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剛要上前，卻被風烈擋在了當下。相較而言，絕對敵不過風烈，何況此刻出手也不合時宜。畢竟上靖羽都沒有開口，自己衝上去……

忍了子，素狠狠瞪了風烈一眼，咬牙站在那裡靜觀其變。

「二皇子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上靖羽想要離開。

然則剛邁開一步，腕上陡然生疼，愣是被蕭東銘拽住了手腕。

「你作甚？」面帶慍，「放手！二皇子不是答應過嗎？我們彼此保持最安全的距離，這對誰都好。否則，你可食言，我亦不惜自毀承諾。」

聞言，蕭東銘冷了聲，「自毀承諾？從我那日走出相府，你便沒了自毀承諾的權力。你要知道，如今的自毀承諾，那就是欺君。」

上靖羽回手，「那就是我的事，最壞的結果也不外是一拍兩散，誰也落不得好。」

言語堅定，相府嫡的驕傲氣質，讓的話多了不可信度。

上對，那可是眾人皆知。

蕭東銘嗤笑兩聲，「其實你我本不必鬧得這般僵冷，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各自安好。」

「多謝。」掉頭就走。

「但是，你也得聽我把話說完吧！」他道。

頓住腳步，扳直了子，面若霜冷。

蕭東銘緩步走到跟前，「東都城不太平，我擔心你的安危。何況你的份，輒關係著二王府和相府，可謂牽一髮而全。我不想你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我是為你好！」

上靖羽凝著他的臉，繼而笑得微涼，「這麼說來，還要多謝二皇子的護佑之恩？讓你的人，離我遠點。我雖然是你未過門的皇妃，可我也是相府嫡，不是誰都可以左右的。」

「你的子倒是氣得很。」蕭東銘蹙眉。

多人對他溫相待，多人人想要與他共赴巫山，只為了二皇妃的位置。

竟如此不屑一顧，甚至於，就算聖旨昭告天下，名分已定，也要劃出一道壑，擺明彼此的位置，視他如瘟疫，死活不肯靠近。

上靖羽沒有吭聲，也不回答，完完全全的漠然視之。

不管他怎麼想，怎麼說，怎麼做，還是，是上靖羽。讓自己置蕭東銘的世界之外，以免沾上不該沾染的人，到時候給自己添堵。

然則，卻忘了。

蕭東銘不僅僅是個皇子，還是個男人。縱然取向有些問題，但是與生俱來的，屬於男人的征服就在那裡搖搖擺擺。得之不知惜，不得則求之狂。

「這段時日，就不必出門了。」蕭東銘忽然笑了笑，轉就走。

「慢著。」上靖羽蹙眉，「你這是什麼意思？」著蕭東銘帶來的人，開始駐守相府後門，心下有些不安。若然出不去，那如何去治？難得有了起，豈能放棄！

蕭東銘回頭看，「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可不想自己的皇妃，還沒過門就有所損傷。」

「這是相府，不是你的二王府。」冷然。

他點了頭，「我倒是忘了。那我去跟相爺說一聲，想必他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也會如此決定。由我的人保護著你，便是天下人也不敢非議。」

「我不用你保護。」上靖羽嗤然，「把你的人帶回去，我不需要。」

「那就由不得你了。」蕭東銘一笑。

上靖羽冷然，「素！」

音落瞬間，素縱飛起，旁的不行，輕功倒是一等一的好，眨眼間已經近至蕭東銘前。長鞭瞬時甩出，直接勒住了蕭東銘的脖頸。

「二爺！」風烈的劍也不是吃素的，下一刻就抵在了素的脖頸上。

不管誰一，都是要命的結果。

「你敢對我手！」蕭東銘冷然直視素，冰冷的視線，終歸落在上靖羽上，「你就不怕……」

「若是怕，就不會手了。」上靖羽淡淡然的回答，「我只想告訴二皇子，不必你保護，我自然有以死相護之人。就好像有些人在你心上，就算窮盡天下都是無可取代的。既然如此，何必枉費心思？」

