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收兵了。眼看著就要奪帝位功了，他竟然收兵了？

在昭殿還在對峙的二人沒有想到壽康殿的變幻如此之快。

穆長縈眨了眨眼睛掩飾自己的驚慌，故作淡定的對宋未道：“看吧，你不在太子邊還真是不合適呢。”

宋未已經著急起來，哼地一聲趕去壽康殿。

穆長縈見他跑走之后才松下一口，但現在不是松氣的時候，已經猜測到顧合知他們應該是去找莫帝玉璽，現在人是找不到了，最好也要回去壽康殿。

太子的收兵并非那麼簡單，除了莫聲文自己不想打了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莫久臣帶著皇城守軍及時趕到。

只是莫久臣聽了皇后對莫聲文的承諾才沒有下最后圍攻的命令，站在壽康殿外看著莫聲文從里面出來。

兩人相視一眼皆不做聲。莫久臣心生一種失落之，他安排好的計劃不得不因為這次意外而擱置。面對莫聲文，莫久臣沒什麼好說的，從前至今，他從來沒有將這位太子當作他路上的絆腳石。

穆長縈匆忙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莫久臣和莫聲文相互經過。頓了一下正好到莫久臣看過來的視線，心里一慌。

按照常理，現在應該是在壽康殿的，可是現在出現在這里再次證明了，沒有聽莫久臣的話。看著莫聲文拐彎離開，自己心虛的了鼻子向莫久臣走過去。

“嘻嘻嘻，夫君——”穆長縈仰面笑著扯住莫久臣的袖。莫久臣低眸瞧了一眼扯著自己袖搖晃的雙手，聽著討好般的笑聲，將責怪的話咽進肚子里。

穆長縈離莫久臣很近，委屈地眨著眼睛：“夫君怎麼才來，我都嚇壞了。”

莫久臣穿：“嚇壞了還能從昭殿的方向走過來，嚇壞了還能耍得長鞭。”

穆長縈：“······”

家王爺想要挖苦還真是不挑時候，現在這麼多人也不給留個面子。

穆長縈：“我的意思是——唉——”

話說到一半，穆長縈的腰被莫久臣一摟直接落他的懷里。他們站在外面的門口，來回經過敵軍和我軍不，要不是莫久臣及時拉住靠在他上，這會就擋著他們的路說不定就刮到他們的武上了。

穆長縈松了一口，抬頭順勢下抵在莫久臣的膛抬頭笑彎了雙眼：“我就知道夫君最關心我了。”

莫久臣低眸看；“知道本王關心還去冒險？”

穆長縈否認：“我沒有冒險。”

莫久臣說：“去昭殿做什麼了？”

穆長縈：“······”

雙手環住莫久臣的腰說：“嗯——就去看了看，正好還到宋未了。你知道嗎？太子在起義軍中肅清北馳人的時候，宋未把北馳人首領給保護下來。他們兩方合作，各取所需。不過宋未可不是真心合作的，他說等到太子登基之后，回頭就要理北馳將領，過河拆橋。”

嚴格說起來，穆長縈和柯幻天可是一伙兒的，可是穆長縈從來都不承認自己與柯幻天是一類人，坑起柯幻天來本不需要思考。

莫久臣不知道穆長縈和這位北馳首領之間的立場有何不同，看的樣子，兩人之間應該存在很大的分歧。

莫久臣輕聲道：“你又與過河拆橋有什麼兩樣呢？”

利用芳草閣報仇，轉就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他。

穆長縈在喧鬧中沒有聽清莫久臣的話，問他；“你說什麼？”

莫久臣了的頭說：“沒什麼。走吧。”

穆長縈嗯了一聲手放進莫久臣的手掌中向壽康殿走去。兩人剛到門口就聽到高貴妃的嘶吼聲：“陛下——”

穆長縈心頭一驚，難不是莫帝他——

莫久臣率先步寢殿，穆長縈隨其后，看見的正是高貴妃跪在床頭哭喊著陛下的模樣。這一哭著實會讓人多想，要不是看到鐘皇后一臉淡定的樣子，穆長縈還真以為莫帝駕崩了呢。

莫久臣不想去看高貴妃來到皇后邊：“怎麼回事？”

鐘皇后解釋說：“太子殿下殿，陛下與他談了很久，事后太子離宮，陛下就暈倒了。太醫已經看過，還是老樣子。”

高貴妃的哭泣聲不絕耳，穆長縈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穆祥，他微微低頭看不清他的表，唯有懷里還抱著小皇子來去才證明他不是一個假人。

