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九盡春回,十里錦繡 第五卷:火鳳求凰 第433章 最後三天

《九盡春回,十里錦繡》第五卷:火鳳求凰 第433章 最後三天

一大早,蕭東離就讓上靖羽換上了平民裳,說是要帶著出遊玩耍。不解,新朝初立,百廢待興,為何他還要帶著自己出門。

「今日,明日是屬於你我的,等到後天,萬歲之名昭告天下,就再也陪不了你。」蕭東離握的手,走在林蔭小道里,下過雪的林蔭小道,冷颼颼的,卻很好看。到都是厚厚的積雪,雪融后的雪水「吧嗒、吧嗒」的從樹梢上墜落。

靖羽低眉,看著彼此的十指扣,心裡暖暖的,「那就換我陪著你。你不是說,沒有三宮六院嗎?那我也無可去,就專心陪著你。」

蕭東離扭頭看,雙手握住了的雙肩,「就怕以後你會忙得都沒時間見我了。」

「怎麼可能?」上靖羽笑著,「到時候,咱們除了樽兒,還能有好多孩子。」想了想,又有些黯然,似乎是想起了皇室的冷漠與腥,「其實還是一兒一為好,兒子多了難免兄弟間——」

他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半句言語。

「爺,你喜歡嗎?」抬頭。

四目相對,他勾笑得微涼,徑直將打橫抱起,「我們去無影小築。」

牆上的薔薇還開在雪地里,一如當年的麗不改。雖然是假的,可也是極好的。開在雪地里的薔薇,淡雅,清幽,素潔,高貴。

一般,笑得宛若暖

他看著笑,也跟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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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給做了一頓飯,而後帶著,走過所有他們記憶深刻的地方。像是回味,又像是祭奠。過去的,永遠都只能過去,再也回不去。

踩著雪,帶著心的人,哪怕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著,也是最好的事

「其實我不喜歡你當皇帝。」上靖羽頓住腳步。

蕭東離扭頭,「我也不喜歡。」

「可天下總該有個主。」上靖羽深吸一口氣,「有你在,大朔才有希。」

「是嗎?」他眸深沉,指尖拂過臉上的散發,「阿靖,還記得我教過你的為君之道嗎?皇家最忌諱外戚專權,帝王之道就是要平衡各個勢力,是制衡,也是鉗制。遊刃有餘,為我所用,明白嗎?」

靖羽點了頭,「有你在,不就好了?」

「你是要做皇后的人,自然要懂一些。」蕭東離握的手。

瞧著他,自從了蕭盛的退位詔書之後,面就不太好,逐漸的晦暗下去,似乎有什麼疾。可夜裡也的給他探過脈,脈象平穩,並不似有什麼疾在心想著,許是憂心過度的緣故吧!

「對了,芙蕖他們現在可好?」轉移了話題。

蕭東離點了頭,「已經安排在國寺,不久就能回來。」

「國寺?」想了想,「不如咱們也去國寺走走吧!」

聞言,蕭東離眸微沉,但還是點了頭。但凡所希的,他都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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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國寺的路上,他只是抱著,一言不發,等著下了車,上靖羽去找芙蕖,蕭東離便去了一衍大師的禪房。

檀香幽幽,令心浮氣躁的人,也跟著平心靜氣。

「你來了。」一衍大師正在打坐,緩緩睜開了眼睛,只是手中的佛串子始終沒有停下來。他合上經書,慈眉善目的笑看蕭東離盤膝坐在自己跟前,「時也命也,何必當真,何必放不下?早知今日,可有悔不當初?」

「無悔。」蕭東離深吸一口氣,眸平靜,「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

忘了不該忘的,一旦想起來,便是結束。」一衍大師搖頭,「你何必執念太深,做了那麼多,也夠了。」

蕭東離微微抬頭,「大師可還記得當年與我說的話?」

一衍大師點了頭,「房梁始終是梁,若移了位置,就沒了最初的價值。人也好,也罷,都有自己的位置。莫妄為,莫失了初衷。人,就該記住自己的位置。天命註定,宿命難解。」他輕嘆一聲,「天意難違。」

「是啊,天意。知道太多,心也累,顧慮也多。可若什麼都不知道,拿什麼來保護。我一直拖,一直拖,只想讓時間過得慢一些,讓那一天遲一些再遲一些。我努力地想陪著長久一點,天不允,何如?」蕭東離垂下眉睫,「不過也沒關係,我還是會等。一直等下去,百年也好,千年也罷,我都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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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我一自負,掌控天下,卻而不能。如今,縱然我願意傾盡天下,也是無力回天。」他著一衍大師,「這場賭局,我贏了。贏了天下,贏了,唯獨輸了自己。可我不後悔,因為我著我。」

一衍大師轉佛串子,「阿彌陀佛。」

蕭東離起往外走,腳步沉重,邊卻帶著笑。

「施主請留步。」一衍大師起,將手中的佛珠遞了出去,「執念不滅,一念難消。願我佛慈悲,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蕭東離接過,「多謝大師。」

「不必謝我,謝你的故人吧!」一衍大師慈祥的笑著,「凡事有因才有果,是福報還是惡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俗世心難定,緣因六。本來無一,自然無塵埃。阿彌陀佛!」

低眉著手中的佛珠,蕭東離緩步禪房。

靖羽與芙蕖敘了舊,便過來尋找,卻沒能找到蕭東離。見著一衍大師正站在門口,便上前行了禮,「大師可見到皇上了嗎?」

「皇上不是在這嗎?」一衍大師笑著去看上靖羽。

稍稍蹙眉,「大師真會開玩笑,這江山姓蕭,不是姓上。」

「很快就是了。」一衍大師繼續道,「不過,也是暫時的。到底,還是姓蕭。只是此蕭非彼蕭,兩兩為消。」

靖羽縱然聰慧,此刻也是聽得雲里霧裡,「不知大師此話何解?」

「阿彌陀佛,出家人本不該沾染塵世,可我佛慈悲,怎能不渡世人?虛妄之劫,生死之念,都因與恨。」一衍大師淡淡的開口。

「可是大師,我佛慈悲,若佛祖心中無世人,如何能慈悲?」上靖羽反問。

一衍大師讚許的點了頭,「施主慧深重,本與老衲有師徒之緣。只可惜——」他頓了頓,「生而不易,死而易。生而不死,闖死劫。俗世百年,難得有人。俗世莫,紅塵隨意自有方。阿彌陀佛!」

語罷,一衍大師走回房間,盤膝團之上。

靖羽蹙眉,「大師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

一衍大師沒有回答,只是和善的看了一眼,而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我就不打擾大師了。」上靖羽見著一衍大師並沒有想要說明白的意思,轉就想往外走,但——好似有些不太對勁。

詫異的著雙眸閉,角帶笑的一衍大師。白眉微垂,手掌卻落在側,似乎不像是打坐,而是睡著了。

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靖羽壯著膽子上前,手去探一衍大師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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