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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貴媳》第121章 坦白

晏長風是傍晚被放出來的,走出白夜司就被厲嬤嬤請上了大長公主的馬車。

“外祖母,您怎麼來了?”

外祖母會出面救不意外,但親自來接是沒想到的。

“我怎麼能不來!”

大長公主焦躁地上下打量,見毫發無傷,連頭發都沒,稍稍放了心,“你被他們抓的時候為何不派人告訴我,有我在,你本不用進白夜司。”

晏長風挽著外祖母的胳膊渾不在意地笑,“沒事外祖母,白夜司也是奉命行事,再說人家對我客氣的,好吃好喝伺候我一天,對了,您去見圣上了吧,他怎麼說的?”

說起這個大長公主就沒好氣。如今圣上大了,越發有主意了,親自出面撈外孫出來,愣是給拖了小一天,要沒出面,這丫頭今日怕不是要在白夜司過夜?

“那起子不張眼的東西,扣屎盆子也不看看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夠不夠,竟是想把蜀王跟太子一起拉下水,白白牽扯了你!圣上讓蒙古使節團得昏了頭,險些把太子也送進白夜司審訊,幸而吳循還算辦事,從李有誠口里問出了話,又有楊廣茂的人作證,證明你跟蜀王是被栽贓的,栽贓蜀王跟你,這明顯不會是太子所為,圣上雖然沒說什麼,但心里應該有數。”

秦王這盤棋下得夠大的。

但秦王最后好像也沒撈什麼好,五百匹馬肯定是沒了,還憑白在圣上心里落下了懷疑。看來白夜司辦案確實有一手。

只是,晏長風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白夜司一日之就破了秦王的局,更像是從一開始就在針對秦王。為什麼?是一開始就掌握了一些證據,還是他們的立場就是針對秦王?

后者似乎有悖白夜司的原則,可如果是前者,為什麼他們最終沒有把證據拿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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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裴二,裴二知道秦王私下見了蒙古使節,他為什麼沒有告訴白夜司,或者告訴外祖母?

“外祖母是說,這是秦王的手筆?”順著外祖母的話問。

大長公主的腦子,“虧你被人坑了還沒看明白局,你這樣以后我怎麼放心?”

晏長風捂著頭傻笑,“我是沒想到秦王能真私吞貢馬,這可是謀逆啊,被圣上發現了,豈非得不償失?”

大長公主笑單純,“爭奪那個位子,骨相殘都是小事,謀逆又算什麼?只要能坐在那個位子上,做什麼都有可能,秦王也算聰明,居然連白夜司都沒抓到他的把柄。”斜睨外孫,“倒是你跟霽清兩個,凡事多長幾個心眼,秦王你們暫時不得,先把裴鈺解決了再說,只要拿到北疆大營的兵權,秦王就不足為懼。”

晏長風乖乖點頭,“我知道了外祖母。”

大長公主的馬車一路回了德慶侯府,為了給晏長風今日的行蹤尋個借口,對外便稱是大長公主帶著進了宮,又回德慶侯府用了晚飯,這才回去國公府。

巧的是,晏長風進府的時候,正上要外出的秦惠容。

“呦,大嫂這麼晚了還要出門呢?”

秦惠容不慌不忙地攏了攏披風,反問:“弟妹一早出門,才回來呢?”

兩人意味深長地互相一笑。

“可不麼,陪著外祖母進宮請安,坐得久了些,耽擱到現在。”晏長風裝模作樣道。

秦惠容了然地點點頭,“進宮確實是不由己,那弟妹快回去歇著吧,我去趟醉紅塵,我家世子爺喝多了,我去瞧瞧去。”

“是嗎,世子真是有閑逸致。”晏長風閃讓開,讓秦惠容先走,“大嫂慢走。”

目送秦惠容走遠,晏長風才進府,先去集福院給老夫人請安告罪,又去北定院跟趙氏解釋了一番,這才回到自己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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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如蘭不放心姑娘,一直在廊下等著,見進院,立刻抱著手爐迎上去,“怎麼這麼晚,回德慶侯府怎麼也不說一聲?”

