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大會人才濟濟,豈有不去之理。何況上靖羽也相信,縱然自己不去,暮雨也會想盡辦法讓去。
有了自己的份地位做遮掩,暮雨才能堂而皇之的隨行,做一些見不得的事。
記得自己在賞大會上與暮雨走散,等回到丞相府時暮雨也未曾歸來,後來暮雨推是去找了。
那麼這次,必得弄清楚,暮雨的真正去向。
但上靖羽雙目失明,自然不可能跟暮雨同車而行,是故一早便與芙蕖拿著邀請函去了賦興樓等著。
一襲月白的長袍,髮髻輕挽,眉目間著幾分英氣。乍一看,是個何等俊朗的翩翩年,紅齒白真當奪目。
是故上靖羽尋了僻靜的閣樓臨窗而坐,窗外正對著底下的大堂,人聲鼎沸,好生熱鬧。
「遞過消息給了嗎?」上靖羽問。
芙蕖頷首,「小姐放心,已然通知了六姨娘,想必正在來此的路上。」
聞言,上靖羽頷首,鼻間嗅著案上的香,「我教你的可都記住?」
「記住了。」芙蕖道,「小姐放心,芙蕖必定小心,不敢辜負小姐厚。」
「從前,我怎麼沒看見你的乖巧,一味的覺得……」頓了頓,手遞出去。芙蕖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手到上靖羽的手裡,聽低低的開口說著話。說,「芙蕖,難怪老天爺要我瞎了眼,當真是心瞎眼盲。如今可都好了,眼盲心不盲,也算是值得。」
芙蕖哽咽,「小姐莫說喪氣話,過兩日小姐要找的那大夫就出診回來了,到時候讓他給小姐診治。小姐的眼睛,一定能治好的。」
上靖羽深吸一口氣,半垂下眉睫淺笑著,「你把房裡的擺設和步子,都告訴我。」
「好。」芙蕖吸了吸鼻子,開始在房間里數步子。
不多時,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上靖羽蹙眉,「是暮雨的腳步聲,聽得出很著急。腳下有些虛浮,怕是最近心緒不寧,夜不寐的緣故。」
芙蕖一怔,「小姐何時懂得看相?」
「看相?」上靖羽搖頭,「是懂得了看心。」
明眼人看相,瞎子看心。
果不其然,門吱呀一聲打開,暮雨找急忙慌的走進來,「阿靖怎麼自己來了,也不知會我一聲,害我好一番苦等。」
「等我作甚?」上靖羽品著花茶,淡淡的勾輕笑,「我原不打算過來,可是在家實在無趣,就過來瞧一眼。偏生得外頭龍蛇混雜,倒是此還有幾分安靜。你若是喜歡,可在外頭走走,不必陪我獨坐。」
暮雨見上靖羽並無異樣,才笑道,「哪兒的話,我一個婦道人家,豈能隨便與那些個男兒為伍,倒不如隨你在此安坐,倒也清靜。」
說著,便在上靖羽的對面坐下。
芙蕖不聲的站在了上靖羽的手,舉止輕的替上靖羽捶背。
外頭的人越聚越多,底下大堂里百爭艷,一聲鳴炮,便有捲簾落下的聲音。
上靖羽不語,想來是對聯落下了。
是才子們一展風姿的時候。
那麼這個時候,也該是他……走出來了!
蕭東離!那個讓被抄家滅族,剜目斷足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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