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的手心有些滾燙,指尖微微挑起緻的下顎,溫熱的呼吸就撲在的臉上。芙蕖覺得自己整張臉都開始燃燒,來自傅鴻上的灼熱溫度,幾乎要將焚燒為灰燼。
著氣,定定的著傅鴻的容臉,在自己的視線里逐漸放大。
滾燙的,終於覆上了的。
那是屬於他的吻,屬於他的溫度。
芙蕖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他的吻如此嫻,嫻得讓本無法適應,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愣在那裡,猶如泥塑木雕般的癡愣。
他的指尖開面上的散發,作瞬時溫起來。這一次,他不會再像初次那樣莽撞,會好好的,輕輕的疼。
**,孤男寡。
一個為不顧墜下的男子,一個至始至終都算得上男人的男子。的子,本就是他破的,而今……也算修得同船渡。
篝火噼里啪啦的響著,跳著火花。芙蕖著上的男子,小臉有些素白,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環住了他的脖頸。他潤的吻,就落在的耳畔,繼而沿著脖頸一路向下。
進的瞬間,有些疼,卻有種難以言說的悸。
傅鴻吻著的,心頭念著,這是我的人,永遠都是。
外頭風月冷,室,一室旖旎。
清晨的時候,傅鴻醒轉瞧了懷裡窩一圈的子,笑著替拉衫,免得凍著。只是手探到的額頭時,竟發覺有些燙,心頭咯噔一聲,怕是上的傷,引起了高燒。
思及此,傅鴻驟然起,扶起了面微紅的芙蕖,「芙蕖?芙蕖?」
他連喊兩聲,芙蕖才疲憊的睜開雙眸,神有些恍惚的凝著他,道了一句,「早。」
「你撐著點,我背你走。」如今已經不可耽擱。傅鴻小心穿好各自的衫,背了芙蕖往外走。
山路不好走,傅鴻走得搖搖晃晃。
「芙蕖,別睡,我們說說話。」傅鴻道。如果芙蕖睡過去,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他無可預料,只覺得心頭慌得厲害,「對了芙蕖,你第一次遇見我,是什麼覺?當時的我,是不是很過分?惹你生了氣,是不是?」
說起以前的事,芙蕖勉力睜開眼睛,伏在他的肩頭點頭,「嗯。很生氣,真的好生氣。」
他點頭,費力的著氣,「因為我佔了你清白之,所以你恨我,恨不得殺了我是不是?可是那就是緣分,那日我剛好從邊關回來,回來的路上去看了個朋友。說起來真是可笑,我們打賭,看我能不能吃了葯,熬著到東都再解決。」
脊背上沒有靜,傅鴻頓住腳步,扭頭見著一張一合的眨著眼睛,才算鬆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可是沒想到,半道上你劫下了我。到底是避不開,老天爺把你賜給我,讓我佔了你的子。如今也好,我對你負責,你就安心把自己給我。我會待你好!」
芙蕖低低的笑著,虛弱無力,「說得真好聽。」
「我是認真的。」傅鴻站住腳步,口氣繼續往前走。四都是茂的林子,因為這山谷幾乎沒有人跡,他也怕有什麼瘴氣之類,走得格外小心,盡量往空曠走,不敢走進林。
「你不信我?」他問。
芙蕖搖頭,「從你跳下來的那一刻,我什麼都信。」
傅鴻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他也就不必告訴,其實是有人推他下來的。這事回去在慢慢調查,如今就不必告訴。
他還是不斷說話,免得芙蕖睡過去,「芙蕖,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們回去再說吧,我想睡一下。」覺得眼皮好沉,幾乎要抬不起來。
傅鴻心驚,「不能睡,你還發著燒,不能睡。我們說說話,說說話就不睡了。」
聽得這話,芙蕖點了頭,「好,我不睡,我們說說話。將軍,你……」
「我鴻。」他道,「我不喜歡你也喚我將軍,好似沖著我的名頭來的。我想跟師父那樣,以最平常的男兒份,跟自己喜歡的子相,而不是永遠的高高在上。」
芙蕖笑了笑,的喊了一聲,「鴻。」
