒有再傳來沖突的嘈雜聲，似乎只是在吃一頓普通的晚飯。

“蕭爺爺，讓我去撿吧！”程小棠見蕭昀舒站著沒，著急地想去幫忙。

還能順便“挖”一點菌菇配料，放進湯里更香。

話音剛落，蕭昀舒就走過去撿起了野，似乎只是在等它咽氣。

“！蕭爺爺說要一起吃蛇燉！”程小棠和程天壽手拉手，歡快地跑回去報信。

因為是蕭崇獵到的野，程老太也不會攔著，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家人多，一起吃總是占您老便宜。”

“哪兒的話，這還是小棠寶發現的。”蕭崇笑著打趣道，“可不敢獨功勞。”

程小棠也不吝吹捧：“是蕭爺爺厲害，才能抓到。”

歡聲笑語中，分給村民的兩鍋蛇湯先燉好了。

謝玲花撈出兩塊蛇，飛快塞給程二蓉，上說著：“棠寶，小心燙，捧著慢慢吃。”

程二蓉接過吹了吹，麻利地塞到王家姐妹里，再對程小棠比了個噓的手勢。

程小棠點頭，還用小板遮擋了下。

謝玲花笑瞇瞇地看著配合默契的小姐妹，再高喊一聲：“鄉親們，分湯啦。”

早就等不及的村民們，立馬帶著碗湊近，這香可把他們饞壞了。

程小棠在旁幫忙，第一個將湯碗遞給王大丫：“大丫姐，小心燙”。

“多謝嬸嬸，多謝妹妹。”王大丫小聲說了句，低著頭離開了。

今天吃了蛋和，心虛得很。

“棠寶，快來四哥這里！”程天壽招手，程家人圍坐在燉著蛇和野的鍋邊，等著分完湯開飯。

程小棠看到王婆子果然拿走湯后只跟兒子孫子分吃，安心地翹起角。

系統里所有食都是無毒的，但蛇湯加上白蘿卜和豆，想必會達很好的融合。

“娘，剛才我撈了兩塊蛇趁熱吃了。”謝玲花一坐下來，先跟程老太代，“等下從大房這邊扣。”

程老太嗯了聲，裝了一碗蛇湯：“大牛，給村長送去，謝他事公正。”

村長為人厚道又有見識，事也不和稀泥，多敬著沒壞。

“吃！吃啦！”程天壽捧著碗，吃得一臉幸福。

程天福和程天祿也吃得渾暖洋洋，滿疲憊都消解了。這些天伙食盛的，比逃荒前都好。

“娘，蛇大補，小孩子吃太多不好吧。”楊氏看程小棠面前那碗蛇加，滿得冒尖，就心疼得。

那麼多好東西，給一個丫頭片子吃，多浪費啊。

蕭崇又夾了一個翅放到程小棠碗里，慈道：“小棠寶太瘦了，多吃點。”

“謝謝蕭爺爺！”程小棠小臉紅撲撲。

蛇是補的，都有些冒汗了，還是先吃吧。

“都堵不上你的！”程老太橫了楊氏一眼，嫌在蕭家人面前丟人，“想多吃自己抓去。”

程文韜在家要最好的，面對蕭家祖孫就慫了，難得老實地勸道：“娘，快些吃飯吧，等下湯要涼了。”

“我兒真孝順。”楊氏趕順著臺階下，不敢再提給楊智明多分點。

娘和哥哥都不吭聲了，程三蓮委屈地咬筷子，只能接跟兩個堂姐一樣的待遇。

其他人家也圍著火吃飯，能在逃荒路上喝一口熱乎的蛇湯，對比之前差點死的困境，都很惜福。

吃得正香時，卻傳來讓人倒胃口的聲音。

“嘔——”

“寶！你怎麼了？”王婆子驚慌地拍著兒子的背，“這麼好的湯，可不能吐了啊？”

王癩頭捂住肚子嗷嗷：“阿，我肚子疼！我疼得要死了！”

“乖孫哪里疼？”王婆子左看兒子又看孫子，急得團團轉，“這都是怎麼了啊！”

寶媳婦和王家姐妹都看傻了，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你們是死了不？”王婆子還想要罵，突然覺到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直沖下后。

“讓開！”

王婆子沖向西邊的大石頭后面，然后就是一陣響徹全場的噼里啪啦。

“嘔——”王寶吐得更兇了。

王癩頭也隨其后，哭著娘解子。

“狗肚子裝不了好貨！”程老太慶幸自己吃得快，對著王家祖孫三人的方向呸了一聲，“活該！”

“娘，好臭！”

“不準看，眼睛會爛掉！”

饒是王婆子，也臊得老臉通紅，匆匆了截木就想干凈站起來。

余一掃，王婆子嚇得一屁坐地上：“死，死人！”

“好多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