莫依萱小公主也在殿中，被剛才突如其來的架勢嚇到，此時正抹著眼淚，不敢大聲哭泣。

穆長縈來到小公主邊蹲下來，幫掉臉上的淚水，將抱住：“沒事了，小嬸嬸在呢。”

小公主一整天都是懵地狀態，看上去神不佳。好不容易有個悉的人來抱，雙手習慣掛著來人的脖子，被小嬸嬸抱起來，趴在的肩頭。

穆長縈輕拍孩子的后背安，回頭對鐘皇后和莫久臣說：“我帶小公主回去休息。”

不管朝中大人們如何爭奪，小孩子是無辜的，萬萬不能為戰下的犧牲品。

鐘皇后這段日子整顆心都在莫帝上，對兒的疏忽很是抱歉，只能麻煩煦王妃：“辛苦你了。”

穆長縈搖頭看了一向自己點頭的莫久臣帶著小公主回去偏殿。

高貴妃的哭聲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鐘皇后聽著都頭疼。莫久臣看了一眼穆祥懷里的小皇子，淡淡道：“這孩子再哭下去，也不知道皇兄醒來能不能看到這孩子。”

聽出威脅之意的高貴妃的哭聲戛然而止，轉頭將穆祥和孩子護在后：“煦王爺，他可是你的侄子。”

莫久臣雙手攏在袖中不以為然：“那又怎樣？本王的侄子不差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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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抱著依萱小公主回去偏殿。桃溪聽到聲音從躲藏的床后走出來，看到是王妃抱著小公主回來才放心。

穆長縈打趣：“小桃溪躲地不錯。”

桃溪：“王妃可別笑話我了。”

穆長縈：“我沒有笑話你，大敵當前就應該是這樣。”

小公主被穆長縈放到榻上，小姑娘好像是沒有從驚嚇中緩過來，還是抓著小皇嬸不放，里嘟囔著：“萱萱害怕，太可怕了。”

穆長縈與桃溪相視一眼，沒松開小公主繼續抱著安說：“不怕了，現在在小嬸嬸這里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小公主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小皇嬸說：“萱萱不怕太子哥哥也怕父皇，好怕穆祥公公。”

不怕父親，不怕現在起兵造反的哥哥，卻怕一個小公公？

穆長縈安說：“父皇和太子哥哥都怕，怕一個公公做什麼。”

小公主抬頭說：“因為萱萱跟著穆祥公公出去的時候，聽到了父皇和太子哥哥說話。”

穆長縈再次看了一眼桃溪，桃溪立刻會意去將門的門栓放下。

穆長縈微笑著說：“萱萱剛剛不是和貴妃娘娘在一起嗎？怎麼會聽到你父皇和太子的話？”

莫依萱小公主打了個寒，慢慢地說：“我看見貴妃娘娘邊的穆祥公公去了太的寢殿，我就跟著了。寢殿的堂里有好多畫像，父皇和太子哥哥說那是皇祖父和皇祖母，還有太子哥哥的母妃。”

穆長縈和桃溪皆大驚，直接告訴們會聽到很多不該聽到的東西。

小公主將堂的事告訴給小嬸嬸，雖然小孩子傳達的不詳盡有很多紕，但是穆長縈聽得明白，莫帝對太子的行為雖有怨氣但表示理解，他還會將帝位給太子。所以這才有了太子心甘愿的退兵。

小公主聽到了這些，穆祥也會聽到這些，怪不得高貴妃不顧危險的帶著小皇子來到寢殿，這是有備而來啊。

穆長縈趕檢查小公主的上，確定沒有傷后將的抱住。

“穆祥公公發現你了嗎？”穆長縈不信穆祥是好人，可千萬不能讓他傷害小公主。

莫依萱想了想不確定：“萱萱知道堂怎麼走，看見穆祥公公在門口聽，我就從別躲進去了。”

這就說明小公主的蹤跡有可能沒有被穆祥發現。那時候兩方對峙，劍拔弩張，穆祥是怎麼混進去的？

桃溪擔心的說：“怎麼辦？現在的況好像比剛才更惡劣。”

穆長縈理解桃溪說的惡劣是什麼意思。本來是莫帝和太子之間的矛盾，現在已經演變莫帝和太子，莫帝和高家小皇子，太子和高家小皇子之間的沖突。

不僅如此，外面還有芳草閣，還有莫久臣。這下子可全部都浮出水面了。

穆長縈無心帝位之爭和國家之戰，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破壞柯幻天復國的手段，更不會對莫久臣和莫聲文這對叔侄之爭漠然。可是現在距離莫帝最近是高家，于公于私，都不想讓高家越過莫久臣先獲利。

