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要命的東西！

「在哪丟的？」蕭東離蹙眉，月下額前金飾熠熠其華，眸微涼。

「我猜大抵是在巷子裏打鬥的時候……」素抿，「怎麼辦？那東西決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裏。否則，是要出大事的。」

蕭東離頷首，青墨快速行來，「三爺。」

「說。」蕭東離言簡意賅，端坐椅，目冷冽。

「上姑娘和二皇子達了協議，一場婚約換三爺一命，親之後各安天命，不得干涉。」青墨道，繼而看了素一眼，「方才湯伯也來過了。」

素一怔，「湯伯？」

「從你離開食為天，湯伯就派人跟著你，若不是見你險些被人奪了盒子，暗衛是絕不會出手的。」青墨道，「暗衛沒有戰，並且……那些人來自年府，探子看見年玉瑩從車上走下來，回了年府。」

「年玉瑩！」素掉頭就走。

「站住！」蕭東離陡然冷喝，「鬧夠沒有？」

素頓住腳步，回眸瞧著蕭東離冷然骨的面，不甘的撇撇，「又不是我的錯，分明是年玉瑩欺人在先。我一定要討回公道，說不定我的東西就在他們的手裏。」

「那東西就算年玉瑩找到了，也不敢私自扣留，一定會給年世重。」蕭東離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不，「年世重不是傻子，雕龍刻的東西，就算不認識，也不敢拿出來招搖，更不敢付皇上。」

「為何？」素不解。

「年家跟太子府有關係。」青墨道，「可是皇上不喜太子，易儲之心人人皆知，只是明面上不說罷了。是故皇上賜婚相府，年家便了心思。這太子爺靠不住了，自然要尋個好出路。要直接攀上二王府，未免太明目張膽與太子為敵。是故只能從丞相府手！」

素還是搖頭。

青墨繼續道，「年家和三皇子的婚事，是皇上和丞相挑的。年家若是答應，那就是名正言順的跟二皇子攀上關係。你要明白，當朝丞相可是二皇子的老丈人。將來若是易儲，皇位落在二皇子上，那麼年家，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歸順二皇子，背棄太子爺。」

「一石二鳥，一隻腳踏兩船？」素挑眉，這下子聽得清楚，「年世重那個烏王八蛋。一邊不敢背著太子府，一邊又想靠攏二皇子，結果人人都拿你當跳板！」

簡直可惡！

「我這雙有疾之人，誰會放在眼裏，能利用則利用，不是很好嗎？至不是廢，還有利用的價值。」蕭東離定定的著漆黑的夜，弦月如鈎，不知現下如何？

「也不知二皇子與丞相，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青墨道。

蕭東離深吸一口氣，「說了什麼，很快就會知道。」

青墨與素皆是一愣，不知其意。

「我問一句，如果你真的被斬，你就不怕阿靖……」素抿開口。

「如果我死了，心裏的恐懼和障礙都會隨之消失。如此便不必在糾結曾經的與恨，會好好的活著。」蕭東離沒有正面回答，避開了素真正想問的事。

聞言，素看一眼青墨，青墨垂眸不語。

「讓人去年府瞧瞧，看素的東西是不是落在年世重的手上。」蕭東離半側過頭，瞧了青墨一眼。

青墨蹙眉，瞬時彷彿明白了什麼，當下頷首，「明白！」

「那我呢？」素有些局促。

「還記得我的代嗎？」他問。

素咽一口口水，「寸步不離。」

「你做到了嗎？」他又問。

素撇撇，「忘了。」

「總有一天，我也會忘了，一不小心清理門戶。」蕭東離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

「不要！」素愕然，「我知道了，你別傷他。」

「若我真的想要找一個人，別說東都，就算整個大朔，我都能挖出來。」蕭東離說得很輕，很，但字字誅心，「師父說過，他不死就是你死。我任你選擇，但不代表著，我會袖手旁觀。我不出手，是因為我自己也深其痛，想讓你更幸福一些。」

他頓了頓，淺淺吐出一口氣，「離他遠點，他的心太高，你夠不到的。」

素哽咽了一下，「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有人來了，你躲一下。」蕭東離忽然道。

素隨即斂了眸，縱飛落屋頂。

門口，有大批的宮中侍衛，也有馬車隨行。

為首的太監著嗓音道，「皇上口諭，請三皇子隨即宮。」語罷，居高臨下的瞧了蕭東離一眼，而後打量著他的雙，「三皇子，請吧！」

素一怔，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將蕭東離帶走。看樣子，是宮。

及至眾人走盡，才從上頭躍下，青墨剛剛迴轉，「爺呢？」

「大概宮了。」素蹙眉。

青墨眸一沉，「我去盯著。」縱飛去，速度極快，幾個落點便消失在夜幕中。

想了想，現在找不到東西，留在外頭也於事無補，還是回相府養傷。再者……該死的蕭東銘，一眨眼的功夫，就讓他佔了阿靖的便宜，這筆賬遲早要算一算。

思及此，素掉頭轉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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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府。

年玉瑩跪在祠堂里，年世重冷眸，「你可知錯？」

「我沒錯。」年玉瑩倔強的昂起頭，「分明是上靖羽欺人太甚，我沒錯！為何哥哥總要認為是我的錯，分明是勾引三皇子在先，還嫁二皇子為妃。何以好事全讓一人佔盡？」

「此事皇上自有定奪，連二皇子都去了午門，你還瞎攙和什麼？」年世重只覺面上無，皇帝金口玉言的賜婚，如今了滿東都城的笑話，委實……然則年世重雖然行伍出，但腦子卻極為靈，絕不會因小失大。

既然事已至此，若是自己這頭鬧起來，失了皇家的面，若皇帝一時盛怒，反而不好代。

若是自己息事寧人，皇帝那裏便會心生愧疚，到時候……

君心難測，他不得不小心。

年玉瑩落淚，「難道三皇子不要我，我連哭都不行嗎？」

聞言，年世重蹲下子，「我知道你委屈，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明目張膽的去攔丞相府的人，不是自己找罪嗎？年家的人，要扛得起輸贏。明白嗎？」

年玉瑩啜泣，「哥哥，我不甘心。」

「真的看上三皇子了？」年世重問。

那蕭東離雖說殘廢，然則委實是世間有的俊俏男兒，這相貌只怕整個大朔朝也尋不出第二個。可惜，殘廢就是殘廢，年世重若不是為了能跟二皇子沾上邊，他是絕不願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給蕭東離的。

只是他沒想到，蕭東離也無心婚嫁。

鬧了半天，鬧出一個大笑話。

年玉瑩不答，只是垂頭哭著。

「你放心，哥將來一定能給你找個如意郎君。」年世重輕嘆，「我就你這麼個妹妹，怎麼捨得你嫁給一個瘸子。」

聽得這話，年玉瑩半天沒說話。

直到年世重起，才從袖中取出一個黃布袋，「哥，你看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