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對黃媽媽狠批了一通之后,便對略有冷落。
黃媽媽得知必須將功補過,親自把連翹置了,又為徐子墨選了兩個年紀較小的丫鬟。
青,聽話,楊氏見過之后點了頭,對黃媽媽的過錯不再多提。
畢竟是跟在邊多年的媽媽,楊氏仔細思忖,發現自己還真的離不開。
一番警告敲打,隨即又恢復如常,而此時的張家卻沒那麼平靜。
張夫人得到京中來信,為張仲恒訂好的親的日子。
也知道,與徐家的婚事是板上釘釘了。
親自為張仲恒選了兩個雋秀曼妙的丫鬟放邊,隨即便告訴了他親訂在過了年的二月初五。
“這件事是你祖父定的,你想駁也駁不了,親娶妻是你躲不掉的,邊也不缺伺候的,你也別再鬧個沒完了。”
張夫人沉著臉,心里雖然也不高興,但誰讓說的不算?
也不知那嚴大人為何偏偏要保這樣一門親,雖說們這一房不是張家的嫡出,卻也是在老家守祖宅的。
徐主簿是窮書生出就罷了,親家母卻是個小商戶窮算計。
想起楊氏那一日的德,張夫人便沒了丁點兒的期盼。
只能等媳婦兒嫁過來好生管教一番,可別沾染了徐家那子土氣才行。
張仲恒聽到了“二月初五”的日子,便想起徐若瑾那一日與他對頂的話。
都是一枚棋,頂多是個鑲金邊兒的……
如今再看家中的安排,張仲恒心又被狠狠的刺痛。
“我要去京都見祖父和父親。”
張仲恒的不服,讓張夫人很不滿,“你夠了!”
張夫人皺眉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把徐家丫頭推進湖里的,做事都要有分寸,你認了就算了,真鬧到老太爺知道真相,你就不怕他打折了你的?娶回家你扔一邊也沒人管你,可這門親事你必須老老實實答應!”
見張仲恒不說話,張夫人也沒了好心,“你先下去吧,我還要去梁家一趟,你父親來信特意叮囑你不許再挑釁梁家的人,你自己看著辦。”
“他把人救上來,他娶回家正合適!”
“不許胡鬧!”張夫人冷聲呵斥,“你也要顧忌著張家的臉面!”
張仲恒的拳頭攥了,眼神微瞇,口中喃喃道:“梁霄,徐若瑾!”
張夫人第二天便帶著準備好的禮去了梁家。
這事兒也不是自己樂意的,而是老爺在信中吩咐過,也不得不從。
梁夫人倒沒拒絕相見,請進屋,沏上好茶,客套親近的敘談著。
若非知的人,還以為是相識多年的朋友。
“……說起來都是我那兒子的錯,自養慣了,祖宗的規矩也都忘了腦后了,梁夫人心慈善念,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梁夫人只微微搖頭,“哪會與一個小輩計較,那豈不是太沒長輩的樣子了。”
看向了梁夫人邊的方媽媽,張夫人突然蹦出了徐家的姑娘來,“也要謝梁夫人能允邊的媽媽去教習徐家的姑娘,盤算起來,這也是幫了我的大忙,婚事已經定了日子,到時候還梁夫人能來喝杯喜酒。”
“規矩都是人教的,哪有生來就會的?張夫人快有兒媳幫襯著,著實是大福氣,我在此也恭喜你了。”
梁夫人的不不讓張夫人不太舒服,“……梁霄公子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
“他子不佳,暫時不考慮親事。”梁夫人的臉落了下來,儼然不容人再敘談這個話
題。
張夫人面尷尬,心里卻格外舒坦。
因救父親,被刀捅穿了子,離心臟只有兩指寬,梁霄私下雖被夸贊是個孝子,卻也被眾位名醫判定無法再習武,只能是個廢人。
何況梁家現在又正是被新皇責貶之期,另外兩個兒子在戍守邊境,被責令不允與梁將軍見面。
中林縣的梁家,就是一塊肋,就是皇帝擺在這里供人嘲笑的。
若非梁夫人出忠勇侯府,自家老太爺和老爺也不會在意他們的。
不過這個心思徐若瑾不知道,否則一定詫異那個傷的冷面男,離開時如同一陣風,那不傷時是什麼樣?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夫人禮送到了,寒暄兩句便離開了。
梁夫人待前腳一出門,臉便落了下來。
看向邊的方媽媽,不由問道:“徐家的姑娘怎麼樣?”
“人很不錯,并不像徐家夫人那般市儈,不過似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還向老奴表過謝意,謝謝爺救了。”
梁夫人沒有什麼反應,沉默后又問起梁霄,“他人呢?”
“不在府中,又去尋訪名醫了。”
見自家夫人滿臉愁容,方媽媽勸解道:“夫人,您就由著爺去吧,好歹他也有個念想。”
“終歸親事也得有個著落吧?前些天提了一句,他卻說本不愿,其實誰不知道他心里是嫣兒?時,他和嫣兒一對兒的玉如意的墜子,他到現在還留著呢。”
“這些日子摘了。”方媽媽的話,讓梁夫人無奈的嘆氣,“日子,就這麼難熬嗎?”
徐若瑾接下來的日子分毫沒有閑著。
楊氏了瘋,自定好親的日子后,便開始馬不停蹄的準備親的禮單,還有陪嫁丫鬟和陪房。
出嫁時會有各府的眷到閨院來添妝。
好院子,楊氏自當不會分給徐若瑾,找來工匠,在徐若瑾現有的院子旁再蓋上兩間廂房和一個耳房。
能不能用另外一說,起碼讓人看著不會丟了面。
每日的叮叮咣咣,徐若瑾只能在早上跟隨方媽媽習課時有點兒清凈功夫。
方媽媽每三天教徐若瑾一項技藝。
并非是琴棋書畫之類的雅致手藝,而是織、繡、中饋、酒漿等婦人活。
對于織繡,徐若瑾大概明白了個道理,真的起手來,除了把手上扎了無數個針眼兒窟窿外一無所得。
而中饋之事便是持家務的算賬功夫。
這對于徐若瑾來說并不難,連方媽媽也很驚詫數算能力的厲害。
今天要學的便是酒漿,這個時代家家都要藏酒,在外買的酒不如自家婦人手的陳釀。
徐若瑾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時代釀酒的法子。
黃酒、棗酒、花酒,葡萄酒、桂花酒、五加皮酒都已經有了,只是釀造的法子還很簡單。
選材、熬調酒漿,每壇加醋和輔料,隨后隔水煮開,封好壇口便算著日子等著喝。
釀酒除卻喝之外,還用于祭祀。
大魏國對祭祀之事看的格外重要。
祭祀所用的酒也都要心釀造,不能去外面酒鋪中買二錢銀子一大壇的糙酒對付,那是對祖宗的不敬重。
提及酒,徐若瑾忽然起了心思。
或許也借著與方媽媽學習的由頭,弄回來些藥材,自己親眼見一見?
上輩子的藥學知識如若不用,始終覺得是個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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