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被莫久臣帶回房間，大眼睛眨眨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腦子里是他口中所謂的夫妻間的章法。他們之間還需要章法？各過各的，像以前一樣不是很好嗎？

莫久臣松開坐下來，看著站在原地雙手絞著手指的，彎起角：“穆長縈。”

穆長縈立刻謹慎起來，繃的直，丹田發聲：“是。”

莫久臣被逗笑：“你不必這般嚴肅。”

穆長縈搖頭。都被說章法了，不得不嚴肅。對面的可是莫久臣，可不敢忤逆。

莫久臣說：“我們應該聊聊我們的關系。”

穆長縈微愣，低頭不樂意的說：“你不是說不休我嘛。”

“本王是不休你。”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穆長縈聽到自己不會被休抬起頭說：“難道我還有資格與你這位煦王爺提出和離？”

莫久臣皺眉：“你這個小腦袋平時在想什麼？”

穆長縈想的可多了。等待在面前的危機太多，不得不多想來謀求自保。

莫久臣見撇了撇，語氣恢復平靜說：“你可有理清楚你現在的境？”

這是說到了穆長縈的心坎里，走到莫久臣旁邊隔著小桌坐下：“我現在一頭霧水，完全找不到頭緒。”

莫久臣半靠著枕：“說來聽聽。”

穆長縈盤坐著榻，雙手撐著下十分認真的說：“高謙庸與東宮決裂，按道理他們之間不會有合作。可是在我的份上他們二人卻同時針對我，肯定有問題。”

莫久臣解釋說：“他們是奔本王來的。本王去吉地，太子去平叛，朝中第一次出現高謙庸只手遮天的狀況。現在高家在后宮有了皇子，肯定會找機會將所有的勢力都放在小皇子上。趁著本王與太子不在，他們更好運作。只是沒想到太子平叛順利，為了爭取時間，才將本王送去刑部，他們繼續完沒有完的事。”

穆長縈問道：“你之前預料到這種況嗎？”

莫久臣點頭：“嗯。”

“你當時為什麼還要宋未跟太子去徽地？他不去，高謙庸還能有所忌憚，不至于從中出所有的高家勢力。”

“宋未如果不去，本王一走之后，他們兩個有了合作的機會，那麼到打擊的便會是本王。再說，本王樂于給高謙庸一個機會，調走宋未讓他好好理東宮。”

穆長縈聽完干笑幾聲。得了吧，莫久臣就是在幫高謙庸打擊莫聲文。當時宋未被提醒的匆忙不得不趕快跟著莫聲文離開，等他反應過來就是到達徽地，對于將要發生的事做什麼都是亡羊補牢，還不如在徽地好好作出一番政績來得重要。

莫久臣說：“只是本王沒想到高謙庸的速度沒那麼快，為了爭取時間他把主意打到本王的頭上。”

穆長縈：“······”

這話怎麼聽著好像是莫久臣在貶低高謙庸啊。

穆長縈突然想起莫久臣在吉地的一系列部署，突然想明白了：“所以，你借花獻佛。給祁老爺子指了條聯姻的路，讓祁盛娶穆初藍，了卻祁家的后患，賣祁老爺子和刑部祁侍郎的人，相當于買通刑部的關系，等你回京刑部大牢，就用上了刑部祁侍郎這條眼線？”

莫久臣對穆長縈的反應刮目相看，可是比以前反應的更迅速了。

“沒錯。”莫久臣只是向穆長縈瞞了他讓祁侍郎對他用刑的說法。要是讓知道自己上的傷是自己弄的，非要后悔那麼幾天的照顧和擔憂的。

他喜歡當時的在意，不想破。

穆長縈拍手給莫久臣聽，嘆道：“高啊，實在是高！可是你把穆初藍這輩子給毀了。”

想想祁盛的污名，還有他不能人道的事實。穆初藍嫁祁家可就是守活寡，做繼母，盡折磨了。

莫久臣不屑：“和母親想要登堂室為你的繼任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本王沒那麼好說通。”

就像是暗殺了莫念珠一樣？

穆長縈雖然不確信柯幻天說的話就是十分準確的。不過，清楚，凡是對莫久臣有不軌之心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莫念珠如此，穆初藍亦如此。

