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外頭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有腳步聲靠近，聽得出來，是他來了。

屏住呼吸，半低著頭。

大紅蓋頭的隙里，只看見一雙金綉浮雲靴，落在自己的視線里。蓋頭被緩緩的掀起，映眼簾的是蕭東離淡然的笑意，一慣的從容，卻在眼底眉梢間，凝著對的疼惜與憐。

他看著，容艷，眸中含，眼神流轉間，時也願為停轉。

子微微俯下，四目相對，淡淡的笑著，眼底噙著淚，「這一次，誰都跑不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別想再把我丟下。」

蕭東離在的上輕輕一吻，若雪花落，溫得無以復加，「這一次，我再也捨不得冒險了。生也好死也罷，總歸要讓你知道。」

他牽起的手，上靖羽站在他面前，笑中帶淚，「你在喜堂上說的話，真好聽。」

音落，他輕輕的將攬在懷中，將在的眉心，他一字一頓，「我這個人，我這顆心，包括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抬頭，有淚悄悄落，笑得心如刀絞。

他低頭，攝住的，再也不捨得分開。

齒相濡，舌尖相抵，那是的好，屬於他的氣息。滾燙的手，在的后腰，慢慢的收了懷抱，將狠狠融在懷裡。

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可還是想要拚命的回應，回應著他的熱。

腦子發矇，任由蕭東離抱著，平穩的躺在了嶄新的床褥上。下一刻，他欺了下來，輕的附在的耳畔，細語呢喃了一句，「我你。」

為了這三個字，爭了兩世，到底還是在一起了。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抱了他。

蕭東離淡淡的笑著，吻上的鼻尖，「知道你聰明，很快就猜出來了，所以也沒打算瞞著。不過讓你自己知道更好，接與參與本就是兩種概念。接只是有些難，可參與卻太危險。」

他拂開臉上的散發，溫的手順著的脖頸往下，指尖微挑，輕而易舉的散了的腰封。衫落，香肩緩緩而現。

龍紅燭之下，人香肩，如玉。

羽睫微揚，如玉的胳膊環住了他的脖頸，他的雙手撐開，支在的面頰兩旁。深吸一口氣，上靖羽微微弓起子，學著他的模樣，含住了他的耳垂，「隨你安排，但是有一樣，你生我生，你死也別丟下我。」

子一僵，蕭東離重重的合上雙眸，良久才睜開將不安分的按在了床榻上，「活著。」

上靖羽稍稍蹙眉，「我想了很久，想一個問題始終想不通。」

他問，「是什麼？」

說，「你為何不對我下手？也許這樣，你手更方便，更不威脅。」

他盯著的眉目，「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搖頭。

他一笑，笑得微涼，「捨不得。對誰，都能下得去手，唯獨你不行。這一輩子，若不能堂堂正正的娶你一回，我死也不甘心。」

紅著眼眶，「我曾經在想，來世的你，還會不會認得我。」

他吻上的眸，「獃子。」

你是我的命啊！如何能不認得？

這千山萬水都為你走遍，千難萬險都為你而闖，所有人都問我為什麼要這樣？所有人都奇怪為何要一直等。我沒敢告訴任何人，這輩子就只等你一人。

從甘州不眠不休的趕到東都，何嘗不是怕錯過了你。

可這些，你都不會知道。

但願永遠，都不必知道。

看著在上馳騁的男子，此刻的上靖羽只想與他融為一。做他的骨，他的，他的魂。

下的子面頰緋紅，像極了流著淚的龍紅燭。

若為一人故，天下亦可拋。

「爺——」抑制不住的輕喚。

他回應著，「我在。」

如玉的指尖，幾乎扣進他的里，一聲低吼，一腔恨，萬籟俱寂。

擁在懷，子相，就像個慵懶的貓兒，蜷在他的懷裡，那是的避風港。顛簸的一生，就此靠岸。

「爺？」抬頭看他。

這才發現，不管何時，只要有眼神傳遞，他給予的總是溫。疼惜的著的髮髻，「樽兒在千寂手裡，玥兒早已離開東都，傅家無恙，致遠很安全，素言會留在甘州。我說過，但凡你在乎的人和事，我都會去在乎。將來，所有人都會激你，我也就放心了。」

上靖羽微微蹙眉，「激我？」

他的指尖拂過的眉心，「不是說好了，不許再蹙眉嗎？」

握住他的手，「從一開始，就是你布的局？」

「是。」蕭東離絕世的容上，浮現著淡若清風的笑意，「從我知道風裡花來了東都，我就已經開始決定這麼做。皇帝遲早會下手，與其把主權給他，還不如我來掌控。布局的是我，殺人的是他。」

「樽兒是我讓千寂帶走的，如此我們才不會有後顧之憂。素言是我刻意讓昏迷的，千寂下手是有分寸的，我不過是隨手之勞。讓青墨去甘州，其實是打著治病的幌子，給十一王爺送信，這樣皇帝就不會把重心放在青墨和甘州上。」

「皇帝以為我沒了左膀右臂，就能全心全意的對付我。傅家的消息是我讓湯伯傳給芙蕖，我知道皇帝一定會趕盡殺絕，所以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傅家已經送出了東都，你放心就是。如今這東都城裡，除了你爹，就剩下了你我相互扶持。三王府里，有近百個宮中暗衛，待會三王府就會流河。」

上靖羽愣住，「暗衛？你故意放進來的？」

「那是皇帝的銳暗衛，若不聚而殲之，下次就不會有機會。這些暗衛不除，會造很大的危害。」蕭東離抱了，讓近自己的心口，「別怕，不會有事。你只需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讓自己活下去。」

「那你呢？」問。

突然覺得害怕，山雨來風滿樓，這種無言的迫，讓不由自主的抱了他，「你會沒事嗎？」

蕭東離淡淡的笑著，眸深邃而微涼，「只要你沒事，東都就還在。但你若有事，東都相葬之。」

下一刻，上靖羽驟然握了他的手，子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