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妃要生了！

整個攝政王府頓時忙碌起來，隨著穆長縈的一聲大喊，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莫久臣本是在昭殿議事，聽聞之后立刻趕回王府。

華當寧也跟著跑，但是他第一時間是回去遠侯府上白黎。白黎等的就是這個，二話不說提著藥箱直接騎馬去到攝政王府，這嫻的騎馬技給華當寧看地一愣一愣的。

穆長縈是提前半個月生產讓人直呼意外，直到躺在床上，穆長縈都懷疑自己記錯了日子，或者像是聽到的傳聞那樣，只是不好的預兆，搞不好來一個一尸兩命。

雖然人有慌，但是王府早就已經準備好以至于有條不紊的進行準備著。

莫久臣在房外來回踱步心中不安，上過戰場手刃敵將的他面對慘景早已經習慣，可是聽到屋子里傳來穆長縈因為疼痛傳來的嚎聲，頭一次生出一種他想代替穆長縈渡難的荒唐想法來。

“啊——”躺在床上的穆長縈喊地撕心裂肺，抓著下的被子已經喊出眼淚來。都說懷孕期間肚子里的孩子非常聽話，一點都沒有折磨母親，敢他所有的遭難都堆積到這了：“混蛋——啊——”

白黎已經進到穩婆的緒中，一邊安穆長縈一邊鎮定的安排一切。是有經驗的接生大夫，對自己的醫非常有信心，盡力將自己這份信心傳達給每一個人。

桃溪是主，力一邊為王妃心疼一邊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的毫無紕。王妃提前半個月生子是大家始料未及的，很擔心突然提前的半個月是否會造王妃和腹中的孩子發生意外。

呸呸呸！桃溪都想給自己兩耳，王妃絕對沒事，小世子也絕對沒事。

穆長縈的嚎從白天到黑夜，足足三個時辰過去了，就連穆長縈喊的聲音都漸漸失去了力氣，不免讓人擔心。

顧合知早早的站在庭院中等候，就連久不出門的麗玉軒高令都過來看看，三個時辰時間也太過長了。

華當寧看著莫久臣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頭都快暈了，按住他的肩膀說：“有白黎在，你怕什麼。”

莫久臣十分慶幸白黎被救出來，不然此時此刻，即便他面嚴肅，可是心里沒有一點主心骨，這種漂浮前所未有。

“阿黎——”穆長縈聲音沙啞：“我知道有人生孩子會死，我不會要死了吧。”

白黎的額頭已經大汗淋漓：“閉！有我在你死不了。桃溪，手帕！”

桃溪遞手帕的手不斷發抖，自己都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勞累。

“準備熬藥。”白黎將現場給其他穩婆直接寫藥方：“現在就去。”

“嗯。”桃溪接過藥方出門就給丁管家。丁午拿著藥方馬不停蹄的去藥材庫去取最上乘的藥材熬藥。

穆長縈已經吼不出聲音來。好想見莫久臣，要是自己就這麼死了，不看他一眼該是多大的憾。但是不能，要是被莫久臣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在懷疑自己死掉和在莫久臣面前留面子，選擇了自己要做一個面的產婦。

白黎重新回到床上查看完狀況后說：“你放心，你和孩子都被養的很好，不會出任何意外。”

“嗯。”穆長縈信白黎：“是不是養的太好，孩子太大的，我生不出來！”

“別說！”白黎說：“快要生出來了，現在還有力氣嗎？”

穆長縈攢足了力氣嗯了一聲。

白黎讓桃溪給穆長縈汗，說：“我們再來。”

穆長縈息著：“我想罵人。”

桃溪都快被嚇哭了：“罵，王妃想罵誰就罵誰。”

穆長縈咬牙關用了最大的力氣罵出聲：“莫久臣！你個混蛋！”

嬰兒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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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四個多時辰，穆長縈終于順利的產下孩子，母子平安。

穆長縈渾沒有力氣迷糊之間任由白黎和桃溪的安排，喝下藥換了裳，都沒來得及看自己的孩子一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攝政王府誕下小世子的消息傳出去幾家歡喜幾家憂，可這都不是莫久臣有心去管的。他一直守在穆長縈的床邊，聽著白黎依次告訴他王妃和世子均平安健康這才放下心來。

