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的房間空空，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這是碧兒的柜子。」蘇月打開一側的櫃。

素上前，芙蕖轉著蘇月和小蝶，擋開了蘇月和小蝶二人，「你們告訴我，碧兒到底去了哪？」

小蝶看了翻箱倒櫃的素一眼，將注意力投注在芙蕖上，「我們真的不知道碧兒去了哪裏，昨兒飯後我見出去，了夜就沒有回來。」

「既然你看見，何以不攔著？」芙蕖問。

小蝶卻道，「昨晚不是碧兒值夜，我想著是不是又的溜出府，回家去看弟弟。是故也沒有攔著，想著自己會回來，哪知道會變這樣！」

蘇月忙道，「小蝶別胡說，碧兒不會輕易出府。縱然平素家裏有事，也都是稟了六姨娘才出去的，不敢胡來。」

聞言，小蝶眸一瞥，剜了蘇月一眼。

芙蕖權當沒看見，小蝶故意抹黑碧兒，只怕……

「找到了！」素高舉簪子，「喏，鐵證如山！」

小蝶的臉瞬時變了，「怎麼會……」

「什麼怎麼會？」芙蕖抓字眼，覺得有些不對勁。

小蝶斂神賠笑，話鋒急轉，「想不到碧兒是這樣的人，所幸被你們查出來了。我們一個屋子住著，好在也沒有貴重的東西，否則豈非都要被了去？」

素冷笑，「翻臉這麼快，是想撇清干係？同個屋子住，難保不是同謀。一道走吧！」

語罷，素嗤笑兩聲，快步走出房間。

後，小蝶面素白。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芙蕖看了小蝶一眼，跟著出去。

蘇月不語，冷眼旁觀。

花廳，暮雨不敢置信的著素手中的簪子，這簪子早前見過，確實是尚書夫人所贈的那一枚。深吸一口氣，暮雨淡問，「這簪子……果真是在碧兒的櫃里搜到的？」

「難不還是我栽贓你嗎？」素蹙眉，「六姨娘未免太抬舉我，我這副窮酸樣，可買不起這樣的好東西。」

「你是……」暮雨不解，「我為何不曾見過你？」

言語之間沒有半點規矩，是剛進府的奴婢？然則眼前的素，奴婢不像奴婢，口頭上以「我」自居，沒有毫的卑謙之意。

「花樓里的姑娘，尚不能認得所有恩客，何況是六姨娘！」素蔑笑。

「你！」暮雨啞然。

上靖羽心頭嗤冷，瞧著暮雨的臉都綠了，才慢悠悠道，「好了素，不許胡鬧。六姨娘不必介意，素救過我，現下來投奔，算是我的知，也是救命恩人。」

「一點規矩都不懂。」暮雨冷然。

「素是不懂規矩，但也請六姨娘別壞了規矩。」上靖羽接過話茬，「簪子找到了，那麼人呢？請六姨娘把碧兒出來。」

暮雨面不悅，「碧兒有，我怎知現在何。」

「好！」上靖羽起，「方才我的話也說得清楚，若今日我縱了碧兒，豈非以後人人都敢欺凌到我鴻羽閣，我面何存？」

「你想怎樣？」暮雨直勾勾的盯著。

看似稚的面龐上，嵌著一雙明眸，眸璀璨而冰冷。那張緻無雙的臉，泛著尋常人難以企及的華。走到門口，恰外頭的洋洋灑灑的落下，襯得吹彈可破的，幾近晶瑩剔。

外頭圍著不奴才，一個個畏的張。

不遠，上梨香，四姨娘劉玉，五姨娘杜憐兒都聞訊而來。連管家也跟著過來，想要瞧個究竟。

上靖羽冷笑兩聲，當著眾人道，「今兒就算把整個丞相府給我翻過來，也要找到碧兒那個賤人！誰敢攔著我，別怪我不客氣！素！」

音落，素緩步走到院子裏，腰后的鞭子陡然揮出，只聽得「啪」的一聲巨響，胳膊的楓樹被當場圻斷。

「姑***鞭子，可不懂憐香惜玉！」素收回鞭子。

「給我搜！找到碧兒，重重有賞！記住，要活的！」上靖羽狠戾凝眸。

底下一片回應，瞬時眾人四下分散，翻轉整個丞相府，尋找碧兒。

上靖羽約覺得不安，這碧兒的手裏，到底著暮雨什麼把柄，以至於暮雨如此張，連一個丫鬟都不放過？

應該是暮雨極為害怕被人知道的。

是有關於年家，還是年家背後的……

「阿靖，為了一個丫頭鬧這樣，是否太過？」杜憐兒蹙眉，著作一團的奴才們。

「五姨娘覺得太過，阿靖卻覺得了奇恥大辱。長這麼大以來，還從來沒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的東西。丞相府唯有我舍的、我不要的，但決不允許不問自取的事，發生在我上。」決不允許。

暮雨輕嘆一聲，「五姐姐別說了，是我不好，沒有管教好底下的奴才，惹得阿靖也跟著生氣。」

杜憐兒無奈的搖著頭。

劉玉不語，著府作一團。心想，只怕事沒那麼簡單。以近期對上靖羽的接看來，上靖羽絕非昔年的無理取鬧之人。

這麼大張旗鼓，怕是另有玄機。

只是上靖羽一句「要活的」，讓暮雨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

挨個院子的搜，每個房間都不曾，連灌木叢、閣樓、庫房都不曾放過。但搜遍了整個丞相府，依舊沒有碧兒的消息。

一個大活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毫的蹤跡。

「芙蕖，你去那兒看看。」素也是急子，眼見著搜不到人，跟著加了搜尋的隊伍，轉沿著荷池向花園中心走去。

芙蕖點頭，繞著荷池邊走著，仔仔細細的搜尋每一個假山。假山有點打，拎著擺小心翼翼的爬上去，依舊沒有發現一點蛛馬跡。

輕嘆一聲，也只能爬下來，又往黝黑的假山瞧了瞧。裏頭漆黑一片，想必碧兒也不該來此啊。

抱著最後的希，希碧兒還活著。

芙蕖扯開嗓子喊了兩聲「碧兒」的名字，無人回應。

「難道掉下去了？」芙蕖蹙眉。

莫非昨兒個碧兒來的時候，不慎腳跌了荷池？

芙蕖心驚，急忙跪在荷池邊，定了神去看滿是殘荷的池水。下，池水泛著漣漪，波嶙峋。底下又有淤泥漆黑，很難看清楚是否有人沉塘。

下一刻，陡然有手捂住了的口鼻勒住的脖頸，瞬時將拖假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