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不良於行，火力懸殊，何況後續秦風一定會堅持將牆城建到底，再加以嚴防死守，並且準備將這項重任給郭士通，如今提拔只是第一步。

守城門，這可是郭士通的拿手好戲。

「我們不曾見過炸藥與火炮的威力，但若東越將士沒有投降，會如何？」程安素問道。

蕭令瑤毫不猶豫：「全殲。」

程安素倒了口氣，原本古靈怪的公主、溫潤機智的駙馬爺也有這般殺伐果斷的時候！

沉澤安一直在邊上靜靜聽著，其實他更想問主現在的況，因曉得不是時機。

「那娘娘這次來是為了？」

「希程先生助我們一臂之力。」蕭令瑤說道：「程家書院在西南頗負盛名，學子眾多，如果書院能面替我們大鯤進言，一定更有效。」

程安素陷了沉默，怨皇帝，對程家如今的境更是深諳其中的微妙，周先生將衡山書院打理得不錯，但到底失去了父親這位泰斗人，書院的境遇其實是往下走的。

滿書院的先生加起來都不如父親的一手指頭，而且皇帝對書院的冷遇眼可見。

或許是那年書生上街遊行給元帝製造了不小的影，自那以後，對書院的禮遇了，以前逢年過節都有賞賜送至書院，如今再也沒有。

最可怕的是自新太子東宮后，元帝突然就大肆宣揚皇家書院，不僅如此，連前太子傅秦佐懷也加書院，雖說秦家是因為秦風的原因了牽累，又有前太師的原因，但是。

程安素的眉頭微顰，那是前太子傅，前太子傅書院不正是為了替皇家書院立威信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佐懷是仕途不濟了，但前太子傅的份擺在那裏，元帝可謂是老謀深算，哪怕是一枚棄子，也要將他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程家的前途可想而知，這個時候，在端的又遇到如今的況，真是始料未及。

但這其實在預料之中，前面秦風與蕭令瑤就來拜訪過，想挖走程家的心思一目了然，但是如今這況，誰能想到，大鯤居然是要倒吞了西南！

程安素心思難安，一邊的沉澤安卻問道：「不知主可好？」

「你家主新得了千金，升級做了爹，只是名字尚未定下來，只取了小名夏夏，因為孩子是夏天出生，至於大名為何不取，想來龍七也有自己的打算。」

沉澤安若有所思，蕭令瑤索將龍七與蒙兀族人取得聯絡的事一併告之，沉澤安神為之一振，卻也下意識地看了程安素一眼。

夫妻二人雖然差距頗大，但也功走到一起，沉澤安勢必是有自己的過人之，他早將自己的來歷全盤托出，他與龍七一樣，均是一半漢人，一半蒙兀人統。

只是比起龍七來，他漢人的統更佔上風，五更偏向漢人。

程安素心中有如一團麻，那邊，蕭令瑤結束與沉澤安的攀談，淡然道：「況便是現在的況，沒有可以瞞的地方，我們與東越的西南之爭勢在必行，而端，屬於西南。」

書院恰好在端境，僅憑這一點，書院有得選？

程安素的手微頓，說道：「我不能不顧及大哥還有周先生，以及現在書院的學子們。」

這一點蕭令瑤在來以前就與秦風商量過了，程家不比落難的郭家和早就做出選擇的棲落山莊，不可能一腦地全部搬來大鯤，但是，「做戲是可以的。」

蕭令瑤說完，程安素倒了一口氣：「何意？」

「書院出面替我們陳書，說服百姓，但我可以保證，東越那邊收到的報只會是程先生是了脅迫所為，斷不會是自願。」蕭令瑤挑挑眉道：「我和秦風來做這惡人。」

這是連程家的後路都想通了，現在西南盡在他們掌握之中，辦這件事易如反掌。

何況進出西南的道與私道都被他們設了卡，程安素心頭大石終於落下，在短暫的思索過後，終於說道：「那我程安素先行倒戈了。」

蕭令瑤挑了挑眉，僅僅程安素，而非程家，不愧是程家最清醒的人。

「極好，程先生，以後大鯤推行教育之道，還要靠程先生。」蕭令瑤起，衝程安素行了大禮：「大鯤教育之路任重而道遠，以後要多依仗先生。」

程安素匆忙過來扶住蕭令瑤，既是從屬，曉得自己是什麼地位，心下突然有種恍惚的覺，曾幾何時，父親也被元帝這般禮遇，可落得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如今自己也踏上與父親相同的路，前路又會如何？

程安素看向蕭令瑤的眉眼，對方的眼底儘是欣與欣喜之，不見半分算計，或許，這一刻，他們是真心誠意地歡喜的投誠，而，其實沒得選。

西南如今的況如此，就算能安然離開，安然回到都城的自己一定會招來皇帝的猜忌。

這是元帝的秉，否則他不會同意程岑嫁給前名義上的舅舅，更不會猜忌程家。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就在此時，蕭令瑤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告之先生，鎮北侯夫人正帶著小世子呆在大鯤皇宮，已經來了一些時日。」

程安素心裏一激靈，就聽到蕭令瑤說道：「此為鎮北侯的打算，也算是送了人質給我們，我們與北關有貿易往來，北漠亦如是，如今況有變，許多事需要從長計議。」

「但也因為如此，武安侯夫人與小世子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何況鎮北侯還盼著秦風能治好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嫡子，先生若是想，可去與見一面，畢竟是骨親。」

程安素有些意，雖是恨鐵不鋼，氣惱萬分，那畢竟是大哥唯一留下的脈。

「等這邊的事告一段落，西南的況穩定后，我會去。」程安素說道：「你們留，就不怕給自己帶來麻煩？」

「此事是鎮北侯深思慮后做出的決定，想必也料得到後續的所有可能，而於我們來說本不是威脅，只要我們想，去母留子，想必鎮北侯也不會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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