本就伏在他的肩頭,那一聲之音剛好湊在他的耳畔,得他心裡頭直。他不自覺的笑了笑,「真好聽,再幾聲,小爺心頭高興。」
「真壞。」芙蕖好累,整個人都覺得沒有了氣力。
若不是最後一清醒告訴,不能睡,不能睡,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睡了就再也看不到傅鴻了,一定會就此閉上眼睛。
因為真的好累。
「小爺以後就對你壞,好不好?」他逗著笑。
芙蕖真當咯咯的笑出聲來,但是稍瞬又恢復了安靜。
「芙蕖,以後我保護你。」傅鴻大口大口的著氣,已經疲力竭。
有手,緩緩到了他的額頭,正用自己的袖口,慢慢拭著他額頭的汗珠子。的呼吸滾燙至極,就撲在他的面頰上,「你放下我吧。」
傅鴻搖頭,「不累。」
摟了他的脖頸,「將……鴻,我們會死在這裡嗎?」當然明白,自己發著燒,靠著傅鴻背著漫無目的的走,恐怕很難走出去。
這個山谷,看上去渺無人跡,本不似可以走出去的樣子。雖然意識不太清楚,可是心裡頭卻無比清楚。怕是走不出這個山谷,如果拖著傅鴻,也許兩個人都會死在這裡。想著上靖羽和重錫會來救,可是有擔心,自己等不到他們的相救,就會熬不住了。
「不會。」傅鴻深吸一口氣,「小爺福大命大,怎麼會死在這裡。你別想太多,我們聊聊天,很快就會走出去。何況我師父和阿靖,一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們的。你想想看,羽山莊的力量,那是不可小覷的。我告訴你,那天在問心庵,我就親眼見識到了我師父的本事。真的……不騙你!」
芙蕖點著頭,「我信。」
傅鴻額頭淌著汗,面頰卻青白相間,整個人已近疲力竭。可是他不能停下,芙蕖還發著燒,再不走出去,真的會死在這裡。
「知道嗎,迄今為止,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師父。」他著氣,雙開始打,「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有他一半本事,我爹就會對我刮目相看,不會每次回來都罵我沒出息。你知道麼,我爹最會罵人。不管我做什麼,他都要罵我一頓,所以我最煩他回來。」
「我……從小就沒有爹。」芙蕖開口,「我也好想有個爹,能罵罵我,哪怕是打我一頓也好。可是,我連我爹長得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娘說,我是腹子,我爹早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死了。後來娘也死了,我就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
傅鴻凝眉,「以後,我把爹借給你。」他一本正經,卻不敢扭頭去看黯然神傷的容臉,「我爹,就是你爹。」
芙蕖笑了,「哪有人借爹的。」
「你嫁給我,不就可以了?」傅鴻笑得得意。
在他的上,輕輕掐了一下,以示被輕薄后的抗議。
傅鴻實在走不了,最後幾乎是一步一停歇,卻始終不肯放下來,「你還有沒有別的親人?」
點頭,而後又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他不解。
「我還有個姑姑,可是我找不到。」深吸一口氣,彷彿想起了母親臨終前的囑託,「娘說,小姑姑去了東都,讓我去找,可以相互依靠。」
「你沒找到?」傅鴻蹙眉。
芙蕖不說話,良久才了一口氣道,「沒有。」
「以後,我幫你找。」傅鴻的面愈發青白,幾乎難看到了極點,好似很快就會躺下,卻偏偏撐著那麼一口氣,不讓自己躺下。
「好。」芙蕖吐出一口氣,力已經到了極限。
「對了,我忘了問你,你姓什麼?」傅鴻道,「芙蕖二字,是你的真名嗎?」
芙蕖搖頭,「這是了相府,按照府名冊取的,並非我的真名。其實,我姓……」
還不待說完,傅鴻竭力嘶喊,「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