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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配合與不爭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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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就算沒有李六帶路,姜維多半也是能找到合適的地方,翻過高塬。

因為在稠桑原和秦嶺的結合,有一條山

那里正是發現李六的地點的附近——原本派出去搜尋的人馬,已經差不多要發現那個地方了。

順著這條山往上爬,可以直接到達稠桑原的頂部。

當然,有李六帶路,肯定要方便許多,至節省了不時間和力。

秦漢時代的稠桑原,可不比后世,乃是草深林,坡陡崖峭的險要之

林中,就能覺到,頭頂枝丫錯,集的樹冠遮天蔽日。

抬頭只能看到星星點點的天空,難得下的一點,就像彩鮮艷的昆蟲一樣,仿佛是在蒼苔和淡紅的枯萎的羊齒上爬行似的。

在日稍有下來的地方,不雜木纏著老藤,形了灌木叢。

這些盤著的長藤,不還帶著倒刺。

叢生的荊棘野草把原來已經十分茂的樹林越發封得風,猶如天然屏障,阻止人們在林中行走。

故而當年秦國借稠桑原上的林阻關東六國大軍,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若是換了不悉地形的人前來,說不得繞來繞去,就繞迷路了。

就算是不迷路,但想要在這林中行軍,亦是極為考驗將士的素質。

更別說僥幸能走出去,但到了另一面,又是壁如刀削,如何下去,亦是個難題。

萬一被秦軍發現,在后無援軍的況下,那就真是送虎口了。

秦軍被稱為虎狼之師,那可不是說笑的。

“將軍,小人往日常在這一帶打獵,故而悉這里。”

李六在最前方帶路,同時解釋道,“這里本沒有路,若是初,多半是沒辦法分清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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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維跟在他后面,見此人所言,并不像是作假。

明明前面看起來是一個灌木叢,本過不去,但此人走到跟前,再一個轉,眼前就突然出現了能走過去的空隙。

若非悉這里,斷然不會如此輕松。

饒是如此,才不過半日,姜維等人上的服,就被樹枝或者荊棘等掛出了幾個大大小小的破

但不管怎麼說,只要能上了臺塬,那一切就好辦了。

畢竟臺塬雖長,卻并不算是太寬,再加上有人帶路。

姜維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稠桑原的另一邊。

“將軍請看。”

李六帶著姜維等人,站在懸壁邊上,指著下面,說道:

“從這里,稍有些斜坡,要想下去,這附近再沒有比這里更合適的地方了。”

姜維向下看去,但見懸崖底下,一條河流有如白帶,蜿蜒向北,想來這就是函谷關前的絕澗。

長脖子,探頭看向崖壁。

李六里所說的斜坡,猶如被巨人一刀斜削而下。

驚得姜維不失聲道:

“此斜坡與陡壁有何區別?”

然后他的目再看向北邊,又不由地嘆道:

“果然還是有些區別的……”

的崖壁,可就不是斜削,而是直直劈下,猶如世間最高大的城墻,本沒有任何借力之

相比之下,此的斜坡,觀之就顯得沒那麼讓人絕而不知如何攀援。

畢竟此次過來,軍中帶了不繩索。

只要將繩索連接起來,再綁于樹上,最后借繩而下。

南鄉特產的麻繩,那是久經考驗的,質量沒得說。

反正當年勞力被南鄉麻繩綁死后,想要逃,除非變死人。

“將軍,從這里下去以后,路就好走多了,此水邊上,甚是平坦,只要順著河谷往北,大約百里,便是函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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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將士聽到這個話,皆是面,躍躍試。

“將軍,事不宜遲,趁著天未黑,請讓末將先領一隊人下去探路!”

有人已經按捺不住地自請纓。

“沒錯,將軍,若是吾等突現賊后,賊人必定要被嚇破肝膽,函谷關何愁不下?”

看到將士士氣振,姜維心里亦是高興。

只是他看向崖下,目再順著絕澗向北,若有所思,卻是沒有立刻答應將士的請求。

好一會,他才說道:

“函谷關藏于谷中,深險如函,吾等若是直接下去,順水北下,固然易于行軍,但卻非上策。”

“突降于賊人之后,雖能嚇敵,但萬一賊人于關,死守不降,以待東面來援,吾等未必能一鼓而下。”

姜維眼中出決然之

“吾等歷盡險阻,豈是為了嚇敵而已?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拿下函谷關。”

“敢問將軍意何為?”