晏長風知道是裴二尋的借口,“啊,是外祖母忽然我回去的。”

“哦,我說呢,姑娘快進屋吧,姑爺回來好一會兒了,還買了燒。”

晏長風抱著手爐進屋,見裴二坐在桌前看書,桌上擺著燒還有羊湯。

“你特意買的嗎?”洗了手坐下來,喝了口羊湯,熱乎的,溫度剛好。

賣羊湯的鋪子跟裴修去衙門并不順路,裴二每次買羊湯都要繞好大的彎,平日就罷了,今天進了白夜司,裴二不該這麼平靜,好像一定會不影響地回來吃喝湯一樣。

“嗯。”裴修放下書,“白夜司大牢定然冷,喝羊湯能暖暖子,我去找了外祖母,猜想一定會把你帶回來。”

“找外祖母確實是個好法子,謝謝你啊裴二,今天為我忙前忙后的。”晏長風撕了只,一邊啃著說。

裴修眉頭微微一擰,他覺二姑娘應該是懷疑他了。

秦惠容乘馬車去了一院子,這院子在醉紅塵左近,是當年母親買下的私宅。

抓著門環扣了五下,片刻后,門從打開。

開門的是牛嬤嬤,一改往日管事威風,恭敬道:“夫人。”

秦惠容一眼,徑自走去正屋。

屋里有兩人,一個是秦懷義,一個是趙權。

“姐,這麼晚了還過來做什麼?”秦懷義低頭編著竹筐。

秦惠容不喜歡他擺弄這些,臉有些不好,“這麼晚了,你還擺弄這些做什麼?”

秦懷義的手頓了一下,又繼續編,“我功名沒了,又干不來活,不做這些怎麼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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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道還能短了你的花銷嗎!”秦惠容見不得親弟弟這樣消沉,“你玩也好,去做生意也罷,怎麼不比你編竹筐子有面!”

“姐,”秦懷義曾經年輕的,意氣風發的臉上出一個近乎遲暮的笑,“好好做你的世子夫人,不要再被家里人拖累了。”

他說完站起,出了屋子。

秦惠容深吸一口氣,出一個自嘲的笑,不被拖累?從母親被馮氏害死那一刻,就已經被拖下了深淵,再也回不了頭了。

“趙權,你我來什麼事?”如常地坐下來,看著趙權。

趙權蝦著腰,邀功似的說:“世子夫人,您猜我今兒發現了誰的?”

秦惠容抬眼看他,微微一笑,雅的面容無端就有了幾分冷意。

趙權后背一,不敢再廢話,“是裴修,他傍晚從白夜司出來,乘馬車去了壽康街,買了一只燒,然后進了一個小院。”

秦惠容鎖眉看著他,“就這些嗎?”

“他中途換了一裳,我覺得很可疑。”

“可疑?”秦惠容氣不順,這本不能證明什麼,晏長風今日進了白夜司,裴修興許也是去配合調查的。

不過,他去壽康街,中途還換了裳,這就有些不尋常了。

“那院子可有什麼異常?”

趙權道:“我無法靠近,說來也奇怪,那附近明明沒什麼人,可一旦我靠近,總能適時冒出一兩個人來,我怕被發現就走了。”

秦惠容擰起的眉頭又深了幾分,“你繼續盯著,非煙閣那里可有什麼異常?”

“哦,說起非煙閣,我今日早上看見非煙閣的掌柜跟裴修有過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食民街的早餐攤子上,看起來是偶然上的,但也說了幾句話。”

秦惠容覺得這里頭一定有事,匆匆回到國公府,跟裴鈺一一代,“世子,你說二弟跟白夜司會不會有什麼關系?還有那個非煙閣,會不會是什麼據點?”

裴鈺踱步思索著,說:“沒有關系也要有關系!秦王一直想要北蒙古的戰馬,我聽聞此次貢馬數量好像有問題,我猜可能是秦王跟莫日有什麼易,但卻失敗了,秦王一定心氣兒不順。你還記得父親壽宴那日,秦王跟老二一起出去了吧,當時我還氣老二會邀寵,如今看來,倒是個扳倒他的機會!”

