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姨早就猜到寧沫若會問管品芝的份,因為寧沫若本就是一個特會來事的人,只要是被撞見,哪怕不關的事,也要追究底。
黛姨本也沒打算瞞,但并不立即明說,而是反問道:“你剛剛接睿睿放學后,應該已經帶著睿睿去過he找阿澤了吧?”.七
寧沫若頗為不悅的用鼻音回了一字:“嗯。”因為撲了個空。
黛姨不聲,意料之中,又道:“那你應該已經聽說了阿澤將他的父親姜軍接回了禪院養病吧?”
“聽說了。”寧沫若明顯更加不悅了,平日里天天侍候老爺子霍天銘已經夠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癱瘓的公公,沒眼瞧了。
黛姨卻仍然不急不緩地道:“幾年前,姜軍另娶新妻,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當然知道。”為這事,當時霍司澤發了好大的脾氣,至今仍記憶猶新,但被黛姨這幾個問題問下,寧沫若已經完全沒了耐心,皺著眉,一指管品芝,道:“你說的這些,關什麼事?”
黛姨言簡意賅道:“就是姜軍現在的岳母。”
聞言,寧沫若不扭頭多看了管品芝幾眼,目及管品芝邊的行李箱,眉頭皺得更深了,“怎麼,難道也要搬來禪院?”
黛姨點頭,“這一點,阿澤不止接回了他的父親姜軍,連同姜軍的現任妻子,也就是的兒,也一同接了回來。放心不下兒,所以想要過來照顧。”
寧沫若聽完,卻發出了一聲冷哼,然后無比尖刻地道:“自己還要坐椅呢,這趟過來,是想懶上我們照顧吧?這里可是霍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隨便就可以混進來,馬上離開,一個個老弱病殘,看到都煩死人了。”
聽到這,管品芝已經怒火中燒,想要發飆了。
黛姨抬手,示意管品芝不要出頭,這事給,對付寧沫若,自有的殺手锏,道:“充住進禪院這事,是阿澤點頭的,你若想趕走,那就自己去跟阿澤說吧!”
說完,不再看寧沫若,牽起睿睿的小手,沖可的小家伙笑道:“睿睿,走,跟姨回家,我們去找外祖爺爺玩嘍!”
“找外祖爺爺玩嘍!”睿睿蹦蹦跳跳的跟上黛姨的腳步。
見此,衛視清很醒目的推著管品芝邁進了禪院的大門。
獨留下寧沫若站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沒有人比黛姨更清楚寧沫若的死在哪里,只要事涉及霍司澤,寧沫若就不敢造次。所以,黛姨干脆直接搬出霍司澤來,至于霍司澤那邊,等下會去個電話打聲招呼,相信這點面子霍司澤還是會給的。
管品芝得禪院后,第一時間,就要求要見“簡溪”。
黛姨只道是心切,便也沒有多想,招來桔子,由桔子帶管品芝去見“簡溪”,而則要帶睿睿去陪老爺子。
現下,逗孫為樂,已老爺子活下去的唯一力。
桔子將管品芝及衛視清兩人帶著簡凝的房間,正想著要怎麼不著痕跡的提醒簡凝,管品芝卻直接把打發了出去,關上門,房間里頓時只剩簡凝、管品芝、衛視清三人。
“凝凝,是媽,媽來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管品芝激的握住躺在床上雙目閉的簡凝的手,終于接上頭了,這一刻,更是興的,因為,計劃馬上就要開啟了。
簡凝的眼皮子,猛的跳了一下,媽媽管品芝來的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的意料,但令更震驚的是當睜開眼,印眼簾的并非只有媽媽管品芝,竟然還有衛視清。
衛視清為陸乘風的心腹,簡凝太明白他此刻與媽媽管品芝出現在這里將意味著什麼了。
“媽。”簡凝除了喚一聲媽,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凝凝,你做的很好,看這里人的反應,誰也沒有發現你不是溪溪。”管品芝眉眼間盡是滿意,激地道:“第一步:冒充,我們已經順利完,接下來,我們就該實行第二步計劃:蘇醒。”
這時,衛視清也道:“簡小姐,為了蘇醒計劃,從現在起,你要開始知這五年來簡溪的一點一滴,從生活到工作,再到習慣好、人際關系,我為簡溪的經紀人,這些我最清楚不過,我可以一樣一樣的詳細地講給你聽。當你把這些統統清楚的就像自己曾經的經歷,那麼,你便可以“蘇醒”了。”
簡凝看著他們,目有些冷,良久,才淡聲道:“你們,說完了嗎?”
管品芝與衛視清一噎。
簡凝推開媽媽管品芝的手,“我有答應要與你們一起合伙騙人?不,我從未答應,我只是掉進了你們的陷阱里。”
管品芝與衛視清相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幾分尷尬,他們一來就說計劃,還分第一步第二步,為的就是不給簡凝說拒絕的機會,卻不想,簡凝遠比他們想象的難以控制。
管品芝再次握住簡凝的手,聲音懇求道:“凝凝,你別這樣,已經走到定這一步了,你就當幫一幫媽媽吧,就當媽媽求你了!”
簡凝搖頭,“媽,你總是強求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我聽你從你了那麼多年,如今我都快三十了,我也求您,求您別再我了,放過我,好嗎?”
管品芝一時無言以對。
這輩子總是喜歡把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強加在簡凝上,所以真的強求過簡凝做很多所喜歡的所向往的事,不是不知道這樣子很過分,可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此刻,明知簡凝不愿冒充簡溪,但仍然在迫簡凝,而此時簡凝一句“放過我,好嗎?”,第一次令意識到了自己的自私與過分。
旁邊,衛視清見管品芝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搖之,他立即目一厲,對管品芝道:“芝姨,你不要忘了,你除了,還有一個兒。”
管品芝渾一震,抬眸,狠狠的挖了一眼衛視清,然后,看著簡凝,淚如雨下,哭道:“凝凝,不是媽要你,是陸乘風不肯放過溪溪。溪溪已經被陸乘風藏起來了,陸乘風說了,你若不肯冒充溪溪,替他辦事,他就把溪溪丟去喂狗啊!他就是個瘋子,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溪溪畢竟是你的妹妹啊,你總不能看著在沉睡中被眾狗分食吧,凝凝,救救你的妹妹吧,媽求你了,求你了……”
若非雙現在打著石膏,真想就地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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