穆祥已經確定是高家人，那他就不能留了。

“桃溪，照顧小公主。”穆長縈將懷里的人給桃溪。

這次桃溪不用問就知道王妃要做什麼：“放心。”

穆長縈點頭，拿起長鞭離開偏殿。

壽康殿外還是噪音不減，華當寧帶軍一定要將太子以及太子帶來的兵全部清出華京才行。就在短短的半個時辰，華當寧與莫聲文已經達了停火協議。太子只要離開華京，皇城守軍就不會殘殺義軍將士，同理，太子若是還想與朝廷言語流，就必須退出華京五里開外。

這已經是華當寧經歷過最憋屈的談判，要不是這是莫帝的旨意，他已經帶軍揮師殺義軍大營，還能給留叛軍一點機會？

莫聲文沒什麼反應，與父皇心聊天之后他還是沒有從多種震撼中反應過來。倒是宋未憤憤不平非要與華當寧拉鋸一番，都已經差最后一步了，他哪里會知道出了這等意外，后悔沒有在當時站在太子邊，被穆長縈給拖延時間。

可是華當寧不是吃素的。小侯爺管起事來可不含糊，就算是宋未在能說會道，面對油鹽不進的華當寧也是別無他法。最后他們太子的人只能向后退五里，連夜出京。

穆長縈就是在這種況下要去找莫久臣。穆祥的目的不需要再查了，既然是高家的人干脆直接堵住他的口，讓他消失。

穆長縈對穆祥的殺心沒由來的強烈，總覺這人深不可測。他們同姓穆，他說不定還會將帶到高家的漩渦中。一個芳草閣已經夠窒息的了，不能再出現另一個擾的人。

外面到是衛軍換班統籌，穆長縈剛走了幾步突然被人從后面捂住了強行帶走。

這里是壽康殿一角倉房。

穆長縈被強行帶這里稍微覺到后有一點松，就立刻轉一把鞭子揮過去。揮出去的鞭子被黑暗中的人攥住，穆長縈用力卻毫不出來。

“是我。”黑暗中傳出顧合知的聲音，接著他從暗站出來。上穿著厚重的連帽披風，將剛剛的他很好的掩蓋住。

穆長縈：“你怎麼在這？你現在不能在這。”

顧合知松開鞭子說：“我來這是打聽況的。”

穆長縈低聲說：“你還來做什麼？你大理寺卿的份快要掩飾不住了。”

顧合知說：“那我也要來試試。”

穆長縈有時候特別恨顧合知的榆木腦袋，聰明有什麼用，在他師父面前只會言聽計從。

“那你去試試吧，我要做我的事。”穆長縈剛想走就被顧合知拉住手臂，他急道：“你做什麼去？”

穆長縈甩開他：“理穆祥。”

顧合知攔著：“你現在不能他。”

穆長縈微愣：“你知道穆祥？”

顧合知言又止。

穆長縈事看出顧合知有話難言，問道：“穆祥到底是你的人還是高謙庸的人？”

顧合知不想騙穆長縈，解釋說：“他是師父安在高謙庸邊的人，得到高謙庸的賞識送進了宮。現在他算是給我們也是給高謙庸做事。”

穆長縈彷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苦笑不得：“雙面間諜啊。這種吃里爬外的人你還要留著？”

顧合知說：“都是可以安到宮里，給誰辦事又有什麼差別？”

穆長縈說：“差別可大了。不過是給誰辦事最終的目標都是莫久臣！你覺得我會讓他活著？”

不管穆祥到底是誰的人，現在他都是站在對立面的人。現在的況是一片混，穆長縈也隨著腦子一團漿糊，可是短短的一路立刻就捋清了自己的思路。

莫帝會死，莫久臣不能在這場混中到威脅。

就是這麼自私，什麼皇權王權，什麼復國希，什麼信念信仰統統與無關。要的只是母親大仇得報和莫久臣現在的平安。

顧合知攔住低聲再次重復：“穆祥你不能。”

穆長縈輕哼：“一個偽裝太監的男人有什麼不得的？他知道的太多了。”

一想到穆祥有可能知道小公主跟著他聽到不該聽到的話，穆長縈的心就為小公主提到嗓子眼。

穆長縈去推顧合知擋在前的手臂：“你讓開！”

“你不能！”顧合知說出自己一直想要藏的：“他是你的親人！是你同母異父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