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是在莫久臣的陪同下來到高府。時隔這麼長時間再次來到這里，竟有些是人非的覺。老相國死后，高府由高謙庸一人支撐，雖說小皇帝是高家兒生的，朝中正有威，可是這點威與高相國在世時候的影響力還是差了很多。

穆長縈看了一眼旁邊的莫久臣。莫久臣也是夠累的，跟老子斗完還要跟小的斗，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莫久臣到旁邊某人對自己釋放出可憐的眼神，不知道穆長縈又在胡思想些什麼。

前幾日高謙庸已經將穆祥從避暑山莊帶出來，即便高太后反對阻攔也阻止不了高謙庸要帶走穆祥的決心。不過高謙庸并非是沖之人，在一陣事匆忙結束之后，他已經冷靜下來去安排其他事宜，在沒有想到莫久臣的目的之前，他斷然不會聽從莫久臣的建議直接殺了穆祥，而是將他扣在府中等著莫久臣的催促用來牽制莫久臣。

只是他沒想到穆長縈會親自前來要見穆祥。這對兄妹是什麼樣的關系和，也是值得琢磨的。為此，高謙庸將穆長縈帶到穆祥的房間，順便好說歹說的帶走莫久臣，給他們留下獨時間。

房間。穆長縈與穆祥四目相對，長時間的對視讓穆長縈眼睛都酸痛了，最后先躲避了眼神，努力的眨著眼睛緩解不舒服。生孩子絕對是耗盡子心力的大事，要是放在以前穆長縈絕對不會再這種小競爭上認輸。

“等會。”穆長縈坐下來需要休息。

“不舒服了？”穆祥給穆長縈倒上熱茶。

穆長縈看著熱茶自己眼前的杯中，阻止說：“我不喝茶。”

穆長縈倒茶的手一停，了然：“聽說過攝政王妃辭退了很多世子的娘，堅持親自喂養，吃喝用度上是要很注意。”

穆長縈都不知道要不要稱贊穆祥是婦之友了，知道的怪多的。

穆祥給穆長縈換了熱水：“這里簡陋，妹妹將就一下吧。”

穆長縈欣然接，確實是了。

穆祥開門見山：“來殺我的？”

穆長縈一口水直接噴出來，干咳不止。

穆祥見狀笑輕浮，拿出手帕給：“做母親的人怎麼還這麼急躁。”

穆長縈幾乎是搶過來的手帕：“別管我。”

穆祥呵呵笑出聲，擺手表示不管你不管你。

穆長縈掉上的水漬，仿佛被穆祥穿了心事不敢看他：“你知道有人要殺你。”

穆祥點頭：“嗯。現在的局勢來看，只有我死高國舅才能安心，攝政王才能放心。我的命可是關乎那兩位大人的籌謀。”

穆長縈猜想現在莫久臣和高謙庸應該就坐在隔壁，挪了挪凳子坐到穆祥旁邊輕聲說：“我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聰明。”

穆祥說：“可能我們繼承了母親的才智吧。”

穆長縈被說到驚訝，豎起大拇指：“高！你才是真正的高！我以前還不確定你與我真的是一個脈，現在就沖這不要臉的勁兒就知道我們是一母同胞了。”

穆祥笑了笑靠近說：“那你想怎麼對我這個哥哥？說小話準備背著攝政王將我救出去？”

穆長縈嘖了一聲：“你是我的哥哥不嫁，可是攝政王是我的夫君。我與你積累的可不如我與我夫君一半。”

穆祥小指了眼角：“行啊，有一點我就滿足了。至我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死而無憾。”

穆長縈問他：“就那麼想死？”

穆祥說：“是他們不讓我活。”

穆長縈又問：“你這麼輕松赴死，我懷疑你早就備好了大招。要不，你告訴告訴我？”

穆祥勾手讓穆長縈靠近一些，低聲說：“好奇？”

穆長縈不喜歡穆祥這種賣關子，著頭皮笑著：“好奇。”

穆祥說：“我要是現在告訴你，就沒意思了。”

穆長縈抿白了穆祥一眼，可惡真是可惡。

穆長縈挪椅子想離穆祥遠一點，又不想讓莫久臣和高謙庸聽見又把椅子挪了回來：“你既然知道你來此必有一死，為什麼還要過來？”

