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華京城出現多件大事。

城外深林出現炸藥炸的巨響，百姓恐慌不敢出家門，監尉司與皇城守軍幾乎是傾巢而出在城郊森林中抓到大量的北馳舊部，還在一個石中發現了大量武和金銀，悉數帶回監尉司。

城外的觀音廟在同一天突然起火，芳草閣據點又被發現。從深林死里逃生的柯幻天不得不帶芳草閣所有人逃離，向他們最后一個據點出發躲藏。南舊亭始終都在暗地里觀察著他們的一切向，等芳草閣的所有據點全部暴出來之際，就是監尉司出兵掃之時。

城刑部大牢。高謙庸主審鐘太后旁聽，太醫院負責采買藥材的小公公一邊罵著南商一邊承認了他毒殺莫帝的罪名。鐘太后氣到五臟六腑，回到夢蘭殿大病一場，小公公承擔下所有罪名直接拉出去斬首。隨后高謙庸將莫帝真正死因公布天下，給莫帝的亡故一個妥善的代。

這一切都是穆長縈從丁午和桃溪那里斷斷續續的聽來的。抬頭看天向的是遠侯府的方向。現在莫久臣就在那里，應該已經開始計劃如何攻打柯幻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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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臣、華當寧、徐源時三人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共同理一件事。莫久臣和華當寧久在朝中倒是經常共謀政事，徐源時則醉心于星司局。

自從莫帝去世之后，星司局又回到了以前觀測天象的本質，徐源時除了偶爾打聽一下朝務其他時間一直都是編纂他的文書。不過這次不是他能夠如此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時候，事關所屬黨派的關鍵時候，他是會主提出過來參與的。

白黎這幾日一直在遠侯府養傷，雖然沒有痊愈但是基本生活已經不問題。面對眼前的三人講完了關于自己的一切經歷。

是北馳人的后代出生于北馳，年的時候一直在芳草閣長大，年對醫學產生興趣拜師學醫游走四方，基本是與芳草閣離聯系。后老師為太醫院首席，不久之后考太醫院，等到老師告老還鄉之后接替老師在宮中任職，任職期間一直兢兢業業，從未參與過芳草閣的任何事，即便顧合知和芳草閣都想讓為芳草閣的眼睛，但是白黎全部都拒絕。

直到得知一生摯友柳扶月慘死，白黎便對錮好友一生命運的皇宮心生不滿。穆長縈的存在是一直很糾結的結癥，穆長縈占著柳扶月的子而活白黎不知該如何面對，很高興好友的還能夠鮮活的站在這世間，可是一想到的里是穆長縈的靈魂，每次見到穆長縈的時候都有一種聲音告訴，柳扶月死而復生生而復死，這種生死離別一直反復折磨著。

白黎想要遠離穆長縈了斷結癥。可偏偏穆長縈是云英公主的兒，云英公主是所有北馳舊部的執念，白黎不可能輕易放棄，于是同意了顧合知的建議，毒殺莫帝，應了穆長縈的報仇夙愿，也給扶月當年的一紙賜婚報了仇。

穆長縈懷孕初期遭到的危險，醫者仁心的白黎更是舍不得再次落危險，所以一直照顧至今。包括這次，本可以用坦白真相來終結的命用來贖罪，可是為了穆長縈死咬牙關，立今天的狀況。

華當寧和徐源時聽完，不約而同的神凝重的看向莫久臣。要說改變兩個子的命運，最大的幕后推手不是莫帝而是這位爺。要死也不能是莫帝死啊。

莫久臣覺兩邊都很刺眼，余看了看左右，說：“看本王沒用，本王無意柳扶月和穆長縈的生死。”

白黎知道兩邊人的意思，笑了一下：“我是對賜婚的愚昧到不滿，可是各位不知道的是，無論是以前的扶月還是現在的攝政王妃，都不希我記恨攝政王。”

徐源時直接問道：“難道柳小姐也喜歡上了王爺？”

