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文安的兩條，是跑不贏華的劍。

文安剛剛邁過門檻，華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上。冰涼的劍，在中泛著異樣的寒。鋒利的刃口，彷彿隨時都能食寢皮。

傅老夫人舉著拄杖衝出來，後，良辰捂著瞪大了眸子，渾僵得一也不敢。

華一掌推出，傅老夫人直接被震飛出去，拄杖落地，人也跟著落地。一聲悶哼，沒了半點靜。

「老夫人！」良辰驚呼著，快步衝上去攙住老夫人，「大人手下留。若大人真的要殺老夫人，就先殺了我。」

華漫不經心的冷笑兩聲，「一個老太婆而已，我還沒放在眼裏。何況還要留著你們，另有大用，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殺了。」繼而瞧了文安一眼，「來人，帶走。」

想了想，華又道，「富貴是吧！你跟我來。」

語罷，華掉頭就走。

文安被關進了傅家的後院，鎖在院子裏大刑伺候。凄厲的慘聲，讓整個傅家徹底陷了愁雲慘霧之中。

文安本就瘦弱，一頓鞭子下去，已經皮開綻，幾近見骨。

「將軍在哪？」華的劍鞘，微微挑起文安的下顎，「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將軍在……」文安囁嚅著，徐徐低下頭。

華蹙眉，繼而朝著邊的富貴道，「你去瞧瞧，看看他死了沒有。」

聞言，富貴壯著膽子戰戰兢兢的上前，以手推了推文安，文安無力的抬了一下頭。富貴深吸一口氣，想著自己也該立一功才對，否則怎麼能有命出去，怎麼能榮華富貴？

「文安，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告訴大人，將軍在哪。說不定，咱們以後的榮華富貴可都在這了！」富貴低聲音，湊在文安耳畔低語。

文安點頭，張了張。

見狀，富貴急忙將耳朵湊上去。

「將軍他——一定會殺了你！」文安切齒。

下一刻，富貴駭然驚，整個人歇斯底里如殺豬般哀嚎。文安齜目裂，死死咬著富貴的耳朵，那種恨不能食寢皮的憤怒，讓他生生將富貴的整隻耳朵都撕了下來。

鮮如注，染紅了富貴的臉。

「大人……大人……」富貴翻滾在地。

文安滿的，重重的垂下頭。

隨侍上前，「暈死過去了。」

華冷笑兩聲，走出了門。

外頭的極好，富貴捂著滿臉的跟在華後頭，「大人，小的可以走了嗎？」

「你還知道什麼？」華站住腳步問。

富貴忍著劇痛忙道，「老夫人最疼的就是寶貝孫子，只要抓住將軍，整個將軍府就會掌控在您的手裏。」

「還有呢？」華挑眉。

富貴想了想又道，「小的聽說，將軍近來常去食為天，還、還拜了師父，這件事東都城的人知道的不在數。大人不妨去食為天找找，或者是眠月樓，還有還有——」富貴陡然低聲音，「小的聽人說，這個食為天與羽山莊，似乎有些關係。」

華一笑，「食為天就是食為天，怎的還跟羽山莊有了干係？」

「那小的就不太清楚了。」富貴渾輕，因為失過多，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晃晃。

「不清楚就對了。」華怪氣的笑著，一雙詭譎的眸，測測的盯著富貴，「你若是太清楚，我還真就捨不得了。」

富貴不明所以，白著臉問，「大人這是何意？」

華一笑，「沒什麼意思，只是——富貴險中求，可惜你，求錯了。」音落瞬間，還沒等富貴反應過來，已經一頭栽倒在地。

脖頸，一道極為細小的痕。

「今日你能出賣傅家，難保來日不會出賣我。我這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最恨叛徒。可惜你不及那個子聰明，既知我不會殺那老太婆，又著我留下照顧老太婆。」冷劍歸鞘，華轉離開。

大批的軍隊包圍了食為天，華坐著太師椅，翹著二郎，瞧著手底下人將整個食為天翻了個底朝天。

因為東都劇變，食為天早已關閉，空的食為天，什麼也搜不到。

沒有人，沒有東西，也沒有半點可用的線索。

好似這裏的人，早已得知會有這一日，將所有的一切都清理得乾乾淨淨。

「沒有！」底下人一個接一個的來彙報。

華不為所，坐在那裏不不慢的著太。

不多時，太子蕭東乾策馬而來，快速翻下馬。

見狀，華上前見禮，「參見太子殿下。」

蕭東乾眸肅冷，「還沒找到傅鴻？」

華不語，只是半垂著眉頭。

「繼續找。」蕭東乾冷了眸，繼而扭頭著後的年世重，「上那老狐貍和蕭東銘還沒下落？」

年世重上前一步，「暫時——還沒有。」

蕭東乾當即大怒，「廢，都什麼時候了，還沒找到他們。你可知道，除夕將至，若是等到傅聲回來，一切都會——搜！就算給我搜遍整個東都，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給我找出來。」

