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靖羽回眸，見四姨娘劉玉快步而來，看這神，是出了什麼事。不覺站起來，迎出門去，「發生何事？」

劉玉一口氣，「鴻羽閣有人來報，說是府門外有人找你。」

「找我？」上靖羽一怔，繼而看了芙蕖一眼，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找？

「說是個子。但那人不道姓名，也不知是誰。」劉玉長長吐出一口氣，「你最好派人去看看。」

「致遠，你帶來的人現在何？」不管外頭來的是誰，先敲定海潤之事再說。

上致遠道，「我安排在後院偏南的廂房裡。」

西廂房住著上寧靜，是故絕對不能把人放在西廂房的。

偏南，倒是可行。那頭的屋子長久無人居住，聽說當年弔死過人，所以到了夜裡是絕對不會有人去的。

「請四姨娘幫個忙。」上靖羽見劉玉上下打量著自己，便知的意思。

劉玉回過神，「你的眼睛？」

「已經沒事了。」含笑。

劉玉點了點頭，「放心吧，晚上我來安排。」語罷，看了上致遠一眼。

「姨娘不會怪我，擾了你們的平靜吧？」上靖羽抿。

「平靜？」劉玉輕嘆一聲，「世間何有無波水？都不過在其中，不由自主罷了！即便沒有你，早晚這相府，都會……」

上靖羽頷首，「四姨娘看得好通。」

「相爺位居人臣，外頭有多雙眼睛盯著，多刀子架著，旁人不知道，咱心裡清楚。雖然我是個人，但不代表我什麼都不懂。」劉玉著自己的兒子，到底也是沒有辦法。

就算不惜自，也要顧著兒子的將來。

「我爹……」上靖羽嗤笑，「有眼不識金鑲玉。」

語罷，轉便走。

卻讓後的劉玉仲怔了片刻，繼而苦笑道，「這丫頭，說話越來越不著調，竟敢這樣評論相爺。」

「整個相府，就敢這麼說話。」上致遠定定的著那抹消失在盡的背影。

劉玉點頭，「也難怪你如此敬重，肯為遍覽醫書，隻赴福源鎮尋葯。阿靖這丫頭，難得有才，難得也有心。」

上致遠略帶赧的紅了一下臉，「娘……凈胡說。」

*

上靖羽自然是不能去府門口的，只讓芙蕖去了一趟。

芙蕖到了門口，一眼便看見坐在臺階上的素。

但見素捧著一包瓜子，邊灑了堆的瓜子殼，還有許的燒骨頭，一個人坐那兒吃得津津有味。

芙蕖不知該怎麼表達此刻的表，緩步走上前，「素姑娘？」

聽得響，素道，「等我先吃完瓜子。」

聞言，芙蕖坐在素的邊，「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們賞口飯吃。」素一本正經道，「我沒飯吃了，當然要來找你們。」

「食為天的飯，不好吃嗎？」芙蕖聽不出中的關竅。

素嗑完最後一顆瓜子，拍拍屁起，「好吃，但吃多了總歸沒有新意。進去吧！」

芙蕖一怔，這素姑娘敢是把這兒當自己家了？這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還愣著幹嘛，帶路啊！我又不認得你們住的地方！」素一聲嚷，芙蕖立刻回過神，急忙前面帶路。

府門口的家奴看得愣愣的，不知素是什麼來頭，待二人進去后，好一陣低語。

這事，怕是要稟報管家的。

「姑娘來得突然，咱們沒有準備。」芙蕖不知該說什麼。

素頓住腳步，拍了拍芙蕖的肩膀道，「其一，我不是突然來的，我是有備而來，是人之託。其二，你們不必準備，因為我打算跟你們同吃同住。明白了？」

芙蕖眨了眨眼睛，點了頭。

「還有問題嗎？」素問。

芙蕖搖了搖頭。

「走啊！」素蹙眉，「是不是奴才當久了，腦子都跟門夾了一樣，一點都轉不過彎。我說阿靖這些年是怎麼過的，邊不是笨就是傻，難怪被人……」

芙蕖急忙捂住素的，驚得一的冷汗，「噓噓噓！」

「知道了知道了！」素掰開的手，看嚇得面素白，瞬時笑出聲來，「放心，我不會再提。」

芙蕖這才點頭，「在府里，除了相爺和姨娘，沒人敢直呼小姐閨名。所以素姑娘您還是……小聲點，小姐到底是小姐，尊卑分明。」

「是你的小姐，又不是我的小姐。我跟師兄平輩，阿靖是順理章。何況我不是你們相府中人，你們相爺管天管地，管不著我拉屎放屁。」素翻了白眼，撇撇往前走。

芙蕖略顯無奈，只能謹慎的跟在素後頭。

及至鴻羽閣門前，素稍稍頓住腳步，神微恙。眼角餘輕瞥，眸瞬時冷蔑至絕。

「素姑娘，小姐在房裡。」芙蕖不明所以，上前引路。

「我知道。」素站在門口，叉腰轉，掃一眼外頭空的大道，竟然高聲嚷道，「是人是鬼，都最好別在我眼皮底下晃，姑可不是好惹的。惹急了我，我就了你們的皮。誰要是不信邪，非要往我這暴脾氣上頭撞，儘管來試試。」

芙蕖一怔，「這是……」

遠遠的，有人影快速跑開，一下子拐了彎不見蹤影。

「從我進門就跟著了。姑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素嗤鼻，快步走進鴻羽閣。

那個影，是誰？好似有些悉。

芙蕖蹙眉，吩咐人關上鴻羽閣的大門。

房，傳來低低的塤聲，雖不及重錫的嫻，但音依舊極好。上靖羽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坐在床沿便忍不住拿起塤。

彼時雙目失明，也不知他是如何吹奏的。

現下依樣畫葫蘆，也只能閉上眼睛，靠著些許記憶去模仿。

到底，吹不出他那樣扣人心弦的曲子。

輕嘆一聲，放下塤，略略失神。

「怎麼不吹了？」素快步進門，「吹得很好，不像我怎麼都學不會。」

上靖羽一怔，「是你。」

「不是我，難不是我那種師兄上門求親嗎？」素打趣著坐下，抓起案上的蘋果，便啃了一口，「對了，我是來讓你報救命之恩的。」

聞言，上靖羽「噗嗤」笑出聲來，「那你說，我要怎麼報恩？」

「收留我，管吃管住就行。」素道。

「你師兄呢？」問。

素面有些不太對，嚼著蘋果笑道，「他回去跟師父復命，暫時、暫時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