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問件事，你可否如實告訴我？」上靖羽開口。

上想了想，這才點頭，「想知道當年余昭儀的事？」

「爹？」上靖羽抿。

「橫豎你都是他的妻子，也該知道他的底細。」上輕嘆，「余昭儀閨名余槿，是個極為麗的子，當年爹也是見過幾面的。不過很可惜，被兩個不該的男人上。否則以的容和才，嫁個尋常人家，必定能過得很幸福。」

「余昭儀生本是十一王爺..母的兒，自小跟著十一王爺蕭贊一道長大。兩人算是投意合，竹馬青梅。」

「後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先帝賜婚，將余昭儀賜給了十一王爺為側妃。因為余昭儀份卑微，而十一王爺乃是先帝最看重的兒子，所以賜為側妃已經是很寬容的事。」

「以當時十一王爺的份，娶個宦子才算是門當戶對。而十一王爺納了余昭儀之後，也無心娶妻，所以整個十一王府，當時也只有餘昭儀這麼個側妃當家做主。沒有正妃，側妃為尊。」

上靖羽蹙眉，「已經納了？」

上點頭，「外界傳言，說是未行納娶之禮，也不過是為了皇家的面罷了！」

「那為何嫁給了當今皇上？」上靖羽不解。

「那時，當今聖上還不是皇帝，而是大朔的七皇子。兄弟間的本就是真真假假，竄門也是常有的事。那日一見，七皇子傾心。所謂窈窕淑，君子好逑。何況只是個側妃，又不是正妃。兄弟間贈送子，有時候也是常事。妾室嘛，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罷了！」上輕嘆。

「只是七皇子不知道，余昭儀對於十一王爺而言，有多重要。看出了七皇子的心思，十一王爺下了逐客令，從此再也不許七皇子見到余昭儀。」

「可是這人心，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七皇子絞盡腦，想要得到，不斷的在暗使絆子。他知道先帝鍾老十一，所以在先帝病重之際，聯合底下的文武百，掌握了朝廷的兵權。」

「不但如此，七皇子在先帝病重之際，以武力相威脅，最終兄納弟媳，拆散了十一王爺和余昭儀。可憐余昭儀幾番自盡未果，最後為了十一王爺，了七皇子的側妃。」

「先帝奄奄一息，本不願將皇位傳給七皇子。七皇子兵行險招，舉兵謀反，派兵包圍了整個皇宮。等著他出來的時候，傳出了先帝駕崩的消息。」

「所以——所有人都說，皇上的皇位是搶來的，殺父弒君，名不正言不順。因為先帝在病重時，曾經留下過一道詔，可是等到七皇子進去，詔卻不翼而飛。」

「以至於詔上，到底傳位給誰，終究了大朔的未解之謎。此後不久，太后病逝，長公主蕭琳失蹤。皇上對外宣稱，長公主暴斃，以此來遮掩當初的真相。」

「同時消失的，還有那枚代表著先帝與先皇后的龍印鑒，聽說這枚印鑒掌控著先帝心培植的三十萬軍。但是迄今為止，誰都找不到那三十萬軍的蹤跡。」

「龍印鑒消失，皇帝的頭上就像懸著一柄利刃，隨時都可能掉下來，直取命。所以他不斷的殺戮，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因為他也怕，怕有朝一日，會有人帶兵反了他。」

上靖羽冷笑，「那也是報應。」

上深吸一口氣，「殺戮太多，終歸是有報應的。」

「既然皇帝那麼喜歡余昭儀，為何死後也只是個昭儀？連妃都算不得？如此喜歡，不該早就是貴妃之位嗎？」上靖羽蹙眉。

「的子太過剛烈，不肯接冊封，於是乎一直是個婕妤。一個人獨來獨往，不與後宮任何人流。後宮的子何其多，皇帝又不可能整日圍著轉，就算心裏喜歡也只是惦記著。可拒人千里，本不給皇帝任何機會。」上道，「八月產子，惹來宮中非議。」

上靖羽當然明白，所謂的八月產子，那麼蕭東離基本上就是十一王爺的兒子無疑，「皇帝懷疑過嗎？」

「按理說，三皇子一出生，就該被死的。可是皇上想讓回心轉意，便給了機會。可惜——到底還是沒了機會。」上苦笑，「男人對於人的征服，會在現實面前被撕碎，而皇上，就屬於我若不得，別人休想的那種人。」

「那件事想必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是余昭儀與人茍合之事。想必那日，應該是十一王爺蕭贊。護住了十一王爺，卻沒能護住自己，最終被皇上賜死在昭儀宮。」上輕嘆，「那是生辰的第二天，也是皇上讓搬進昭儀宮的第二天。冊封詔書還來不及下，毒酒就臨門了。」

「所以很多人都以為是死後被冊為昭儀，其實不然。皇上有心要扶上位，但最終親自要了的命。死後，骨不得葬在妃陵，連皇室族譜都不得。而三皇子蕭東離便被趕出了皇宮，從此在外頭自生自滅。」

上靖羽苦笑，「自古皇恩如流水，翻臉無是帝王。」

「皇帝始終是皇帝，耐心是有限的。」上輕嘆，「縱然是喜歡著的，但也容不得背叛。一個人的心不在了，那麼留著軀殼也是無用。不如殺了，免得自己分心。從那以後，皇上整個人都變了。後宮無專寵，而且——除了於貴妃，再也沒有擢升過任何妃嬪。」

上瞧了上靖羽一眼，「現在你知道皇帝，為何要殺了蕭東離了吧？」

「爹，為皇帝，是不是必須城府極深？」上靖羽深吸一口氣，「這番心思，若是用在百姓上，不知要造福多人。可偏偏，都用在了一己之私上頭。」

「三皇子出不好，所以爹一開始一直反對你們在一起。爹寵了你那麼多年，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任著你胡鬧，可是爹不想讓你跟著他吃苦累。他什麼都沒有，而你被爹護了那麼多年，怎麼能吃苦呢！」上著自己寵了半輩子的兒，「可你到底跟著他走了，而且越走越遠，攔都攔不住。」

「爹，謝謝你。」上靖羽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父之間不必言謝，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就回家，爹給你做主。」上背過去，「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