“世子是說,讓二弟背這個鍋?”

“對!”裴鈺想道這里很是興,“你想,如果老二是白夜司的眼線,他替白夜司潛伏在秦王邊,收集秦王的報,這事被秦王知道了,老二會是什麼下場?”

秦惠容心說,裴鈺道也不是很莽,關鍵時候也能想個好主意出來。

“還是世子想得周全,不過得讓這一切看起來更可信一點,世子得找個能讓秦王信服的人來做這一切。”

晏長風在侯府吃了飯,只啃了半只就吃不下了。裴二看起來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準備沐浴睡覺。

剛嗦完了手指,裴修開了口:“涉及謀反,外祖母就算能把你撈出來,也沒辦法洗盛十一的嫌疑,我從德慶侯府出來后又去了白夜司。”

晏長風一愣,裴二去白夜司做什麼,既然去了為什麼沒把秦王賣了?

“吳循是我的師兄。”裴修對著懷疑的眼睛說。

晏長風是真的驚了,裴二跟吳循是師兄弟,卻又沒在白夜司,那裴二不就是玄月閣的?

裴二居然是玄月閣的??

這跟讓晏長風相信太是打西邊出來的差不多。

“我沒有代秦王私下見莫日的事。”裴修繼續道,“現在秦王不了,也沒必要,我如果出賣了他,這盤棋就不好下了。”

“你留著秦王做什麼?”晏長風腦袋混地分析著裴二的話。

裴修一直看著的眼睛,帶點不易察覺的煩躁,“兩虎相爭,對蜀王有利。”

晏長風的瞳孔微微了一下。早就知道裴二想幫蜀王奪位,但一直沒去想結果,或者也有些逃避去想吧,蜀王奪位,就是跟太子對立,裴二跟外祖母遲早會有兵戎相見的一天。

就如同今日外祖母所言,奪位注定是殘酷的,如果真到了那麼一天,外祖母知道自己被背叛了,要怎麼辦?

真是奇怪,居然在擔心裴二跟外祖母對立會怎麼辦?潛意識里覺得裴二會失敗,到時候他定然沒有好下場。

可是,裴二沒有好下場跟又有什麼關系?整個國公府都是的仇人,或許可以不殺裴二,但裴二死了也不應該跟有什麼關系。

“唔……裴二,你該知道,我是大長公主的外孫,我對你而言并不可信。”

的腦子里又很理智地想著另外一個問題——裴二是玄月閣的人,他一早就做了布局,包括與合作。

從裴二的立場看,與合作恐怕沒安好心,簡單說就是利用。

或許,他對百般的好,就是想更好的利用

頭疼,不知道是不是在白夜司暗室里著了涼。

“我既然與你合作,自然信得過你。”裴修眼中的焦躁更盛,“除非你從來沒打算被我相信。”

這話了晏長風的心窩子,從來沒把裴二當好人,沒打算信任他,也不認為他會信任自己。

“說說你的份吧。”晏長風把話題拉回到這個本的問題上,“你一個國公府爺,怎麼會為玄月閣的人?”

玄月閣,在柳清儀的里還是個不可及的神組織,誰能想到邊就有一個現的。

裴修的眸子有些失地垂下,二姑娘在回避他的問題,這讓他一直以來的猜想得到了印證——對他心有芥

他們之前從未謀面,這芥是哪來的?

難道只是因為當初裴鈺讓土匪半路綁架就認為國公府沒一個好東西?

可明明他早就表明了立場,他跟裴鈺不是一路人。

下心里的燥意,問:“二姑娘對玄月閣知道多?”

晏長風搖頭,“只是聽說過,你承認之前,我甚至懷疑這組織只是故弄玄虛。”

裴修笑了笑,“我小時候險些沒命,是玄月閣老閣主撿了我一條小命。”

這話里的信息在晏長風混的思緒里又撬了一悶猛地想起裴鈺跟秦惠容的污蔑……或許也不是污蔑。

宋國公不太可能與玄月閣的閣主有,那有的就是裴二的母親。

這……會不會就是傳聞中的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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