穆長縈不心疼穆初藍，事實上穆初藍的一切生活都與無關，唯一的擔心的執念不過是將軍府。但是莫久臣還是給將軍府幫助，至有一點他說的是對的，祁盛是吉地監尉司的人，將軍府與監尉司拉近關系，只有好沒有壞。

“還是你聰明，未卜先知，在吉地的時候將自己的后路鋪好，以退為進。”穆長縈真心夸贊莫久臣。他未雨綢繆的能力是真的厲害。

莫久臣的臉如常，對于夸贊的話他已經不回應：“不過本王沒想到你的份會被出去。”

這是莫久臣的失職，不過他很慶幸自己提前做了部署，不然現在的他定當十分棘手。

這也是穆長縈一直都想不通的問題：“我不知道高謙庸是如何知道我的份的。”

莫久臣說：“很有可能是宋未告訴的。”

“宋未？”

“嗯。一年前他推柳扶月水，年末又推你水。想來他對你的份早有懷疑，只是尚不確定。但是真讓他確定你份的人，藏的很深。”

“你有調查過嗎？”

“嗯。現在毫無進展。”

穆長縈將自己思考的重點從高謙庸轉移到宋未上。宋未，莫聲文，徽地，周家。怎麼想也想不到這當中與的份有何聯系。

好頭疼。

莫久臣手平穆長縈皺起的眉頭，穆長縈到冰涼的指尖過的眉眼，子一僵，悄悄抬眼就是莫久臣平靜看不出心思的面容。

“陛下明日召你宮。”莫久臣看著的眉頭被平，收回手，依舊是淡定自若的說著，仿佛剛才的接并沒有發生。

穆長縈覺到自己有點熱，了一下哦了一聲。

莫久臣兩只手指覺著剛才的余溫：“自己敢嗎？”

穆長縈條件反般點頭，很快意識到自己不敢又趕快搖頭：“平時敢，明天不敢。”

私下見莫帝，穆長縈很是擔心自己哪句話說錯，給自己帶來殺之禍。

莫久臣微微彎起角：“明日本王可以陪你去，不過在此之前夫妻章程要說一說。”

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

穆長縈堅定的點頭，只要能夠安全度過這一劫，別說夫妻章程了，就算是天王老子的章程也會用心聽。

“你等等。”

莫久臣疑一聲看著穆長縈下榻拋棄另一邊的室拿來筆墨紙硯，將紙鋪在他們之間的桌子上，筆蘸墨，提筆準備。

“你說吧，我統統記下來！”穆長縈說的鏗鏘有力，仿佛一會記的不是章程而是生死狀。

“······”莫久臣無奈的扶額：“收起來！”

“啊？”

莫久臣重復一遍：“讓你收起來。”

“哦。”穆長縈乖巧的收起紙筆放在一旁。

莫久臣說：“你知道‘圣’之說只是臨時其意想出的一個法子，不能一直保你平安。”

穆長縈點頭，清楚，所以才一直放心不下。更讓不敢怠慢的是，還有要找莫帝報仇的決心，將來必定會將自己放置更危險的境地。

現在是莫久臣庇佑，一旦莫久臣知道了與芳草閣的關系，恐怕自己更是求助無門了。

莫久臣看見的郁悶，說：“本王有一個辦法。”

穆長縈喜出外：“什麼辦法？”

莫久臣視線移到穆長縈的肚子，著手指的扳指：“給本王生個孩子。”

“啊？”穆長縈有點沒聽清。

莫久臣不介意再重復一遍：“本王說，給本王生個孩子。”

穆長縈確定自己剛才聽到的不是錯話，不可思議的看著莫久臣，隨后一掌覆在他的額頭上，仔細確認：“沒發燒啊。是不是上次重傷沒有養好把腦子燒壞了？”

這種瘋話都說得出！莫久臣有病！絕對是有病！

莫久臣將穆長縈的手拿下來，手掌一轉握的手腕將往自己前一扯。突如其來的力量使得穆長縈堅持不住，一手撐著桌子直接撞到他的前，四目相對。

“穆長縈。你看不出來嗎？”莫久臣平靜的語氣里終于有點急促：“本王這是在救你。”

