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九盡春回,十里錦繡 第二卷:心上硃砂 第226章 兒臣要,上官靖羽

《九盡春回,十里錦繡》第二卷:心上硃砂 第226章 兒臣要,上官靖羽

蕭東銘一怔,「年世重,你在做什麼?」

勉力起,面慘白的著眼前的一切。

年世重的軍士將這裡團團包圍,如今這裡所有人的生死,都系在他一人上。

一雙雙眼睛注視著年世重的一舉一,蕭東乾冷道,「年世重,你還在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替我殺了他們!只要他們一死,我就是大朔之君。」

聞言,年世重緩緩舉劍,邁開步子朝皇帝走去,「只可惜——」他突然轉,冷劍直接架在了蕭東乾的脖頸上,「太子殿下是做不了皇帝了。」

「年世重!」蕭東乾幾乎是一字一頓咬出他的名字。

「來人,拿下太子殿下。」年世重不不慢的開口。

底下人快速上前,將蕭東乾押下。

年世重收劍,疾步上前,越過蕭東離行至蕭盛面前,恭敬跪地行禮,「微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卿來得正好。」蕭盛看了眼面慘白的上,眼底的越發冷冽如刃,「把太子押下去,容后置。」

年世重頷首,「是!微臣馬上清剿逆黨。」

蕭盛那種眼神,讓人看著有些骨悚然的覺,便是蕭東銘,也覺得有些不解。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展過如此狠戾的眼神。

年世重經過蕭東離邊的時候,稍稍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而後若有所思的離開。

皇宮經過鮮的屠戮,已經千瘡百孔。

無辜的人,死於這場權力的爭奪,他們跟這場戰役,原本沒有半點關係,但卻了最後的犧牲品。

被一車接一車的拉出皇宮,宮娥士兵都開始跡,過不了多久,這裡還會變原來的模樣。

只不過換一批使喚的奴才,只不過重新刷一次泥牆,只不過讓皇宮修葺得更富麗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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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於食鏈最高層的人而言,底下的所有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無論生與死,都是自己的墊腳石。

太子被生擒,年世重與傅聲負責清剿黨,務必做到無一錯,寧枉勿縱。

朝廷上,彈劾太子的奏本疊得很高,悉數累在書房的桌案上。

僭越之罪十,忤逆之罪八——條條狀狀加起來,總共有六十多條,條條都是殺頭的死罪。

蕭盛謂之:逞一時之,毀千祚國業。

結黨營私,貪斂財富,忤逆謀反,罪罪當誅。

當然,每個朝代每一場戰爭換來的,總是此消彼長的力量。太子一黨覆滅,但是上因為護駕有功,榮封一等公世襲爵位,其子便是世子,將來皆可繼承爵位,永朝廷俸祿。

貴妃因為子剛烈,被譽為後宮典範,得副后之位,雖然仍為貴妃,但皇帝沒有立后,是故後宮之中貴妃一人獨大。

這副后,儼然如同皇后。

只差,最後一步。

后位依舊空懸,但人人都心知肚明,這個位置早晚是貴妃的。

百廢待興。

三王府,蕭東離眉目無溫的坐著,指尖夾著茶壺蓋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似乎在等著什麼。

「三爺這是怎麼了?事結束了,太子被囚天牢,就等著皇上的神諭。怎麼三爺反倒不太高興?」青墨不解。

蕭東離勉強著外頭,「昨兒個鮮滿地,今兒個各就各位。人生一場戲,太子的落幕了,可是——我才剛開始。」

青墨還是不明白,「三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三爺不是說,此次尤為關鍵,也許能就此與上姑娘在一起嗎?」

「是。」他起,素的袍子襯得他的有些微恙的白。緩步走到院子里,今日的天氣有些不太好,灰濛濛的,明兒個就是除夕,許是要下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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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提前了,所有的事也都會提前終止。

「三爺在等誰?」青墨蹙眉。

「等宮裡的人。」他應了一聲。

聞言,青墨不語。

良久,青墨才道,「卑職有一事不明。」

「說!」蕭東離走在迴廊里,雙手負后,走得很慢。

青墨在後頭跟著,「年世重為何最後反水?他不是應該跟太子站在一條道上嗎?難得皇上,竟然也肯信他。」

「你忘了,素的東西在他手上。只要他把龍印鑒出去,父皇就會信他。一個人連如此重要的東西,都給了自己的君上,在父皇的眼裡,他必定是忠臣。」蕭東離站在薔薇牆下,著蕭瑟的薔薇藤。

