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映安要求跟方錦換回座位,方錦頭也不抬的寫著作業,全程當做什麽都沒聽到。
李清墨看著謝映安吃癟,笑得極其開懷。
就四個學生,小秦老師才不管他們怎麽坐座位呢。
小秦老師備教案備的很仔細,麵對著四個出學生的各種問題都做好了對應措施,在學生提出問題時,他能做到對答如流。
說實話這一點是嚴教授所做不到的,更正確的說法是嚴教授不願意去做,他總認為有那麽多問題,肯定是他們上課沒有在認真聽課。
晚自習時間,齊荷跑到他們這個教室坐了一會,看著黑板上還沒來得及掉的解題講解,滿眼的羨慕。
“清染,我真的好羨慕你們啊,”齊荷邊抄清染的筆記邊道:“嚴教授的講課節奏實在太快了,本就不是我一個人跟不上,他這幾次雖然放慢了很多,但對我們來說還是很快。”
更何況嚴教授可能文案備的不夠仔細,在講課的時總會不自覺引用一些大學才學到的公式,讓學習起來本就覺得吃力的他們,更覺吃力了。
清染還沒說什麽呢。
方錦淡淡看了齊荷一眼,提議道:“既然跟不上嚴教授的課,為什麽不跟你班主任提議轉到這個班級來了?”
“還,還是不用了吧……”齊荷整張臉都快皺在一起了。
清染到了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和方錦對視一眼,兩個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齊荷雖然一直在抱怨嚴教授的講課節奏快,很顯然本就沒想過轉班的事,大的可能還是覺得嚴教授更有資曆,教的知識也更好。
幾個都不再說話,齊荷自知尷尬,匆匆抄了兩頁筆記就走了。
後桌的李清墨嗤笑一聲:“嚴教授洗腦的本領倒是不錯。”
在座的幾個人,都跟嚴教授上過一段時間的課,自然明白李清墨話裏的意思。
清染剛蹙了眉頭,有心想提醒哥不要說話,就聽到了謝映安的聲音。
“下一題。”
年聲冷然,不帶緒。
——
晚上十點,清染坐在窗邊看向外麵。
今晚月並不好,稍微遠一點的地方都是一片黑蒙蒙,什麽也看清楚。
清染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
空調溫度自定在適宜的23度,李清墨調了上下擺風,不時會有一陣冷風吹來,清染了涼嗖嗖的脖子,更是了無困意。
許是今天跟方錦聊天有關,總覺得自己若是現在睡下,或許還能在睡夢中預知一些劇。
可偏偏不想睡覺,那些覺能提前預知的劇,突然一點都不想知道了。
順風順水的活了十七年,在替主趕走小混混的那一刻,層層封的記憶重疊在一起,才意識到穿書。
你有沒有這樣的經曆?就是覺得有時候某個場景明明沒有發生過,可你潛意識裏總覺得已經預知了這個場景。
清染那時候就有這種覺,先是因為悉,而後因為更是能預料和先知了更多的劇,徹底相信自己就是穿到了書裏。
清染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己的記憶覺醒,許是本來就是書中的李清染呢?
可那刺耳的剎車聲和最後一秒渾的劇痛又無法解釋。
也有可能是前世因為出了車禍,才穿到書裏來了。
嘖!越想越頭痛,清染懶得再去想。
將椅子推回書桌下,關了臥室的燈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可是了無困意,也不想玩手機,躺在床上沒有兩分鍾腦海不控製的又想起了謝映安。
年的喜歡應該是怎麽樣的?
在這個竇初開的年紀,清染在學校其實見過不學生,背著老師私下早。
對早無,隻要不影響到學習,其實早也沒那麽可惡。
但也不提倡早,自己的生活過得好好的,幹嘛非要再來一個人摻和一腳?
謝映安就是那個想強行一腳踏進生活的人。
年態度真誠且強烈,黑眸沉沉看著時,似氤氳著無邊義。
每次清染都狼狽的別開眼,本不敢跟他對視。
那天兩人從場一起回教室,路上謝映安破天荒的跟解釋,他沒有不務‘學’業每天都去打籃球,而是被迫不得已才過去。
年側首看著,黑眸中似有點點星在閃耀。
清染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沒有接話。
孰料謝映安接下來甚至還說了場上那些生,不是為了他才去的場;有一部分是為了宋時澤,有一部分是為了李清墨。
清染當然知道他是被迫不得已才去打籃球,但是要說那些生,沒有一部分是為了他去的?
鬼信?
但清染聞言也隻是笑了下,沒有講話。
恰好逢轉彎,微微側首,清楚的看到年黑眸裏的星,一點點黯淡了下去。
在那一刻,清染說不出自己心是種什麽覺,有手足無措之。
年紀太小,接不了謝映安真摯的,又怕拒絕之後,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鬧到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也不知想了多久,清染有了困意,側躺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細微的敲門聲也沒能驚醒,門把手被璿開,閃進來一個高瘦的影。
清染臨睡之前,拉上了房間所有的窗簾,這會兒房間就有些手不見五指。
謝映安輕聲了清染兩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想了想,他還是走了進來。
房間沒有開燈,黑暗中視覺變弱,聽覺卻被發掘到了極致,謝映安順著平穩呼吸的方向,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床這邊還有一些淺淡的過來,歸結低就是清染沒有把窗簾拉嚴實。
借著淺弱的月,謝映安站在床邊看了清染一會兒。
清染側睡著,呼吸平穩,正睡的香甜。
年垂下眼眸,長且直的睫給眼瞼打下一片影,他在黑暗中,而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
良久,他緩緩出手握住垂在床沿邊上的手。
陷夢想的就算被握住手,也沒有毫反應。
素來清冷孤傲的年,在遲遲得不到回應之後,無助的放下了所有的尊嚴,聲低啞:“李清染,應得到,就給我點回應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年才放開清染的手,依舊是輕手輕腳的轉離開。
等門關上的細微聲響傳來,清染才於黑暗中睜開眼睛,握了握汗涔涔的手。
牛沐浴的香味還殘留在空氣中。
回應?
於黑暗中一笑,複又閉上了眼睛。
在不知道後路如何的況下,步步艱辛,每走一步就要想好一步的退路,談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