穆長縈最后罵他的一句響徹屋外，可見心里堆積了多大的委屈不能釋懷。莫久臣好像等醒來好好痛罵他一頓，也比昏睡了還這麼久的時間強。

穆長縈睡地并不踏實，疼痛難忍慢慢睜開眼睛，剛睜眼就看到了雙眼布滿紅的莫久臣，愣了愣，開口便是嘶啞的大：“你誰呀？”

一直等穆長縈醒來的莫久臣：“······”

莫久臣的手掌著的額頭溫笑道：“你失憶了？”

穆長縈任由莫久臣著自己：“我只是被你嚇到了，我以為我了鬼門關到間厲鬼了。”

莫久臣由衷的說：“我才是被你嚇到了。”

穆長縈渾不舒服，意識到自己上沒有沉重的東西著，緩緩說：“孩子呢？”

“等一下。”莫久臣起讓嬤嬤將孩子抱來。

穆長縈的視線一直落在嬤嬤懷里的紅襖上，看著它一路被抱過來放在自己的邊。剛出生的孩子看起來皺的，小舌頭一吐一吐甚是可。

就是這家伙將他老娘折騰地死去活來，現在閉眼這麼安逸真是像他老爹冷酷無。

穆長縈想要手去孩子，奈何子沉重不得。莫久臣看見，躬抱起孩子與了臉，母子二人的親近讓莫久臣為人父的覺更加真實，想都沒有想過的景竟然真的實現了。

穆長縈看孩子看不夠，問著：“起名字了嗎？”

莫久臣將孩子放在的邊，撥去額前的碎發：“還沒有。”

穆長縈艱難是嘶了一聲抱怨道：“怎麼還沒取名字？你這個當父親的怎麼回事？”

這才剛生下孩子就開始站在小娃娃那邊，莫久臣已經預見自己將來的日子會是什麼模樣。

“你來起一個吧。”莫久臣說。

穆長縈想了想腦海里還真蹦出幾個名字來：“單字為‘禮’如何？禮儀的禮。”

“禮？”莫久臣重復的念了幾遍。

穆長縈滿懷期待：“我要求不高，只希我孩子知道禮義廉恥，做到以禮相待。我以前做夢都想到個謙謙公子，彬彬有禮的模樣多招人喜歡。也算是滿足我的心愿吧。”

莫久臣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下來：“好。就‘禮’。”

穆長縈心滿意足：“我不會這麼自私的，等他長大一些，你給他取字，無論取什麼字我都接。”

莫久臣笑了：“我是不是得謝你給我這樣的機會？”

穆長縈點頭：“可勁兒夸我吧。”

莫久臣著穆長縈的額頭，滿是和。他真想好好夸夸，那麼勇敢堅強樂觀，給他和整個王府都帶來是生機。現在又這麼厲害地誕下屬于他們的孩子，這樣的付出和辛苦是莫久臣所不能及的。

他低下頭額頭對上穆長縈的額頭，著的痛和溫度，無聲的說一句：“我你。”

穆長縈只是看到莫久臣張開了，又因為距離太近看不到他的型，下意識問道：“你在說什麼？”

莫久臣抬頭說：“沒什麼，你要好好休息。”

嬤嬤走過來將小世子抱走，繼續料理照顧。

莫久臣的手掌由穆長縈的額頭到臉頰最后留在在的耳垂挲著：“我在想，‘禮’字雖好，但是適合我們的孩子嗎？”

穆長縈問：“有什麼不適合？‘禮’——‘莫禮’——”

“莫禮？”穆長縈突然意識到這個姓氏還真是耽誤事，不抱怨道：“你這什麼破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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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誕下世子的消息傳開后，以前不敢看攝政王府的眾人又將目投到了攝政王府家的攝政王妃上。大家差點忘了，攝政王妃的本是穆家嫡穆長縈，其母是覆滅的北馳公主范云英。

穆長縈在半年前更是逃跑到芳草閣，北馳舊部掀起了華京一役導致華京東區淪陷失守，百姓流離失所。穆長縈回來之時更是以自盡的行為獲得攝政王心，放走了芳草閣的首領之一。

這麼一個叛賊為攝政王妃并且昭告天下其產子為攝政王世子，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高謙庸就是抓到這一點面對空的皇位與眾臣商討此事，圍繞的就是“攝政王討伐北馳舊部是否要將攝政王妃同罪論”。只是這只能是高家一黨自己在唱獨角戲，因為莫久臣喜獲麟兒正在家里著喜悅，華當寧忙著繼續摳銀子繼續給戶部施，徐源時在星司局完自己的著作最后一章。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

