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你們想做什麼？」年世重攔在跟前。

上靖羽狠狠的剜了年世重一眼，「讓開。」

年世重一怔，眼底淌著微恙的澤，好似有幾分悉，「你——」

房，蕭東離正彎腰撿起被年玉瑩褪去的外套，心下一怔。

來了？而且——年世重也在！

扭頭著床榻上的年玉瑩，這副模樣，就算他們之間沒什麼，只怕也不會有人相信的。然則他們之間若沒有關係，年世重只怕不會站在自己這邊。有了年世重的年家勢力，想必能事半功倍！

蕭東離死死攥了手中的外套，年世重，大抵就等著開門這一瞬吧！

深吸一口氣，蕭東離將外套重新丟在地上，繼而解開了外，一件一件丟在地上。直到赤著上坐在床沿，蕭東離重重的合上眸子，隨手解了年玉瑩的睡。

若他猜得不錯，阿靖應該會撞門。

不會等，絕對不會等下去。

果不然！

「蕭東離！」上靖羽連名帶姓，快步上前，「青墨撞門！」

青墨一個飛，一腳便將房門踹開了。

門開的那一瞬，上靖羽火速沖了進來，只看見正在慢慢穿的蕭東離。床榻上，年玉瑩睡得真香啊——衫不整，髮髻凌，可見方才有一番激烈纏綿。

淚，奪眶而出。

上靖羽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還是邊的暮雨一下子攙住了，「阿靖？」

「你們！我——我——怎麼會這樣？」年玉瑩只記得自己剛剛褪下衫，還未來得及上床，突然就沒了知覺，而今——看著蕭東離緩緩穿上衫的模樣，心道——必定大事已。

未經人事，自然不知道經過人事是什麼滋味。

雖然心中異樣，但是現在所有人都看見了跟蕭東離的不清不楚。那麼，不管有沒有做過，都必須承認，自己是蕭東離的人。

年玉瑩嚶嚶啜泣，上靖羽如同僵化一般杵在當場。

這算不算捉在床？

應該算吧！

苦笑兩聲，淚如雨下，「我是不是，不該來？」

暮雨握了上靖羽的手，「阿靖，咱們走。」

「去哪？」問。

「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暮雨淚落，「你別難過，我會陪著你。」

年世重一聲喊，「還愣著干甚，都給我滾出去！」所有奴才都被趕出去，年世重親自關的房門。

房門關閉的那一瞬，年玉瑩眸一，也顧不得禮義廉恥，抓了一件衫半擋著春，直接從床榻上滾下來，跪在了上靖羽跟前，「對不起對不起，當時三皇子喝醉了酒，我也是一番好意讓三皇子來歇息，可我沒想到——沒想到三皇子醉了酒就會對我——」

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只會讓上靖羽覺得厭惡。

「阿靖。」蕭東離上前，「你怎麼來了？」

「我來得不是時候。」上靖羽狠狠拭淚，「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對不對？」

「三皇妃，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寬恕。」年玉瑩泣不聲，「你就算打我罵我，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上靖羽轉，巍巍的往外走。

「阿靖不打，我來。」暮雨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落在年玉瑩的臉上。

「住手！」年世重上前，怒目圓睜，一把扣住暮雨在此高舉的手。

下一刻，上靖羽忽然以最快的速度，狠狠的掌摑年玉瑩的臉，聲音格外響亮。作罷，冷笑著去看面發青的年世重，「這一掌，是我這個三皇妃親賞的。年大將軍若是有意義，可上奏皇上，也可通知我爹。當然，年大將軍護妹心切，如果想要還手，只管來。我就站在這裏，我倒要看看，這世上的黑與白，是不是真的可以顛倒。」

年世重愣在那裏，皺眉去看眼前瘦弱的子，麗的臉上浮現著一絕，淡淡的讓人連呼吸都覺得生疼。他就那麼盯著，竟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蕭東離上前，握住上靖羽的手，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牽著的手往外走。

不躲不避，任憑他牽著往外走。

腳步匆匆，看見他陌生的背影，淚流滿面。

「你信我嗎？」他抱著上了馬車。

笑得何其悲涼，淚水劃過面頰，「我還能信你嗎？出門前，你怎麼說的？曾經的曾經，你怎麼說的？我還能信嗎？」

他不說話，只是抱了。

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東都很快就會謠言漫天，上靖羽不用想也知道，這必定不是蕭東離的本意。知道，年世重是看中了蕭東離如今的份地位，也知道，蕭東離未必不會心。這麼多年征戰沙場，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出頭嗎？

可想要的，不是這樣。

「三爺？」青墨跟在後。

蕭東離不說話，沉默著將上靖羽抱回房間，而後一語不發的走出門。

聽見門外的青墨，問了蕭東離一句，「以後怎麼辦？」

蕭東離說，「該付的責任，我不會躲。該來的，遲早會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口陡然疼得厲害，上靖羽忽然伏在床沿，一口吐在地上，潸然淚下。這是什麼意思？意味著，三王府要多一個人，跟自己分丈夫？意味著暮雨那些話，都真了？

為什麼會這樣？

視線越發的模糊，漸漸的，上靖羽覺得自己好累，只想好好的睡一覺。睡一覺起來，也許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做夢。

暮雨不放心的推開門，「阿靖，你怎麼樣？」乍見上靖羽耷拉著腦袋趴在床沿，地上有一灘，暮雨頓時慌了神，「阿靖？阿靖？來人，快去大夫！」

蕭東離瘋似的衝進門來，面瞬時慘白如紙，比上靖羽的臉更難看更蒼白。

大夫說，只是氣急攻心，並無大礙。

可那一灘，了他的心頭硃砂，也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噩夢。

蕭東離守在床前，足足守了上靖羽兩天，一直渾渾噩噩的睡著，不時的哭不時的笑，斷斷續續的喊著他的名字。他一言不發，只是坐在床沿，陪著不吃不喝，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上來過一趟，看了看兒，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他在朝堂多年，年世重那點把戲，他又不是不知道。可木已舟，還能怎樣？

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