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能聽見嗎?
應該聽不見吧!
有七彩的雀鳥在天空盤旋,它怎的又回來了?上靖羽抬頭,帶著幾分悲涼,淡淡笑著。
那鳥兒竟然飛落在的肩膀。
這鳥兒有毒,自然不會用自己的去接。
冬日裡的衫還算夠厚,鳥兒落在的肩膀上,倒也無妨,不會傷害到就是。
七彩的雀鳥,麗而有劇毒。就好比這世上很多外表艷麗的東西,都是有毒的。那些是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是人心。
三王府無人,上靖羽也沒進去,只是定定的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那鳥兒似乎也知道的心思,靜靜的在肩膀上打盹。
一人一鳥。
人則傾世,鳥則艷絕,果然是絕配。
有腳步聲停駐在跟前,映眼簾的是一雙繡花鞋。
上靖羽蹙眉,徐徐抬頭,下,素言站在那裡,背上背著行囊。從後落下,依舊是當日的舊模樣,只是平添了幾分哀傷。
「素言?」起,不敢置信的著眼前的子。
「是。」素言開口,「娘沒了。」
只是三個字,讓上靖羽險些哭出聲來,「娘什麼時候走的?」
「除夕那天,娘說想吃餃子,我就去買,回來的時候,娘躺在床上一不。」素言哽咽著,眼圈泛紅,「娘是服毒自盡的。」
上靖羽仰頭看天,不肯讓自己落下淚來。
許是發覺這是無用功,這才低頭,低頭落淚。
「娘死的時候,是清醒的。」素言深吸一口氣,「娘留了幾個字。」從懷裡取出一張信箋,許是被看過多回,上頭的褶子已然很多。
上靖羽抖著接過,上頭寫著:
此生能再見一面,已然是人之大幸。靖兒,娘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娘也控制不了自己。這世上,除了丫兒和丫兒的爹,唯有你才是娘的心頭。
娘,捨不得。
可是,娘要走了,這輩子糊裡糊塗的過了一世。
錯也錯了,傷也傷了。
娘若然到了下面,還是會保佑我的靖兒,平平安安。
素言舉目無親,就託付給靖兒。
寥寥數語,卻已經讓上靖羽淚流滿面。娘走了!沒能送娘一程,也送不了娘。此生兩個娘親,都已經離而去。
「以後,再也沒有娘了。」蹲在那裡,抱著雙膝像個孩子般的嚎啕大哭。
素言淚落,抿了,「我安葬了娘,這才來找你。我——無可去了。」
上靖羽哭著狠狠點頭。
已然說不出話來。
還能怎麼說?
娘時而糊塗時而清醒,可就在清醒的時候,寫下了這樣的寥寥數語。一直牽掛的人,始終是阿靖。
可那一次險些殺了阿靖。
娘的心裡是疼的,比任何人都疼。
所以在娘清醒之後,才會選擇了服毒自殺。
娘啊,阿靖何時怪過你,從未怨恨過娘。可是,娘都聽不到了——
七彩雀鳥飛落在素言的肩頭,上靖羽愣了愣,定定的看著,「這是你的?」
素言點頭,「是,它在替我找,我的主人。」
上靖羽也不願多想,心裡過分的悲傷,哪裡還有心思去想一隻鳥和一個人的關係。很多時候,隨緣吧!
「不過,它彷彿很喜歡你。」素言跟在上靖羽的後,「彩兒怕生,但對你似乎很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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