穆祥聳肩：“你覺得我逃得了？我的命可是時時刻刻攥在高國舅的手里。”

穆長縈說：“我可以讓你逃得了。”

穆祥洗耳恭聽。

穆長縈說：“你直接投降就好了。”

穆祥：“······”

穆長縈認真的分析：“你看啊。你投降了，小陛下從皇位上下來，換我夫君當皇帝。那麼就沒人知道小陛下是你的兒子，你要是喜歡還可以繼續在高太后相互緩解寂寞。高謙庸威脅不到你，你也就不怕死在高謙庸的手里。至于芳草閣該解散解散，該遠走的遠走。兵不刃皆大歡喜，多好。”

穆祥被氣地頭腦發脹：“你還真是異想天開。”

穆長縈了鼻子，的確是異想天開，說著的時候都心虛。

穆祥說：“高國舅不會殺我。一旦我死在他手里，必定有人揭開當今圣上的份。我與姐姐有染，高家就會我連累，萬劫不復。”

穆長縈又嘖了一聲：“這損主意出的可真好。”

穆祥說：“這是顧合知出的主意。”

穆長縈：“······”

可以罵顧合知嗎？

穆長縈可惜道：“他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穆長縈：“······”

好吧好吧，看在你死的份上不罵你了。

穆長縈不可能告訴穆祥顧合知在那里，故作憤恨的說：“老顧的仇我還沒找你們報呢！”

穆祥停下片刻想要手去安自己的妹妹，最后不敢只能放下手說：“放心，閣種的人已經把他厚葬了。”

穆長縈代：“人都死了，厚葬還有什麼用。算了，提到老顧我就難，不說他了。”

“高謙庸不殺你是怕陛下份曝連累高家，可是他不殺你，你的份就會被曝，他高家還是要與你綁在一條船上。于他而言殺你或是不殺你都很危險。但是莫久臣不是——”穆長縈說：“他殺你不殺你都不會造影響。”

穆祥笑了：“你是不是太相信攝政王了？”

穆長縈瞪大眼睛：“嗯？”

穆祥說：“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我能夠肯定一點，他讓我死，可以救你。”

穆長縈再次瞪大眼睛：“嗯？”

穆祥說：“我份會曝，那麼我與你的份也會曝。我一死，芳草閣一除，你就可以高枕無憂。傳言流言都將是他說了算，他一言就可斷絕你與北馳的所有關系，平平安安在他邊。懂嗎？”

穆長縈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認為穆祥的死關乎到他以后的所以謀劃，完全沒有想到這當中還能給正明。如此，在莫久臣眼中穆祥必須要死。所以他昨日才堅定對穆祥必殺之。哪怕他同意讓自己見穆祥也不過是安，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穆祥。

“原來是這樣。”穆長縈泄了氣有些虛弱：“可是我不想。這世間，只有你我是同類人，我不想讓你就這麼突然消失在這個世間。”

穆祥握著穆長縈的手腕語重心長的說：“清醒一點。我是叛軍，你是王妃，份對立注定要勢不兩立。”

穆長縈甩開他高聲吼道：“我已經很清醒了，你還要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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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傳到隔壁房間，莫久臣立刻起想要沖過去，卻不想被高謙庸給攔了下來。

“王爺，再聽聽。”高謙庸擋在莫久臣的前，阻止他。

莫久臣平視他出兇相：“你什麼都聽不到還想聽到什麼？”

他們二人來到隔壁就是想聽穆長縈和穆祥的對話，可是聽得到聲音聽不到他們說什麼。穆長縈的一句吼聲足以讓不知道里面況的莫久臣心如麻，顧不得能否聽到有用的話，莫久臣只想帶穆長縈離開。

“王爺！”高謙庸最后勸說道：“王妃是他的妹妹，絕對不會危險。”

“你給本王讓開！”莫久臣拉開高謙庸奪門而出。

他快步來到隔壁房間推門而，房間里除了背對著他而坐的穆長縈空無一人。他急忙走過去，看著失魂落魄的穆長縈蹲在他旁邊：“長縈，我在呢。”

穆長縈轉過頭來，臉的淚痕刺傷了莫久臣的眼睛：“王爺，我手疼。”

說著穆長縈抬起手，袖落下出了傷的手，一道痕劃過的手，鮮淋漓。莫久臣大驚，立刻拿出懷中的手帕捂住的傷口：“我們回去。”