莫久臣的呼吸出來的熱氣打在穆長縈的臉上，穆長縈的嚨一不知道說什麼好。不認為莫久臣是在救，而是將拉到他的邊，徹徹底底的留在這。

莫久臣耐著子解釋說：“懷胎十月可是保你至一年命。”

穆長縈出自己的手坐回去十分不理解的看著他。莫久臣懸在空中的手握收了回來，是他草率了，好像嚇到了。

穆長縈躲避莫久臣的眼神，用干笑掩飾尷尬：“哈哈哈，王爺別鬧了。”

“本王沒有開玩笑。”

莫久臣的正經讓穆長縈如臨大敵。

穆長縈努力微笑看著他：“只是保下一年命而已，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一年就夠了。”莫久臣告訴。

穆長縈沒懂：“什麼意思？”

莫久臣不能再多說，只能說：“本王剛才的話你考慮一下。”

穆長縈搖頭，不能考慮。

莫久臣皺眉：“你拒絕？”

穆長縈不知從何開口，只是說：“我——實在不懂——王爺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是不想死，可是我也有我的目標。我不可能為了自保搭上你的命運和整個煦王府的安危。”穆長縈不想連累莫久臣，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莫久臣站起來，來到面前低眸看：“你是為本王著想？還是你自己？”

“我當然是為了你？我為我自己想什麼？”

“沒有后顧之憂你才會瀟灑的離開。”莫久臣出了急。

這句話算是說到穆長縈的心里去了。是想過離開，椅子在想如何才能順利的離開。在眼中，自由可是比煦王府要愜意的多。可是，現在的不能那麼想了，發現相比較自由，更喜歡在莫久臣邊。

雖然危險，但是安心。

穆長縈盯著他，抬起雙手扯住他手臂兩邊的袖，突然笑起來：“你是不是喜歡我？”

莫久臣的瞳孔威震，不過一瞬就恢復平靜。

他喜歡嗎？他自己認為是。

至于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莫久臣不知道。只是當他意識到自己為了穆長縈一次又一次的放低底線后，清楚他對的喜歡就是無限的包容。

當的真實份被得知后，他反而更加對眼前的人充滿著好奇。上有太多的值得他深的調查，越調查越有意思，越想將留在邊。

他是真心實意不想讓陷危險之中，他有很多辦法能夠將保護起來。在眾多的解決辦法中，他唯獨選擇了這一條，因為這一條無關他爭名奪利，無關他狼子野心，只是單純的合著自己的心意，留著。

用這麼一個他自己都覺得無理取鬧的理由。

這是莫久臣這生中唯一一次的任，只因為會離開。

穆長縈總是看不到冷漠的表下莫久臣是什麼樣的心理，不過知道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不管莫久臣是不是喜歡，干脆借著這個機會告訴他，的心意。

“因為你喜歡我，才想讓我留在你邊是不是？”穆長縈張的攥著他的袖。

保證，莫久臣敢否認，一定會哭鬧發泄自己現在的尷尬。

莫久臣打量著眼神里想要知道答案的殷切，反問：“你說呢？”

穆長縈直說：“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拋出去所有的其他的因素，我有點舍不得你。莫久臣，是我穆長縈舍不得你。”

穆長縈鼓足很大的勇氣，不想與莫久臣兜圈子，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就要直白的告訴他。

突如其來的告白打斷了莫久臣準備好的所有說詞。看著早已經不屬于柳扶月的眼神，能夠斷定出來這是穆長縈對他的表白。

他頓了一下說：“你會后悔的。”

穆長縈努了努，委屈道：“你剛才還要跟我生孩子，現在又說我會后悔。你搞什麼？”

穆長縈抱怨著，突然自己子后仰被莫久臣按在榻上，他的雙臂撐著頭的兩側，俯看著自己勢在必得的獵。

穆長縈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莫久臣的這個眼神見過，在禹州回去玉釵的時候，月之下，他就用這種侵略的眼神看過。

張，害怕，不安，疑的緒席卷而來，穆長縈仿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王爺——”穆長縈想逃，為自己剛才的沖到后悔。

莫久臣看著臉微紅帶著恐懼的穆長縈，輕笑一聲，彎起角：“本王說到做到，定會護你周全。所以本王的提議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莫久臣低下子，在耳邊輕輕說道：“就從現在開始吧，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