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間里……」上靖羽起，視線快速環視四周，「會有這樣的東西嗎？」不曾聽過水蛭，也不知道什麼吸鬼。那都是民間老百姓知的東西，而非這個生慣養的相府小姐會知道的常識。

深吸一口氣，「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就長這樣？」語罷，低眉著手中的畫。

芙蕖點頭，「這東西原本很細很小，長在田裏，平素就是在水裏來去挪。若是到人下地，就吸在人上，狠命吸人的，所以老百姓也管它做吸鬼。」

素跟著道，「我只是聽說過，倒也沒見過。有毒嗎？」

「毒倒是無毒，就是這東西吸的時候，人渾然不覺，等到發現的時候，那東西都能從納鞋針大小，長比拇指還，甚是恐怖。而且這東西還不容易殺死，得用鹽慢慢的腌死。死的時候，那一灘的，真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芙蕖來自鄉野，對這些東西，更是深惡痛絕。

「嘖嘖嘖，這種東西，太噁心。」素搖頭，繼而有些脊背發涼，「這畫上到底什麼意思？有人往我們這裏放了這種吸鬼？」

芙蕖蹙眉，「能放在哪兒？」

「不管了，先找找看。」上靖羽皮疙瘩掉了一地。

聽著這種東西，覺得脊背涼颼颼的。能拿這種東西出來害人，未免也太……令人作嘔。

三人翻箱倒櫃的找東西，拚命的找畫中的水蛭。

可是找遍了整個房間，哪怕連床底下都找了，也沒有發現一一毫的水蛭蹤跡。

素氣餒的坐在床沿，「會不會是有人戲弄我們？」

芙蕖搖頭，「我還是先去備膳吧！」語罷，轉往外走。

「素，如果是你，你會把這種東西放在哪兒？」上靖羽蹙眉。

「如果是我，肯定……」素愣了半晌，「至要放在能咬到你的地方，否則無補於事。」

那麼放在什麼地方，能直接咬到人？

素倒吸一口冷氣，忽然從床沿彈站起來，呼吸有些急促，視線死死的盯著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床褥。扭頭著面峻冷的上靖羽，「你的意思是……」

上靖羽攥了袖中的拳頭，想了想，手朝著被褥去。

下一刻，素驟然扣住的手腕，「別，我來！」

愣了愣，徐徐收回手，口吻有些微涼，「小心。」

素頷首，「你退後。」扯住被子一角，瞬時將被子扯落在地。從外頭撿了一小木，素小心翼翼的挑開裏層被褥，繼而用小剪刀沿著被褥的口慢慢剪開。

扯開被單的那一瞬，上靖羽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

連帶著見多識廣的素，也跟著傻了眼，愣是半晌沒能回過神。

那麻麻的水蛭，小如納鞋針，靜靜的伏在棉絮裏頭一不。說不清，到底有多條。如果這些水蛭趁著上靖羽睡，拚命汲取的，後果如何，只怕……不堪設想。

「好歹毒的心思。」素著氣，扭頭著面愈發僵冷的上靖羽，「這是要你的命啊！」

點了頭，「虧想得出。」

芙蕖端著飯菜進門，險些摔了手中的盤子，「這是……」

「芙蕖，這便是你說的水蛭？」上靖羽小心的上前，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緩緩的蠕，有著墨綠的軀，無骨卻狠辣無比。

「是。」芙蕖快速放下手中的飯菜，「奴婢去拿鹽！」

「不用！」上靖羽冷然。

素一怔，「現在不弄死，難不要讓它們吸你的嗎？」

「素，你的廚藝不錯，是不是？」問。

素有些莫名其妙，繼而點頭。

「幫我做道菜。」冷了眸，一字一句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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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時候，一聲聲驚響徹相府，此起彼伏，倒是極為熱鬧。

一條條圓滾滾的水蛭在各房各院被發現，驚得那些丫鬟跟見了鬼一般的尖。一時間，府開始大搜查，搜捕水蛭的行蹤。

總不能因為這樣的小東西，而鬧得人心惶惶才是。

上致遠第一時間衝進鴻羽閣，結果站在窗外，一眼就看見跟素有說有笑的上靖羽。心下如釋重負，卻聽得素笑道，「遠爺這是來查水蛭的嗎？」

「致遠？」上靖羽起，「你怎麼來了？」

竹園，可沒有水蛭。

「我來瞧瞧姐姐，是否安然。」上致遠舒一口氣。

「你不是該去六部衙門報道嗎？怎麼的還在家裏？」笑問。

他靦腆一笑，「是該去的，馬車都在外頭備著。剛剛聽得水蛭一時，不放心姐姐所以……過來看看。」

「我很好！」上靖羽一笑，扭頭著素，「把東西送出去吧！」

「這是何？」上致遠不解，盯著素手中的食盒。用上好的食盒，想必是什麼珍貴之，「姐姐這是要送去哪？」

素神輕笑，「送給舊相識，以報的相贈之恩。」

他搔著頭，「這話何意？」

「致遠，你趕去六部衙門，莫要耽擱了。」上靖羽起走出門，「正事要。」

上致遠見著委實無恙，這才點頭往外走。

「遠爺對小姐委實上心。」芙蕖道。

聞言，上靖羽淡淡吐出一口氣，「他……還小。」

素拎著食盒道，「心不小。」

「胡言語。」輕斥，「趕走，涼了就不好吃了。」

「放心，一定讓管飽。」素看一眼手中的食盒，笑得微冷。

上靖羽輕笑，「那自然是極好的。」

梨花閣里的二姨娘胡慧茹，即便被解了足，如今的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沒有奴才願意留在梨花閣，胡慧茹只能自食其力。

房門虛掩著，出一子人的香氣。

胡慧茹蹙眉，解開圍緩步進房。

誰來過？

這東西，是誰送來的？

緻的食盒，迷人的香氣，引得飢腸轆轆的有些食慾大開。可是這裏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咽了咽口水，胡慧茹環視四周，確信無人，這才上前朝著食盒走去。

食盒就放在案上，了手，小心翼翼的打開食盒的蓋子，竟是一盤不知名的東西。香氣怡人，裹油炸，著極為純正的金黃，看上去香味。

裏頭還放著一碗飯，一雙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