莫久臣嘖了一聲，示意徐源時這話可說不得。

徐源時閉上只剩下憨厚的笑容。

白黎說：“是尊重。扶月本來對王爺心有埋怨，可是兩年來王爺都不曾對扶月有過迫，扶月尊重王爺，才會決定與太子在浣南湖了卻緣。只是沒想到這一去，留下的便是不可阻止的變故。”

柳扶月一生都未曾真正的開心過，即便與太子私定終咽下的大多都是提心吊膽。白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白黎說：“今日我已經向各位坦白，要殺要剮隨各位置。只是我有一愿，希等到王妃生產之后再有決斷。”

穆長縈的上肩負著三個人的命。柳扶月的，穆長縈的命運和最無辜嬰孩的命。

華當寧看向莫久臣，不管莫久臣如何決定，華當寧都不會讓白黎到牽連枉死。但是莫久臣對莫帝之死最有發言權，白黎殺了皇帝，便是死罪。

莫久臣手里把玩著的是腰間的狼牙吊墜，淡淡的說：“毒殺先皇你的確該死。可是你要死了，本王家里那位必然要死要活，說不定直接帶著帶著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又跑哪里去躲著本王。”

莫久臣說：“本王可以給你個機會，不僅讓你還能讓你毒殺先帝有理有據。”

狠下心的莫久臣才不管白黎毒殺的人是他的兄長，對于爭奪帝王的野心家來說，他眼中的兄長只是帝王。他對父皇發誓永生永世輔佐兄長掃平南商坎坷，他做到了。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娃娃非他皇家脈，接下來就是他要給自己掃平帝王之路。

白黎不語，預到自己想要活命就要摻和到朝局漩渦，不想如此。不說話，但是華當寧可是要說的。只要能夠讓白黎能夠明正大的走在下，他可是個能屈能的主。

“王爺快說說，你有什麼打算？”

徐源時也跟著看過來連連點頭，早年白黎的醫可是救過自家祖父的，這份恩他可是一直記得。

莫久臣說：“本王原計劃是讓你站出來承認先皇疾無法生育來鑒定皇位上的娃娃非皇族，可是本王答應過王妃會護你周全，絕不會讓你出面。所以本王給你安排個差事，回去宮中繼續做你的太醫院首席，參與黨政站在本王這邊。這讓你毒殺先皇就是再給本王的帝王之路披荊斬棘，本王一黨定會維護你。事之后，本王許你遠離華京。”

華當寧和徐源時覺得王爺的這個辦法不錯，反正現在有人做替罪羊白黎尚且不會被懷疑弒君。白黎回到太醫院后，直接公開支持攝政王一黨是個不小的助力。

華當寧點頭說：“我覺得可以，現在阿黎屬于被芳草閣拋棄的人，回到宮里是個保障。更何況小陛下——”

華當寧愣了一下，抬頭震驚：“小陛下不是皇室脈？”

現場突然雀無聲。

華當寧立刻站起來看著三人平靜的臉，不可置信：“誰能給我個解釋？小皇帝——不是——不是先皇的孩子——喂——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華當寧看著莫久臣：“王爺，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莫久臣最近忙的忘了告訴華當寧這件事了，嗯了一聲說：“就是口頭意思。”

“······”華當寧看向白黎，放低聲音：“你——你也知道？”

白黎以為華當寧一開始就知道呢，沒想到他并不知曉，只能承認說：“是，王爺說的沒錯。”

華當寧直接用扇子指著徐源時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算的？”

這次連莫久臣都看向徐源時，他不記得他告訴過徐源這種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嘻嘻嘻。”徐源時心虛的了鼻子對上莫久臣的視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想見攝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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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手指間的葡萄因為咬了一半一直沒有再吃而流出水。看著對面的華當寧和徐源時，干的眨了眨眼睛，真是好久沒有看到兩位同時來找這麼大的陣仗了。

莫久臣坐在穆長縈旁邊拿過手里剩下的半顆葡萄，拿用來降溫的手巾掉手上黏黏的葡萄水。

“是源時要來見你。”他說。

怪不得要來到茶室，徐大人來找肯定是要來說事，不然他也不會貿然前來。

穆長縈出笑容：“徐大人找我何事？”