「二皇子自去做你的高不可攀，我做我的自由來去，有什麼不好？非要弄得兩敗俱傷，才算好的嗎？」

蕭東銘凝眸盯著，眸中神極複雜。

良久，他忽然問，「如何才能做你的心上之人？」

上靖羽朝著素使了個眼，素瞬時回鞭子，繼而沖著風烈怒道，「長不長眼睛，沒瞧著我都撤回來了？拿開你的破劍，就這麼點本事，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風烈一愣，素直接掰開他的劍，外帶冷嘲熱諷。

分明是落在他手上，這搞了半天，風烈倒是覺得，是自己敗在了素的手中。晃了晃腦袋，他擰眉狠狠瞪著素。

素裡發出「嗤嗤」聲，表示不予計較。

「心廟太小，容不下二皇子這尊大佛。」上靖羽稍稍行禮，領著素和芙蕖朝門走去。

蕭東銘站在那裡，目送離去的背影。心頭卻反覆叨著那一句：心廟太小，容不下二皇子這尊大佛。是容不下，還是就容不得？那小小的心廟，又是給了誰呢？給了……那個人？

眼底的，晦暗失。

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的瞬間，眸狠戾冷冽。

「二爺，那還要派人守著嗎？」風烈問。

蕭東銘冷哼，「滾！」

語罷，直接回了馬車。

風烈輕嘆一聲，默默跟著回去。

及至這些人都撤離，素才鬆一口氣，急忙跑回鴻羽閣。

上靖羽依舊淡然從容，沒有因為蕭東銘而產生半點緒波。

「走了走了，都走了。」素笑道。

睨一眼素欣喜的模樣，不覺莞爾，「何必那麼在意？他本就不是我在意的人，不管怎樣都好，與我何干？」不在心上，自然不會被其左右了自己的緒。

素若有所思，覺得也甚是有理，「是這個理。」想了想道，「下次，我也裝看不見。」

芙蕖倒了一杯水遞給上靖羽，「小姐，奴婢去給您備膳。」

「恩。」上靖羽頷首，「你放心，有青墨在，傅鴻會回來的。」

話雖這樣，芙蕖也點了頭，但終歸沒能放下心。

問心庵，怎能讓人放心？外頭的局勢又不是看不見，問心庵如今便是龍潭虎，能不能出來……就看天意吧。

「芙蕖似乎真的對傅鴻上了心。」素有些擔慮，「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上靖羽把玩著掌心的塤，「擔心還不如擔心你。」

「你這人說話好奇怪，不擔心芙蕖被騙，反倒擔心我？普天之下誰敢騙我，我這子，也得有人製得住才行。」素撇撇，「你還是好好想著，該怎麼勸勸芙蕖才好。」

「若尋得良人，我高興還來不及，何必擔心？若是傅鴻待不好，我也有個討說法的去。唯獨你……」饒有興緻，揚淺笑，「你何時才能找到心頭那人？」

素面微變，想著那日那個浣的子。低眉，角溢開一苦，坐了下來，指尖就著茶杯口緩緩打著圈。

「怎麼了？」上靖羽問。

素搖頭，「沒事。」

「想聽我說句話嗎？」道。

素點頭，「跟我說金剛經，渡我佛嗎？」

上靖羽蹙眉，「你業障太深，怕是不了佛，還是在人間好好進修罷！」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塤，「我忽然想著，彼年為何會弄那樣的結果，無外乎彼此都以為對方會懂。可是有些話你不說出口，即便你最，或者最你的人，也未必會懂。」

「你以為他懂，他以為你懂，最可笑的是，大家都沒猜對彼此的心思。」

「如果兩個人的，要靠猜測才能延續，那麼便是到了危險的地步。」

「素，有話就跟他說清楚。最壞的結果，只是你看錯人罷了。」

素手上了自己的肩頭，那裡的傷正在癒合，可是心裡的傷呢？定定的著上靖羽，心頭卻複雜難解，「我……是他師父。」語罷，起走出門去。

上靖羽抿，「這世上除了緣是無法越的障礙，沒有什麼不能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