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九盡春回,十里錦繡 第二卷:心上硃砂 第114章 臣弟廢了,心卻活了

《九盡春回,十里錦繡》第二卷:心上硃砂 第114章 臣弟廢了,心卻活了

一紙聖諭天下知,蕭東離苦笑,既然早有決定,何必還假惺惺來一趟。

這世上,皇家之事,朝堂之事,他何曾有半點自主之權。既沒有,何相問?

「三爺?」青墨推著蕭東離,走在長長的迴廊里,「二爺相邀,不知是何緣故。」

「探一探口風吧!」蕭東離淡然,擺弄著手中的,「二皇兄慣來想要拉攏年家,只是年世重老謀深算,哪肯輕易表態。如今……」他頓了頓,「不管他們的朝堂之爭勝負如何,與我何干?」

青墨一笑,夕照,僵的表有些欣,「三爺不願朝,何嘗不是件好事。」

「不管是誰人天下,也不論是誰家江山,都與我無關。這世上,與我有關的,唯有。」他淡淡的說著,宛若看見那張淺笑的容,不自覺的揚起角,又是堅定的低語一句,「也只能是。」

「難得三爺決定出門。」青墨舒一口氣。

他一笑,「二皇兄相邀,不可不到。」

聖旨臨門,不接也得接。

二王府邀約,不去也得去。

為皇家人,活在這朗朗乾坤之下,有多無法言語的苦衷。

若得來生念,不沐皇家恩。

若得布羅,願鑄紫荊釵。

*

二王府。

閉的房瀰漫著行房過後的腥氣,辰宿綿綿的半伏在蕭東銘上,氣息奄奄,雙頰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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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攀著蕭東銘的子,指尖在他白皙的口打著圈,音輕緩,「二爺可聽見,皇上聖旨已下,預備讓三爺娶了年家的丫頭。」

「那又如何?」蕭東銘一把握住他不安分的手,翻將他下,勾笑道,「你不是在打我三弟的主意吧?雖說他長得委實……不過他現在,怕是沒有這本事了。何況,他……未見得能看上你。」

辰宿委屈的噙著淚,「分明是二爺吃醋,還推諉是我……」

「好了!」蕭東銘起,隨手取過服穿上,「收拾一下,他很快就來了。別說我沒提醒過你,除非有朝一日我逐你出府,否則你最好安分守己。老三不比常人,別他看出端倪來。」

辰宿起,麻利的為蕭東銘繫上腰帶。

蕭東銘低頭,在辰宿的眉心輕輕落吻,「乖一點。」

「二爺真的要娶相府小姐?」辰宿含淚著他,眼底滿是委屈。

「權宜之計,不可不娶。」蕭東銘忽然覺得,心裏有些迴避這個問題。不可不娶?然則上次見到上靖羽,心裏卻有種莫名的覺,好似……

辰宿起,「辰宿生是二爺的人,死是二爺的魂。」

他一笑,「穿服,隨我出去。」

及至出了門,家宴早已準備妥當。

蕭東離姍姍來遲,臉上仍是清淺的笑意,「二哥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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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就好,還怕你不肯出門。」蕭東銘上前,「你回東都這麼久,我們兄弟都不曾好好的聚一聚。如今難得雙喜臨門,可要痛飲一番才好。」

同桌而席,兄弟兩倒也說得盡興,左不過是蕭東離在外的見聞趣事,朝中哪位大臣鬧的金殿笑話。

及至夜掌燈,亦是笑聲不斷。

期間,辰宿上前為兩人添酒,燭中,更是紅齒白,容極好。若是換上兒裝,便說他是子,怕也人人皆信。

可惜蕭東離至始至終都不曾看他一眼。

兩兄弟說的都是不痛不之事,真正的關竅,誰都不肯先說。

蕭東離自然有的是耐心,瞧著外頭的夜笑道,「時辰不早了,臣弟就先行告辭。」

「三弟!」蕭東銘起,「你……真的要娶年家小姐?」

他心頭冷笑,到底是說到點子上了。蕭東離眸微暗,「臣弟如今的狀況,二哥也都看到了。多個人,多一點照顧,有何不好?」

「我不是這意思,只是外頭傳言,父皇回到宮裏龍大怒,皆因你抗旨不遵。」蕭東銘俯蹲下,與蕭東離平視,「三弟,是真心想要親?」

蕭東離平靜的著他,「不然,二哥以為臣弟是鬧著玩嗎?父皇有旨,午門見。」

音落,蕭東銘顯然仲怔了一下,「午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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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而不語,只是半垂著眉睫,徐徐轉椅往外而去。

蕭東銘站在那裏,定定的看著蕭東離離去的背影。想了想,上前幾步追上蕭東離,「三弟,我問你一件事,不知你可否如實回答?」

蕭東離頓在門口,「二哥是想問我,為何會回來?」

聞言,蕭東銘不語。

外頭夜極好,月明星稀,銀輝灑落天地間,若銀裝素裹般令人容。

「因為覺得累了,想回家。」他淡淡道,「可是回來了,卻發覺何曾有過家。原來,在哪都是一樣的。」語罷,他微微側過頭,用眼角餘睇了蕭東銘一眼,「二哥明白這種覺嗎?」

繁華世,富貴,贏了浮名何能?

蕭東銘以手按住他的肩,一時間竟也無言以對。皇家,才是世上最人淡薄的地方。

可是在皇家,誰都不由己。

蕭東離笑了笑,「如今這樣也好,臣弟廢了,心卻活了。」

言罷,青墨推著他緩步離開。

夜風微涼,月清冷。

鬢間散發微揚,月輝傾瀉而下,他額角的金飾越發璀璨若琉璃,燦若星辰漫布。

「三爺?」青墨著他被風吹的發。他在後頭看不見蕭東離的容,卻能覺到來自蕭東離的孤寂,「二爺沒對您怎樣吧?」

他搖頭,「我都這樣了,他還能怎樣?」

「只是他邊那個辰宿,一直在爺邊晃來晃去,倒有幾分可疑。」青墨道,「好似有些不太對勁。」

「連你都看出來了。」他淡笑,「不過,屋頂上那個才最出其不意。」

青墨頷首,「二爺的侍衛,風烈?!」

「他的功夫,較之你如何?」蕭東離問。

青墨想了想,「未過手,尚不知深淺,最多不相上下。」

上車時,他看了看漫天的銀,「……是不是也知道了?」

「三爺別想了,該知道的都會知道。」青墨輕嘆一聲。

他低低的應了一聲,角溢開一苦笑。知道了,會有怎樣的?會疼嗎?那……還是別疼,怎麼捨得讓你疼。

*

呼啦一聲白鴿振翅聲響,上靖羽愕然抬頭,窗口立著一隻通雪白的鴿子。想了想,便從袖中取出那枚啞笛吹了一下。

白鴿迅速落在了的案上,腳踝,一管小竹,顯然是飛鴿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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