難道是算卦要出事所以來告知的？以前不信神佛的穆長縈自從有了孩子什麼都愿意相信，就連歪門邪道都能接。

華當寧的臉被氣地不好率先開口：“王妃可知道當今陛下并非先皇親生。”

穆長縈頓了一下，理所當然的點頭。

華當寧就是沒病，要是有病一定會吐出一口老。

穆長縈歪頭：“小侯爺不知道？王爺沒跟你說嗎？”

莫久臣的聲音適時而起：“忘了。”

穆長縈：“······”

這麼重要的事都能忘了，家王爺的記可真行。

華當寧抓著口，難的很。

莫久臣的手搭在穆長縈后的憑幾上說：“我們正說到小皇帝的世，源時就像來見你。”

穆長縈略過華當寧的捶頓足看向徐源時：“徐大人有什麼事嗎？”

徐源時看上有些拘謹，頓了片刻才說：“我今日來是想向各位坦白一件事。”

華當寧聞言立刻收起自己夸張的戲份，正襟危坐：“你怎麼了？”

徐源時說：“不知還記得半年多以前，你幫在下去琉瓔殿打探，確定穆祥份的事嗎？”

“嗯。”穆長縈一輩子都不會忘，就是因為驗證了穆祥的真，后來才知道自己與穆祥是同母異父的關系。

徐源時說：“那時候先帝已經知道他上的疾，小皇帝出生之后他一直暗中調查小皇帝的生父，并且懷疑男人就在琉瓔殿。可是先帝不想將丑聞鬧大，所以想讓我來調查。”

這下三人知道了當時徐源時為何只是調查但是不說出真相，看來是他答應先帝要守口如瓶，所以閉口不言。敢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小皇帝并非莫帝親生。

徐源時繼續說：“得知穆祥非太監的份后，我將此消息告訴給先帝。先帝知道了本想要追查整個琉瓔殿，可是那時候他聽從康裕的所謂長生不老的修心之，不難為子不傷害，又想著將丑聞掩蓋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疾，就將這事給停下了。”

華當寧搖著前的扇子：“看不出來先帝這麼能忍。”

徐源時說：“我知道這件事之后就被陛下在府中，其實就是不想讓我將此事說出去。”

莫久臣說：“你的確做到了，連我們都不知道你當時心甘愿被的原因。”

徐源時說：“我是臣子，即便是王爺黨派一員，可是面對先帝的信任我必須給予回報。”

徐源時只是不滿帝王之并不是不滿帝王本人，他是王府一黨沒錯，可是面對帝王的保請求，他有義務幫他完，這是作為人的本分。

穆長縈說：“既然要保，為何要說出來？”

徐源時說：“先帝有命，讓我適時將此事告知。以前我不說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時候到了。”

徐源時難得談起政務，談起來的時候整個人要比談論天象還要認真：“觀音廟被燒柯幻天被迫遷移，深林被炸又出現武和金銀。芳草閣的領袖已經換了人，顧合知和白黎都不會到牽連，了卻王妃的擔憂，王爺現在完全有理由出兵追擊。”

“現在將小皇帝的份公之于眾，就算是高家一黨遍布朝野地方，百姓也都不會允許北馳舊部的張狂以及非皇室脈占座皇位。現在王爺一直負責追擊北馳舊部民心所向，小皇帝的份揭后，能夠撐起南商的皇家人只有王爺。這才是真正的唾手可得。”徐源時一字一頓的說：“這是最合適的機會。”

穆長縈仿佛在徐源時后看到了。本來需要很復雜部署的問題被徐源時說完清晰明了。甚至認為莫久臣明天就能稱帝了。

不愧是徐大人，有這種朋友在側，莫久臣做夢都能樂醒。

徐源時向后挪了一下，本來是坐著的他改為跪坐：“我還要向大家坦白。”

穆長縈咽了一下口水：“徐大人不會知道小皇帝的父親是誰吧。”

這個可是莫久臣和穆長縈說好暫時保的。

徐源時搖頭：“我在被在家的時候，接了先皇的一個囑托，現就在我的家中。”

穆長縈簡直好奇壞了：“什麼？”

徐源時抬眸，緩緩而道：“帝王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