「是！」年世重頷首。

整個東都，幾乎都翻遍了，可就是沒有上和蕭東銘的下落。

蕭東乾剛翻上馬，卻忽然變了臉，「貴妃娘娘活得太憋悶，想必也該出來氣了。來人，跟我去一趟宮裏。」

這是蕭東乾第三次宮，第一次是事發當日，第二次是隔日，這是第三次。

於貴妃正在書房中給皇帝蕭盛請安，「皇上莫憂，皇上乃是天命所歸，想必不多時定然能逢兇化吉。如今銘兒還在外頭，臣妾相信，他一定能幫著皇上平定此次事件。」

蕭盛了手，於貴妃款步上前，將一雙玉手遞了過去，「皇上放心，臣妾沒事。」

「還是你最懂朕的心。」蕭盛輕嘆，「如今的局面，一個個猶恐避之不及，你還偏偏送上來，就不怕那個逆子對你怎樣嗎？」

於貴妃笑了笑，「皇上此言差矣，正所謂有福同有難同當。臣妾雖是妾室，可生是皇上的人，死也是皇上魂。此生，臣妾為皇上所有，生也好死也好，都與皇上在一起。只要有皇上在，又有何懼之？」

蕭盛不覺笑了一下，「你呀——」

這廂還說著話，外頭卻傳來莫名的喧囂與吵鬧。大太監何安快速走書房，躬行禮，「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他來做什麼？」蕭盛拍案而起，「他還想來看看，有沒有氣死朕嗎？」

「父皇此言差矣，兒臣是來給父皇請安的。」蕭東乾已經快速走進房間。

「哼！」蕭盛怒極而坐。

見狀，於貴妃退到一旁，默然不語，一副極為識大的姿態。

蕭東乾瞧了於貴妃一眼，不覺笑道，「父皇，兒臣今日來是有要事相商。」

「什麼事？」蕭盛冷然。

「二弟不知所蹤，兒臣心想，萬一兒臣手底下的人一不小心錯認了二弟為佞，一刀下去可是了不得。」

「所以兒臣懇請父皇，恩準貴妃娘娘前往城門口，藉著貴妃娘娘的恩典，召喚二弟出來一見。如此，兒臣也好盡一盡兄長的職責，免教人傷了二弟。」

「父皇看重二弟，鍾二弟，這是人所共知之事，所以，兒臣這也是為了父皇著想。」

蕭東乾這話剛說完，蕭盛瞬時怒目圓睜，「逆子！你這是要死朕啊！」

「父皇此言差矣，兒臣是為了父皇的千秋大業著想。」蕭東乾笑道，「這二弟流落在外也不是個辦法，貴妃娘娘您說呢？」

「今日有朕在此，誰敢貴妃一毫髮？」蕭盛直接把話撂下。

蕭東乾上前，輕嘆著瞧了一眼案上依舊空空的聖旨，「父皇還是好好想著，該如何才能擬好聖旨傳位於兒臣。別的事，就讓兒臣代勞吧！這貴妃娘娘去與不去，兒臣只是過來說一聲，父皇——就不必多慮了。」

音落，蕭東乾瞧了何安一眼。

何安隨即上前，如同著嗓音般的尖銳聲無溫響起，「貴妃娘娘，請吧！」

「何安！」於貴妃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扇在何安臉上，「你這個賣主求榮的狗東西，皇上在此，休得放肆！」

這一耳委實不輕，打得何安一陣頭暈眼花。

蕭東乾可不是好子，瞬時怒道，「來人，請貴妃娘娘去城門！」

「蕭東乾！」蕭盛憤怒的將案上之，悉數撣落在地。

「父皇好好休息，明日，兒臣再來請旨。父皇可別忘了，明日，就是最後期限。」蕭東乾拂袖而去。

門外，皇帝的隨侍慕乘風眸低垂，見眾人悉數離開，這才快速轉回房中，撲通跪在了皇帝跟前。

「皇上？」慕乘風跪地，容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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