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九盡春回,十里錦繡 第一卷:眉間霜雪 第39章 天下父母一條心

《九盡春回,十里錦繡》第一卷:眉間霜雪 第39章 天下父母一條心

「姐姐?」上致遠喚了一聲,語氣格外沉重。

靖羽不做聲,轉朝著外頭走去。芙蕖快速跟上,半低著頭隨後,生怕上靖羽行差踏錯,記錯步子走錯路。

致遠定定的站在那裏,看著轉了彎,消失在院門口。低眉著自己手中的那本詩集,只剩聲線哽咽的低,「策馬西風烈,海闊天空時。」

*

靖羽輕輕推開書房的門,緩步走進去,然則芙蕖和管家自然是不能的。

書房是相府重地,芙蕖不曾進來過,是故上靖羽也不知道房的步子。只能靠著記憶中的房佈局,小心翼翼的往走。

「爹?」低低的喚了一聲,試探著,想知道父親在哪個位置。

「阿靖。」側低沉的應和,驚得腳下一崴,險些跌在地上,所幸被上一把攙住。心,撲撲的跳,上靖羽急忙低頭,抿不語。

「怎麼如此膽小?」上蹙眉,心生異樣。

靖羽起一笑,半低頭道,「只是許心不在焉,都教爹看出來了。兒不防備,爹突然冒出來,自然是嚇著了。」

「在想聖旨之事?」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而後停了下來。

記憶中,爹的書房:筆直進來是正中央,正前方是桌案和書架;左側是窗戶,臨窗有棋枰和暖臺;右側是一道簾子,進去是暖閣,有床褥榻可供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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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爹,現下是在正前方的桌案落坐了。

深吸一口氣,上靖羽點了頭,「爹真的想讓我嫁給二皇子嗎?」

端坐案前,理公務,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雙手置於袖中好似在撓什麼。眉頭微蹙,不覺想起了當日的指痕,便道,「你已及笄,本就是到了婚嫁之齡。何況聖旨已下,爹也沒辦法。」

聽得這話,上靖羽撅著,「爹就捨得我嗎?那麼急著想趕我出去。有我在,礙著爹跟暮雨的好事了?」

「放肆,你說的什麼話?我是你爹!沒大沒小的,統!」上輕斥。

這些話,換做旁人,早已挨了板子。

「如果爹真的要我嫁,那我就嫁。」始終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但面上,卻是心不甘不願,擺了臉給上看。

長吐一口氣,「有什麼話就說,跟爹還打什麼馬虎眼?」

「喏,是爹讓我說的,那我說了,爹可不許生氣。」上靖羽嘟著,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模樣。

「說。」上無奈的搖頭,顧自看著吏部送上的公文。

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呢?來時的路上,心中早已做過盤算。

「爹急著把我嫁出去,可不單單為了聖旨吧!自己的枕邊人是什麼樣兒的,爹的心裏跟明鏡似的。這相府大大小小的事,什麼時候瞞得過爹的眼睛?等我嫁出去,府里就安生了,爹是這個意思吧?」上靖羽歪著腦袋翻白眼,驕縱的模樣與以往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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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上陡然放下手中的墨筆,「說的是什麼話?爹在你心裏就是這副無模樣?」

靖羽任的哼哼兩聲,「相府的兒,又不是只有我一個!」

「但能讓我慣得如此放肆的,卻只有你!」上緩步走下來。

「哼!」上靖羽踢著腳尖,一副萬般不願的模樣。手撓著自己的後頸,扭至極。

站在跟前,「阿靖,龍生九子各有所好,太子有了太子妃,所以二皇子指婚那都是必然之事。皇子之中,如今年的只有三位。要麼二皇子,要麼三皇子。爹皇上重,為百之首,你的婚姻大事必然會跟皇家扯上關係。」

「即便你不願,卻也是遲早的事。你不嫁二皇子,難道要嫁給三皇子嗎?三皇子無權無勢,又不得皇寵,你將來若是了委屈,他拿什麼保你?」

「這二皇子雖說只是個皇子,卻有貴妃娘娘做主,皇上又極為寵,將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你懂爹的意思嗎?」

靖羽沉默了良久,「爹是指母儀天下嗎?」

「嗯!」上頷首,雙手扶著的雙肩,「阿靖,爹恨不能把所有好的都給你,但是你必須聽話。天家富貴,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你不嫁給二皇子,自然有人會嫁,但到時候能母儀天下的就不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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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儀天下,那是世間最尊貴的子。多子趨之若鶩,為之爭得頭破流。可是對於而言,卻如敝屣,痛惡至絕。

「爹……真的覺得母儀天下,是世間最好的嗎?」黯然。

母儀天下?

前世,蕭東離也許過這樣的承諾。

可是最後呢?

長長吐出一口氣,「爹,我不想離開你。」

「傻丫頭,出嫁又不是不回來。」上難得笑了笑,「東都之,你想去哪就去哪,誰敢攔著你?」

驀地,上一怔,「你的手怎麼了?」

音落,上靖羽隨即以袖遮掩,「沒、沒什麼,太了,撓的。」

「我看看!」上急忙拽過的胳膊,捋起袖,驚覺那勝雪的上,竟被的指甲撓道道痕。有些痕甚至還在淌,看上去格外目驚心。

心下一怔,上愕然。

下一刻,他快速掰開領,發現的後頸和肩胛亦是道道抓痕,不覺又急又心疼,「阿靖,告訴爹,這是怎麼回事?撓得到都是!」

「就是在客棧的時候,不知讓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現在渾。爹,我好。聽說福源鎮有一種毒蟲,咬人之後,能讓人自己把自己撓死。爹,你說我是不是……」

還不待說完,上陡然厲喝,「說什麼胡話!」

語罷,快速出門,一聲喝,「來人!」

「爹!」上靖羽急忙道,「爹別教人知道,否則傳到還不定傳什麼怪病!」

這話一出口,上駭然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心道,確實不能聲張。萬一教皇帝和二皇子知道,阿靖不知染了什麼怪病,撓得渾,這婚事怕是保不住的。

「爹,我!」上靖羽繼續撓著。

驚慌,急忙按住的手,看撓得胳膊上、脖頸上到痕,更是紅了眼,「你們在福源鎮停留過?」

靖羽煞有其事的點頭,「恩,不信的話,爹可以問管家和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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