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靖羽面陡白，視線時不時的落向高牆之外，「你說什麼？」

年玉瑩笑得花枝，「上靖羽，別裝傻了。你那麼聰明，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饒有興緻的打量著上靖羽，「你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嫡？是三皇妃？是未來的皇後娘娘嗎？上靖羽，你蠢得夠可以。」

「年玉瑩，你別欺人太甚。」上靖羽抬步往外走，卻被年玉瑩帶來的人，圍困其中不得自由，「你們好大的膽子，縱然我什麼都不是，我都是皇上的人。你們敢這麼對我，就不怕——」

「原本害怕，可是現在——什麼都不必怕了！」年玉瑩冷笑著，容猙獰，「知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事？那你有知不知道皇上為何把你打冷宮？」

上靖羽深吸一口氣，「該知道的早晚會知道，不必你在這裡假惺惺。」

「我假惺惺，總好過你蒙在鼓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年玉瑩輕自己麗的容臉，「先帝詔，上家滿門皆誅，包括你爹都已經人頭落地，上一族除了你，都已經死絕了。恭喜你，終於做了一回孤家寡人。」

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上靖羽只覺得天旋地轉，卻還在極力平復自己的緒，聲音卻是止不住的抖，「我不信，我死也不會相信你說的話。滾出去！滾出去！」

年玉瑩漫不經心的理著袖口，「聽說上家的人，都在菜市口斬首示眾。那積了厚厚一層，都能沒過腳背了。首異，還沒個收斂的人。就連你那殘廢的弟弟上致遠，也沒有逃，照樣送上了刑場。一刀——兩斷！」

子一晃，上靖羽瞬時跌坐在地，「你胡說什麼？你胡言語什麼？我爹為丞相，絕對不會——不會變這樣！你騙我！」

「先帝詔，讓上陪葬，就算是皇上，也是無可奈何。」年玉瑩輕嘆著搖頭，「只可惜了你這副漂亮的皮囊，這輩子就到此為止了。」

「你敢拿我怎樣？」上靖羽渾抖。

年玉瑩起，「皇上有旨，賜死。」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不會這麼對我！他絕對不會這麼對我！」低喊著，指甲深深嵌中，拳頭握。不信，一點都不信，不信蕭東離會如此待。

他說過，讓信他。

信了！

可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所給予的信任，最後都變了銳利的尖刺。剜心的疼，誰能？誰能知道，此刻的心裡，若凌遲一般片片生割，鮮淋漓。

狠狠瞪著年玉瑩，幾近咬牙切齒，「既然是賜死，那麼聖旨呢？沒有聖旨，我豈能赴死！你說賜死，我就會信嗎？我若連他都不信了，那我豈會信你！」

年玉瑩眼見著謊言被拆穿，瞬時面窘。尤其上靖羽那雙灼灼雙眸，讓有種無所遁形的窘迫。

心頭髮了狠，年玉瑩冷然，「按住，我要這雙眼睛。」

上靖羽掙扎著，「年玉瑩，你敢！」

「有何不敢！」年玉瑩切齒，陡然掐起緻的下顎，「上靖羽，你都已經是喪家犬了，還指著誰來救你？皇上嗎？我不妨告訴你，今夜有人行刺，所有人都奔赴皇上寢殿，沒有人會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是你們預謀的？」上靖羽恨不得撕碎了眼前的年玉瑩。

可做不到，甚至於本無法彈。

年玉瑩直起子，長長吐出一口氣，「沒錯。外頭有人蠢蠢，可是呢——到底棋差一招。我哥是誰，年家能讓你安然無恙的走出去？那些人想救你，可是現在都拼了命趕往皇上的寢宮。等你死了，他們也不會發覺的。這就，調虎離山！」

「你們不得好死！」上靖羽咬牙切齒。

年玉瑩搖頭，「誅滅上家的，是皇上，不是我們年家。不是我，也不是我哥，而是你最的皇上。你們不是鶼鰈深嗎？怎麼他都沒有告訴你？你被打冷宮，只是他厭煩了你，同時也想擺上家擺你爹和你！今兒個夜裡，皇上有人伺候，懷香玉，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心，疼得無以復加，上靖羽淚如雨下，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上縱然千般不是，可對上靖羽而言，他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上的心裡，兒都是擺在第一位的。哪怕在政治立場上，嫁給了蕭東離，上便放棄初衷，支持蕭東離登位。

可換來的是什麼？

登基之後九族皆滅？

爹沒了？

幾乎可以想象，父親人頭落地，濺三尺的慘狀。

淚流滿面的瞬間，覺得心如刀絞，疼得無法呼吸。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爹的六姨娘暮雨，如今是我哥的將軍夫人。雖說是個破鞋，但破鞋也有破鞋的好。丞相府那麼多見不得人的罪證，都是拜所賜。也只有你，傻乎乎的把托上相府高位，讓掌控丞相府。」年玉瑩笑得尖銳，「這一次，是你自作孽不可活，親手送你爹和上家九族，上的斷頭臺。」

「爹——」上靖羽面白如紙，整個人抖得不樣子，「不、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都騙我，為什麼？暮雨？蕭東離！不、不是這樣的！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年玉瑩手拍了拍上靖羽的面頰，笑得凜冽，「好了，咱們干正事吧！今日，我就把你欠我的，一樣一樣的拿回來。」直起子，幽然冷道，「手！」

音落，上靖羽瞪大了眸子。

看見奴才們拿著銳利的匕首，一步步的靠近。雙肩被按住，雙膝跪在地上，「別我！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鋒利的刃口，在昏黃的宮燈下，閃爍著利利寒。

那一刻，似乎看見所有人都在笑，譏笑著的狼狽，譏笑著屬於的悲慘下場。

冰冷的刀子狠狠沒眼眶，想喊，可剛張開，便有彎刀快速探口中，瞬時斬斷的舌。

銳利的刀鋒在眼眶裡攪，疼，鑽心的疼，疼得渾痙攣。

想喊他的名字--蕭東離！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待我？！

所有的聲音卡在間，化作滿腔的不斷匍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