姜維臉上的神越發堅毅:

“若是我們不下去,繼續穿過這片林,直至盡頭,便可依據地勢便利,居高擊谷之賊,譬猶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

聽到姜維這個話,不但周圍的將士大吃一驚,就連李六都忍不住地勸道:

“將軍,還請三思!真要按將軍之言,說也要在這等林里走百余里。”

“更兼臺塬之上,并非全是平地,亦不乏需要攀爬之,恐將軍麾下虎士不堪累。”

姜維聞言,看看邊的將士,問道:

“諸君隨維到此,可曾因為累而心有怨言?”

眾人哄然失笑:

“只要能陣前立功,命尚且不顧,累而已,何足道哉!”

“若僅是累便能立下大功,就是再累又有何妨?”

……

姜維再看向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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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之事,你不用擔心,你中管好好帶路就行。”

李六看到漢軍的反應,心里已是不由地驚嘆:

此誠兵是也!

再聽姜維所言,又不由地大驚失

“將軍,小人雖有些經驗,但亦從來沒有穿過這個林子!”

“翻倍!只要你能把我們帶出這片林子,給你的東西,我會再多給一倍。”

“呃……”李六頓時卡住了。

漢軍給的東西,確實是自己最需要——那可是比錢還要的東西。

姜維看到他這副神,繼續說道:

“反正在我們到達目的地之前,不可能放你離開,你也要跟著我們一齊走,免得泄了風聲。”

“我要是你,就立刻答應下來,想辦法盡快幫我們走出這片林子。這樣,你能早日拿到東西,我們也能早日離開。”

李六一聽,確實是這個理,他咬咬牙,終于點頭:

“小人,就盡量一試。”

姜維出了笑容,轉吩咐道:

“讓將士們就地扎營,今日就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再繼續。”

“喏!”

翻上了稠桑原,對于將士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鼓舞。

至于是直接翻下高塬,還是繼續在臺塬上的林行走。

對他們來說,反正都到這里了,已經沒有太大區別。

畢竟沒有人會想著在這個時候退回去,自然是要咬牙前進。

若不然,豈不是功虧一簣?

就在姜維領軍在臺塬的林中潛行前進時,一直在翹首以盼的柳,終于接到了姜維離開以后的第一個好消息。

“好!”

待柳看完姜維派人送回來的信,不由地一拍大

“不愧是姜伯約!”

他說了這麼一句,又抬起頭,看向前方的函谷關,喝道:

“來人!”

“ 將軍?”

“傳我令,全軍休整完畢,明日繼續攻打關城!”

“喏!”

就在函谷關烽火又燃的時候,大河以北,猶如約好了一般,同樣是兵戈再起。

最先與魏軍接的,不是正領軍行走在軹關道上的馮都護,而是從高平關出發,準備前去攻打長子的石苞。

長子的第一道屏障,丹水的東面,魏軍早已是嚴陣以待。

“中郎將,賊子這是,早有準備啊!”

跟著石苞在水邊察看敵的胡遵,不由地有些憂慮,“吾等兵力,是不是有些不足?”

“據探子所報,但凡易于渡水的地方,賊軍皆設有營寨以守之,又在水邊沿岸,每隔三里,就設有烽火。”

“末將派出的先鋒,曾數次嘗試渡水,但皆被賊子發現,不得已退了回來。”

胡遵里的先鋒,正是他自己的兒子,胡

立功心切,在清掃了西岸的魏軍斥侯之后,曾想著在大軍到來之前,架設起浮橋。

但沒想到對岸的賊軍將領,并非平庸之輩,防守極為嚴,最后不得不在西岸扎營以待大軍。

石苞舉起遠鏡,看向對岸,但見對岸營寨林立,心知胡遵所言,并非虛張。

心里想著,石苞開口問道:

“由此逆水而上,可曾全部察看過了?”

胡遵指向丹水的上游,問道。

“此水向上,便是丹水河谷,河谷三面皆是險山,北邊的險山之后,尚有石城關塞,正是賊軍的第二道防線。”

石苞放下遠鏡,目順著胡遵所指,臉上出恍然之

“那里莫不就是長平之戰時,趙軍被聚而殲之的地方?”

“將軍明鑒,正是如此。”

當年好歹也是想盡辦法探路行私販之事的人,石苞又豈會不知道上黨這個有名之地?

