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這一會兒與連翹在門口互相瞪著,沉默對峙。
連翹曾經想過,推開二小姐便跑。
但徐若瑾的話卻把的念頭徹底打消,“你推開我跑了也行,只想想你自己能跑到哪兒去,再想想若真跑了,黃媽媽會不會饒過你。”
連翹的心底發。
這輩子最怕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姑母。
一家人都因姑母在徐家的地位才有飯吃、有銀子花,即便跑回了家,爹娘也得把打一頓由姑母發落。
莫不如在此等著姑母來,終歸是親侄,姑母總會原諒的。
只是連翹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是夫人的逆鱗。
不僅是,連帶著黃媽媽都遭了連累。
看到楊氏帶著人氣沖沖的來,徐若瑾驚詫過后卻很高興。
之所以讓春草去找黃媽媽,就是要把事鬧大。
連翹登門便說了柳翠從自己院子出去,所以柳翠的事定與自己有關,恐怕府中不止是這樣想,楊氏若也有這等心思,早晚要來找自己的茬。
不管是否查清楚事的緣由,自己都會為出氣筒。
索不如把事鬧大,鬧的越兇越好。
雖說柳翠的事是的主意,徐若瑾卻沒有半分心虛愧疚。
若不是楊氏把柳翠得無路可走,哪怕把柳翠許出去配了人,也總比讓謾罵辱要強百倍。
讓柳翠的事牽連自己也是楊氏做的孽。
還想拿自己撒氣?沒門。
都讓黃媽媽一家人接著吧……
徐若瑾看著楊氏滿臉的怒氣,也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來,出了幾滴眼淚,哭腔道:
“母親,把您都驚了,兒這張臉沒法子要了,兒絕不做被辱死的鬼,向您解釋清楚了,就一頭撞死了去!”
還是第一次見到徐若瑾這般撒潑的樣子。
楊氏剛要罵出的話立即憋回了肚子里,冷眼看著一旁的連翹。
連翹沒想到剛剛還一連冷漠強橫的二小姐,居然突然變了臉?
張大驚訝的說不出話,可見楊氏在瞪,“噗通”跪了地上,哆嗦著道:“奴婢、奴婢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
“啪”的一聲!
楊氏狠了一掌,“什麼都沒做?那你跑到這院子里來干什麼?當著面還想拿話來哄逗我,當我是傻子嗎?誰再敢騙我,我撕了的!”
連翹被的捂臉痛哭,疼是其次,更多是嚇的。
完全沒想到夫人居然連話都不讓多說,再看黃媽媽,目恨不能吞了,連哭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了。
徐若瑾看著楊氏坐到了主位上,一雙審度的冷眸在自己上打量。
雖是打了連翹,可話卻是說給自己聽的。
果真,楊氏已經開始懷疑了。
沒有人再主開口說話,楊氏一一掃過屋的人,看著徐若瑾,冷斥道:
“不就哭的要死要活的,到底怎麼回事?說說吧。”
“兒沒臉開這個口,還是讓連翹自己說吧。”
徐若瑾不當出頭的,楊氏氣的要發火,可也只能暫且忍下,看著連翹咬牙切齒:“你來說!”
連翹這會兒已經被嚇的有些發傻,早已沒了來徐若瑾這里鬧事時的氣勁兒,楊氏威嚇了一通,也不敢再有瞞,跪在地上哭了淚人,也把事都說了:
“……奴婢聽說柳翠從二小姐這里離開后,就去了老爺書房,心里惦記著就過來問問,之前二小姐也說有意把奴婢要到邊伺候,所以奴婢就了心,可奴婢絕對沒有做出侮辱二小姐的事,也絕沒有腌臜的私心,夫人明察!”
楊氏聽連翹哽咽著把事說完,目則掃向了徐若瑾:
“說的可是真的?你倒是真有心,私下都知道開始拉攏人了,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我的確是覺得連翹人不錯,曾與黃媽媽提過此事,而后黃媽媽說連翹已經與父親邊的陳才定了親,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沒去母親的面前說,這有什麼不對?”
徐若瑾咬著,“卻不知都過去那麼久,怎麼還會找上我,至于柳翠的事,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翹進門便說是我指使的,還拿這件事來要挾兒……”
“母親,柳翠到底怎麼了?我到現在還一無所知,我為何要背上指使的罪名?柳翠到底干了什麼?”
徐若瑾說著說著,眼淚“吧嗒吧嗒”出來:“兒這兩天跟隨方媽媽上完課,便在院子里沒出去過,怎麼好好的偏被污上了罪?做人都要有個底限,旁日多了了的,兒從沒計較過,但辱我這張臉,我寧死也不依!”
楊氏對徐若瑾的話格外不屑,“多了了的?好似我待了你,不就死,你再說個死字試試?”
“我這就撞了去!”
徐若瑾不容楊氏的迫,奔著前面就沖去。
黃媽媽沒想到二小姐真格的,連忙上前攔住,“二小姐喲,您可消消火吧,都是連翹那丫頭的錯,您也別誤會夫人,夫人實在是心急了,母哪有說不開的話啊。”
徐若瑾順勢的被攔下,坐在那里便悶頭不吭聲。
這麼一鬧,楊氏縱然被噎的回答不上來,但對徐若瑾的懷疑也打消了些。
養了徐若瑾十五年,這丫頭的確從沒這樣的鬧騰過。
或許已經知道柳翠做了什麼,但若說指使的,可能不大。
柳翠一直都是楊氏邊伺候的,楊氏自當知道柳翠是個有主意的……
只是那連翹敢用這種事來威脅二丫頭,而且黃媽媽從沒與自己提過二丫頭向要人的事,歸結底,被蒙了眼睛的是自己,而擋上了瞎子布的卻是黃媽媽!
這可是最信任的人了……
楊氏的臉沉如墨,可火都憋在肚子里發不出來,這種覺比歇斯底里的發泄還更難。
黃媽媽滿心都在琢磨著這件事該如何收場,目則放在了連翹的上。
都是這個丫頭惹的禍,不妨趁著這個機會打了板子,然后把早早嫁了,否則自己都會牽連。
可還沒等黃媽媽開口,在一旁被嚇傻的連翹緩過神來,指著徐若瑾便道:
“你胡說,你明明知道柳翠爬了老爺的床,你還說不知道,夫人,二小姐在胡說八道,二小姐在故意的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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