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發當日，我便心生懷疑，這年大將軍武功極好，怎麼可能被人襲擊？而當時咱們的二皇子即便落了單，也不至於會有如此禽行徑。」海潤慢慢悠悠的說著。

事實上，當時的蕭東銘也懷疑過。

若不是——若不是年世重也負了傷，蕭東銘是絕對不會相信年世重的。比較，年玉瑩可是年世重的親妹妹。

而且——若說是蓄意安排又不太像，若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合了點。

「當日所有人走後，我在一角落裡，發現了許水漬。這水漬乾涸，自然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後來長公主說，是給年世重和二皇子為了葯，所以——本來該行茍且之事的應該是——」海潤說到這兒便打住了，接著嘿嘿一笑，「我就不多說了。」

「所以說，到了這兒大家應該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以我猜想，年大將軍把葯吐出來了，而後——年大將軍無恙走出，年大小姐走了進去。這一進一出，便有了咱們的太子妃。」

素當時是惡作劇，確實沒想到，反而全了年世重，送了年玉瑩去蕭東銘的邊，掉了上靖羽的位置。

蕭東銘恨不能撕碎了海潤，更恨不能殺了年世重。

可是環顧四周，彷彿年世重早已料到會有今日，所以——本沒來。這麼大的場面，年世重竟然沒來？不對——他早前可是提醒過年世重，要早做準備的？難道年世重正在做準備工作？但年世重事先並沒有告訴自己，他已經在做準備？

如果萬不得已，蕭東銘不排除兵行險招的可能。

海潤繼續道，「說完了太子妃的冒險故事，咱們再來說說，皇長孫！」他那一套順溜的詞，堪比天橋下說書的，「前太子謀逆被誅之後，皇長孫被廢。如今的皇長孫，乃是太子殿下的獨子。皇長孫乃是國之未來，不可小覷。」

「可我這查了當時的宮籍檔案，皇長孫乃是未足月就出生，說是當時太子妃了一跤，所以才會早早的生下皇長孫殿下。」

「為此，我又查遍了所有的太醫院資料，上頭皆寫著：胎氣穩固，並無異樣。這胎氣穩固，怎的了一跤就生了呢？」

「生也就生吧，這人家的事，我這個一人吃飽全家不之人，自然不懂。可是呢——諸位都知道，我祖上是仵作，仵作專門驗。說句難聽的，整日跟死打道。」

「我去瞧了醫們封存的皇長孫胎盤，按照發育程度來說，這胎盤發育良好，以厚度寬度和韌度而言，已經是足月的。也就是說，太子妃娘娘是十月懷胎生下的皇長孫。」

「由此可見，這皇長孫份疑，也不知太子殿下早前，是不是已經跟太子妃娘娘，暗通款曲，珠胎暗結了呢？」

海潤說完，還笑嘻嘻的回頭瞧了蕭東銘一眼，繼而朝著老百姓道，「諸位覺得本說的可在理？你們都聽明白了沒？若是沒有，本可細細解釋。」

其中一名百姓道，「這麼說，皇長孫不是太子殿下親生？」

海潤一拍手，「果然聰明！」

「那會是誰的呢？」百姓不解，開始紛紛討論皇長孫的出。

可皇長孫不管是誰經手的，這蕭東銘頭上綠油油的大帽子，是摘不去了。這本該是皇家辛，然則現在已經是全天下人的笑柄。

蕭東銘就算想殺人滅口，也是不能。

他做不到，殺了全東都的老百姓，殺了文武百，殺了在場的所有林軍。

心，冷到了極點。

面上無，頭上綠，真是狼狽之極。

海潤笑道，「是誰的？這就要問年大將軍和太子妃本人。」

這話，句句在理。

「休得胡言語！」蕭東銘咬牙切齒，「這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太子妃與本太子的事，何時到你來手。皇長孫是不是本太子的，難道我會不清楚嗎？」

海潤笑嘻嘻，「既然是太子殿下心甘願，那微臣委實是多了！失禮失禮！」

蕭東銘臉都綠了，什麼心甘願？

這世上會有人心甘願的帶綠帽子嗎？

「來人，把這些無事生非之人，全部抓起來，打大牢擇日再置。」蕭東銘青筋暴起，那一刻他的表，似乎是要吃人的。

所有的憤怒都在此刻沉澱，如今在他的眼裡，眼前的這些人都是該死之人。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事的發展早已超出了他所預料。

他要接的不單單是眼前的一切，還有即將發生的事。

比如：策馬而來的影。

一聲厲喝，伴隨著噠噠的馬蹄聲響起，縱飛躍，越過人群筆直落在海潤邊。冷劍在手，負背囊，旋跪地，「卑職青墨，三皇子座下親隨，叩請聖安。敬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黑人輕嘆一聲，直接發號施令，「哪兒那麼多的規矩，沒瞧著我拿劍指著他嗎？趕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辦完事我還等著喝花酒去呢！」

青墨起，「皇上，諸位大人，青墨剛從邊關回來，從北昭大營取到了一些重要件。這些東西，事關當日幽州兵敗的真相。」

他瞧了一眼人群中面欣喜的素言，從上解下背囊，「這裡頭的東西，都是當日幽州城破，北昭大軍在元戎將軍的營帳中截獲的。裡頭的一封封書信，將是最好的鐵證。」

語罷，青墨打開背囊，海潤快速從裡頭取出一封信件。

「諸位稍安勿躁，且聽本挑上一段與你們讀上一讀。」海潤清了清嗓子，撤了嗓門聲形並茂的讀出來，「元戎將軍當與本皇子攜手，以期大業可。誅傅家父子於陣前，誅禍元首蕭東離其次。若得將軍援手，勢必江山可得，將委以重任，許半壁山河亦不為過。」

便是這樣一段話讀完，所有人的心裡都已經心領神會。

當日幽州之事，確實是蕭東銘與元戎的合謀。

害死傅鴻，導致主帥傅聲被擒，左先鋒將軍蕭東離兵敗跳崖。幽州城破，數十萬大軍覆沒殆盡，如此歹毒的計謀，難怪蕭東離會殺了元戎。

便是天下百姓，也恨不得將元戎和蕭東銘，啖其喝其。

「這兒還有，還要不要我給諸位，再念上一段？」海潤幾近咬牙切齒。

四下噤若寒蟬，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高高在上的蕭東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