當年趙軍數十萬大軍為什麼沒能逃出去,就是因為那一個河谷。

河谷三面環山,只有一個狹窄的河谷口能退出來。

到時秦軍只要尾隨其后,迅速把河谷口一堵,再利用三面的高山地利,就足以圍死河谷里的趙軍。

趙括就是雙脅生翼想要飛出去,怕也要被秦軍給下來。

而且因為河谷的特殊地形,外圍的趙軍就算是想要過來增援,也是不易。

白起部署的速度只要夠快,能及時派出偏師占據地利,就能輕易阻擋住趙軍的增援部隊。

河谷里的趙軍主力,除了活活死,別無他法。

說不得,白起就是故意要死趙軍,至得他們沒有毫力氣,不能彈,所以拖了那麼久,最后才接趙軍的投降。

反正換是石苞自己,他就會這麼干。

畢竟接數十萬士氣未墜,力尚存的敵軍投降,肯定是有危險的。

但若是換站都站不起來,而且還自相殘殺吃人,連同袍都不敢相信,甚至要相互提防的數十萬敵軍,那可不就輕松多了?

至于趙括明知道有秦軍就在河谷口下游,為什麼還帶著數十萬大軍一頭扎進這個明顯是口袋陣的陷阱,大約只有當年參與此事的當事人知道了。

石苞自己斷然是不敢把大軍往里面領的。

所以說,丹水雖長,但眼下最適合渡水的地方,還真只有河谷口下游這一段。

數百年前,秦軍大約也是在這里與趙軍隔水相吧?

石苞能想到這一點,對面的魏軍將領自然也能想到這一點。

所以雙方很是默契地在河谷口兩岸山口,各自駐扎了一隊人馬,監視對方。

“吩咐全軍,立刻伐木作筏,吾今日就要試探一番,看看對岸賊人的防備如何。”

胡遵聽到這個軍令,不就是有些擔心:

“中郎將,將士們從高平關急行而至,一路不免有些勞累,不如讓他們今天先行休息……”

石苞舉起手臂,止住了胡遵所言,解釋道:

“胡將軍,我這一路,讓將士們急行,就是要讓魏賊知道,我要急于收復上黨。”

“如今到了這里,若是不表現得急切一點,如何讓魏賊相信我們是要著急渡水?”

胡遵恍然:

“中郎將這是打算迷賊人?”

“不,不僅僅是迷。”

胡遵是突陳軍的主將,而突陳軍又是此戰的主力,有些計劃,石苞自然是要與胡遵說清楚。

“我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把上黨的賊人盡可能地調過來。”

“所以我們迷賊子的方式,必須是要真打,打到讓賊子不敢留有余力。”

“真打?”胡遵聞言,越發地有些不解起來:

“中郎將,請恕遵直言,就算是我們著急渡水,最好也要先行謀劃一番……”

明明中郎將在高平關時,籌劃有度,頗有大將之風。

怎麼到了這里,卻是讓人覺有些莽撞了呢?

石苞哈哈一笑:

“胡將軍,我非是著急渡水,我說了,我只要把賊子盡可能地吸引過來就夠了。”

“若是他們不過來,那我們就真打過去,趁機強渡丹水。若是他們過來了,那壺關那邊,自會有人切斷他們的退路。”

“反正急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

胡遵聞言,這才恍然大悟:

“中郎將的意思是說,我們給鎮東將軍創造機會?”

“然也。”

鎮東將軍可是自己的貴人呢,收復上黨的大功,自己豈敢與鎮東將軍爭?

收復上黨以后,才是自己大展手的時候。

鷹爪就要有鷹爪的覺悟。

石苞自認是中都護的爪牙,自然是要站在中都護的立場考慮問題,方能對得起中都護的栽培。

上黨那些世家豪強,以前是沒有機會收拾他們。

現在他們居然敢通賊作,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胡遵自然不知道石苞心中所想,但聽到石苞的打算,他心里不由地油然升起一欽佩:

中都護當真是下有方啊!

換作他人,豈有不搶功之理?

偏偏中都護麾下,諸將雖隔千里,不能通信,卻能如此配合,非但沒有毫爭功之意,反而主謙遜讓功,難得啊難得!

怪不得大漢這些年來,屢戰屢勝。

士卒銳驍勇,諸將團結無二,何愁大業不

這般想著,胡遵看到石苞忍不住,有似豺狼流涎,不知怎麼的,又突然打了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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