明年的春季,應該會綠的一片。

想著到時候花開滿枝椏,他不經意的挽笑了笑。

「只不過,年世重也不是傻子。」蕭東離深吸一口氣,「若非我出現,年世重只怕要等太子殺了所有人,才會出來救駕。」

「救駕?到時候皇上是生是死尚未可知。」青墨冷然,「皇上一死,二皇子一死,這天下終歸還是太子的。年世重,真是刁得很。」

蕭東離也不答,只是抬步朝著府門外走著。

「三爺要去哪兒?」青墨道,「是去見上姑娘?卑職已經將上姑娘安全送回相府。」

「相府需要整頓,現在去找,怕忙不過來。」他面清淺,站在府門口,著空的大門外頭。

一場戰役過後,大街小巷除了巡邏的軍士還是軍士,百姓們都畏在家裡不敢出門。當然,也有的遭了池魚之殃,忙著為家裡人籌備後事。

哭聲,喧囂聲,在所難免。

一如蕭東離所料,來宣旨的不再是大總管何安,因為何安乃太子一黨,早已被凌遲死。這次來的是宮裡的太監,劉忠,早前跟著何安,後來在太子謀反之前投靠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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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舊人死,新人笑。

劉忠了皇帝邊的總管,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喲,三皇子在呢!」

蕭東離看了他一眼,不語。

「皇上口諭,請三皇子去一趟宮裡見駕。」劉忠拂塵一甩,「三皇子,請吧!別讓皇上久等了!」

蕭東離頷首,「兒臣領旨。」

馬車直接去了皇宮。

皇帝沒有在書房召見,而是選擇了昭儀宮。

站在昭儀宮外,蕭東離佇立了很久,悉的「昭儀宮」三個字,就好像烙印在心頭的傷口,不忍

他,是從這裡走出去的。

可是現在,又回到了這裡。

從外往裡走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好似踩著自己母親的,一步步的過去。恍惚間,他好似又聽見了母親臨死前的那一聲冷冽之笑。

那笑聲,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如此悲愴,如此凄涼。

卻也在最後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覺。

昭儀宮到都是蜘蛛,桌面上,窗臺上,到都積著厚厚的一層塵埃。目所到之,皆是荒廢與蕭瑟。

的正殿,站在雙手負后的蕭盛。他站在一幅畫像之前,背對著他,沒有轉

蕭東離放低了腳步聲,可臉上依舊平靜得出奇。

「兒臣參見父皇!」他行禮。

蕭盛沒有轉,只是清淺的吐出一口氣,「起來吧!」

「謝父皇。」蕭東離起,佇立不

良久,蕭盛才轉過來瞧著自己這個兒子,「知道為何從小到大,朕都不願見你嗎?」他頓了頓,見蕭東離垂眉順目,沒有吭聲,又繼續道,「因為你長得太像你娘。」

蕭東離徐徐抬頭,著一側的畫軸。

畫卷上,灰塵布,卻依稀可見畫上的子。

青春年,芳華豆蔻。的臉上,娥眉淡掃,不點而朱。手持木槿花,回眸一笑,嫣然百,可謂容絕佳。

那是曾經的昭儀娘娘,余昭儀。

余槿。

可惜,紅只能畫中見,幾回魂夢轉歸來?

「朕知道,你恨著朕,朕也明白,當年的事朕確實做得有些狠。」蕭盛長長吐出一口氣,「可朕是皇帝,這天下都是朕的,何況一個人。」

蕭東離沒有說話,像個安靜的聆聽者。

「朕,不只是皇帝,也是一個男子,一個丈夫。與其得不到的心,與其讓心心念念著別人,還不如,讓死得其所。」蕭盛話語冰涼。

袖中,有拳握,卻在最後還是逐漸鬆開。

蕭東離抬頭,「兒臣不敢怨恨父皇。」

「當年的事,你自己也是親眼看見的,怨不得朕。」蕭盛拂袖。

當年……

當年他只怪自己年不懂事,不該看見不該看的東西。當年他只怪自己錯信了父皇,以為父皇不會殺了母妃,可惜——都回不去了。

「父皇今日召兒臣前來,不知有何要事?」他轉了話題。

蕭盛凝眸著眼前極為從容的蕭東離,「朕問你,你為何要救朕,目的何在?」

蕭東離深吸一口氣,躬行禮,「兒臣告辭。」

語罷,他掉頭就走。

「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蕭盛冷然,「朕是皇帝,也是你父皇。」

「父皇非要兒臣說,兒臣救你是為了江山,是為了父皇把皇位傳給我,才算甘心嗎?抑或父皇本就這樣想?既然如此,兒臣說不說,有什麼區別嗎?」蕭東離頓住腳步,半側過臉,用眼角的餘睇了後的蕭盛一眼。

「你!」蕭盛一時啞然。

蕭東離扳直子,環視著荒廢的昭儀宮,「若父皇真的要究其原因,只怕也是子承父業,與父一道結了業障。解不開,也不想解。而兒臣,始終做不到父皇這樣的果斷。」

「你到底在說什麼?」蕭盛猶豫了一下,「或者說,你救了朕,朕可以在能力範圍,給你想要的。」

眉睫,徐徐揚起,蕭東離深吸一口氣,「想要的?父皇真的可以給我嗎?」

「你要什麼?」蕭盛問。

蕭東離轉,容出現了有的波,「兒臣只要一個人。」

蕭盛蹙眉,彷彿想到了什麼,「朕能給你的,可不單單是一個人。即便你要太子之位,朕或許也會考慮。」

「兒臣要,上靖羽。」他吐字清晰,沒有半點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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