西門祺扶著帽匆匆跑來攝政王府急于見王爺，一邊往主院的方向跑一邊喊：“王爺！了！了！各地方的芳草閣已經被悉數鏟——”

“滾！”莫久臣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

西門祺被嚇地愣在原地。

一路追過來的丁午終于追上年輕腳好的西門祺，攔在他的前，非常憾的看著他：“西門大人，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西門祺懵了：“什麼日子？”

丁午說：“是王妃在坐月子！有您這麼吵著打擾的嗎？你這不是讓王爺生氣讓王妃不舒服嘛。”

西門祺忘了王妃坐月子的事。他只想著快點告訴王爺，他在約定的時間將各地芳草閣的分部給控制住了，一時興就忘記了王妃要休息不能隨意吵著。

“怎麼辦？”西門祺求助丁管家，自己一定死定了。

這時候屋子里傳出穆長縈的聲音：“丁管家，帶西門大人出去喝杯涼茶，王爺一會兒就過去。”

西門祺激王妃的善解人意，這是救了自己。趕大喊一聲“下告退”忙跑掉。

屋子里的穆長縈看著床邊的莫久臣一臉鐵青，笑著說：“臉又垮下來了。”

莫久臣拿勺子攪著碗里的熱魚湯漫不經心道：“只是覺得有些人沒大沒小罷了。”

穆長縈說：“西門大人是有喜事與你說，高興地過來給你送消息你都不樂意，以后誰還敢跟你混。啊——”

穆長縈張開等著莫久臣喂湯，莫久臣吹了吹勺子里的湯喂到的里。

“我已經三令五申不見任何人，還有人過來打擾，看來我的威不如以前了。”莫久臣繼續喂湯說。

穆長縈嘖了一聲：“這才幾天你的威不如以前了——唔——你的威就沒降過好嗎？誰敢不把你當——唔——回事？那他們真的是找死——唔——阿祺來找你肯定是有大事要說——唔——要不你去——夠了。”

說半句話就要拿勺子堵住的，穆長縈看著莫久臣玩玩的開心離開抓住他的手讓他別鬧了。

穆長縈可是怕了莫久臣尋思將他手里的湯碗拿過來，自己一腦的喝完，還不忘：“去看看吧，鏟平芳草閣各地區的分部不是小事。”

西門祺一路嚷嚷的話還是讓穆長縈聽見了。這些莫久臣本來是要瞞著的，就是拍產前產后胡思想。

穆長縈慨說：“不到兩個月就能夠鏟平各地方的分部，看來你們監尉司的手段遠比我想象中的厲害。讓我算算你會用多天鏟除掉柯幻天。”

說著穆長縈低頭開始拉手指，還真開始認真算時間了。

莫久臣制止：“好了。我去去就來，你乖乖的休息。”

穆長縈一邊數著手指一邊點頭：“快去快回。”

莫久臣放下空碗，看了一眼低頭的穆長縈走出房間。深深嘆了口氣，余看著被關好的門窗，腳步輕輕的離開。

穆長縈聽到關門的一瞬間放下手指，滿腦子都是西門祺的聲音，各地分部都被鏟平了，為什麼這麼難過？

穆長縈從未想過為北馳復國的念頭，對芳草閣說不上來有。只是好為顧合知難過，他用了五六年的時間以一點點將芳草閣做大，慢慢聚攏要為國為母親愿奉獻的人。他們在南商人的眼中事反叛者是謀逆者，但是在北馳人的眼中是英雄是救世主。在南商人眼中他們罪惡滔天，可是在復國人的眼中他們舍生忘死。

穆長縈漸漸理解為什麼柯幻天等人不待見了，他們怎麼會允許一個背叛或是可能背叛他們阻止的人存活？被抓到高家的白黎，被放棄掉的顧合知，被帶到攝政王府的自己都是他們的背叛者和敵人，

現在想來穆祥能夠救出白黎并且沒有傷害穆長縈還真是因為了私心。他是真的想將穆長縈當作妹妹來彌補缺憾的。

可是啊，他們已經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今日過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