高謙庸匆忙跑來發現房間只剩穆長縈一人，問道：“穆祥呢？”

穆長縈由莫久臣扶起，淡淡的說：“跑了。”

高謙庸震驚：“跑了？”

穆長縈說：“掏出匕首劃傷了我，跑了。”

高謙庸看到穆長縈手心已經滲出鮮的手帕想要繼續追問，對上莫久臣威懾他的眼神，只能自暴自棄地讓出路，讓他們離開。

“追！把他給我追到！”

穆長縈沒有興趣聽高謙庸歇斯底里的命令，跟著莫久臣上了馬車，啟程回府。

馬車里有現的醫藥，莫久臣有包扎傷口的經驗立刻給止用紗布重新包扎。穆長縈吃痛咬牙關不讓自己出現嚎。

莫久臣快速的給清理傷口敷藥包扎好，這才安心下來。

穆長縈低頭看著被抱扎的工工整整的紗布說：“我不想回家。”

莫久臣收起金創藥的瓶子：“想去哪里？”

“嗯——”穆長縈想了想說：“去監尉司吧，我好久沒有吃過監尉司廚子做的菜了。”

莫久臣答應的快：“好。去監尉司。”

馬車改道向監尉司的方向駛去。

莫久臣關好窗子和車門，坐在穆長縈的邊說：“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穆長縈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對不起。是我放走了穆祥。”

莫久臣被氣地說不話來：“你以為我在意這個！我在意的是為什麼要自殘？你當我看不出來手上的傷痕？”

莫久臣經百戰，一眼就能看出穆長縈手掌的傷是自己握住匕首所致，絕非是被人從外面割傷。更何況，莫久臣沒有聽到穆長縈任何因為傷產生的驚嚇聲，除非是自己手有了思想準備才沒有出聲。莫久臣氣的是，穆祥可以被放走，但沒必要用自己傷來給高謙庸演一出戲！

穆長縈說不話來，因為就是這麼做的。

在房間里的時候，穆長縈十分不滿的對穆祥吼道：“我已經很清醒了，你還要我如何？”

隨后拉穆祥的領咬牙說：“你以為我非要救你嗎？我是在救你的孩子！不管你死還是不死，份曝后直接萬夫所指的人就是你那兩歲的孩子！”

穆長縈聽得到隔壁房間是聲音，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松開穆祥拿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劃傷自己的手掌，將匕首塞到穆祥的手中，說：“拿著它快走！我不管你要去做什麼，反正你不能死在這里更不能死在莫久臣手里！快走！快一點！”

穆祥被穆長縈一系列的舉嚇地不敢吭聲，頭腦一熱握著匕首離開房間。穆長縈松了一口氣，手臂垂下長袖落下擋住了傷口，等著莫久臣過來，才有現在的景。

莫久臣頭疼：“你已經是個母親了，怎麼就改不了傷害自己的病！”

穆長縈理虧任由莫久臣埋怨，聽他不再說話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莫久臣拿現在的穆長縈一點辦法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話重了一些，雙手攏在袖中平復自己的緒。

穆長縈斜眼看了一眼莫久臣，知道他生氣了，說：“我承認我傷害自己有錯，但我承認我放走穆祥沒錯。”

莫久臣的頭偏到另一側：“我沒說你放走穆祥有錯。”

不用穆長縈解釋，莫久臣也知道的用意。穆祥若是死，小皇帝的份就會由芳草閣的人說出來，接下來的死就是那個娃娃。穆祥若是不死，就會有人據穆祥的份彈劾與他關系匪淺的高家，他的份也會隨之揭，死的還是娃娃。為了保護這個孩子，最合適的方法就是讓穆祥逃跑，回去他的芳草閣。

莫久臣深知穆長縈的良苦用心。一旦穆祥回去芳草閣，他就無法追殺，免了一個殺妻兄的罪名，將攝政王府從這場漩渦中摘出來。

為了攝政王府，為了無辜的孩子，穆長縈只能這麼做。

莫久臣憋了好久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馬車到了監尉司停下，他甩下一句話：“愚蠢的事以后是做！”

說完，莫久臣推開車門直接下車進去監尉司。

穆長縈站在馬車上在風中凌，心里罵他真是小氣，生氣歸生氣倒是扶一把啊。穆長縈輕哼一聲，自己下了馬車大搖大擺進監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