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最難熬的,尤其是心中有牽掛的時候。
吳懿在醫管里徘徊,已經不記得在屏風外走了多圈,雖然他知道這樣並沒有什麼用,可是就是無法讓自己停下來。
「你別擔心,我想肯定會沒事的……」子怯生生的說,眼睛都要被吳懿轉花了。
吳懿回頭瞪了一眼,本不搭理。
那子覺得委屈,一雙眼睛更是水汪汪的看著,明明很氣憤,但是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來惹怒他。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老大夫終於走了出來,他走到一旁的水盆前洗了手,這才對吳懿道:「這次算運氣好,孩子總算是抱住了,不過這幾天都要臥床休息,萬萬不能再折騰了。」
「嗯,多謝大夫。」吳懿這才鬆了一口氣,急急的就要往屏風走,剛走到屏風邊上,就被那大夫住了。
「我剛才聽你那夫人師妹,你是那位夫人的相公嗎?」
「我……」吳懿一臉的為難,最終搖了搖頭。
「那你可不能進去,這子見了紅最是忌諱,除非是自己相公和娘家眷別人見了都不太好。要不先讓在這裡歇著,你趕去找家裡人接。」那大夫一邊手一邊道。
倒是一旁的子,在看見吳懿搖頭的時候,眼神不住閃亮了一瞬。
吳懿聽那大夫這麼一說,更是為難了,咬了咬牙,他放低姿態懇求那大夫道:「大夫,我們都是人,不講究那些的,要不就由我送回去吧。」
「那可不行!你不講究我講究啊,人是我治的,我要是將給了外人對我來說也是衝撞,我這醫管還要開得長長久久的,可不能沾了這晦氣。你趕去找家人來,我幫你照看著。」大夫搖搖頭,手攔住了想要越過屏風的吳懿。
吳懿見這大夫態度堅決,只得嘆了一口氣往後退,「那好,我這就去找人,那大夫你可把我師妹照看好了。」
他似乎有些不放心,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子,「你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那子被他這麼一瞪,委屈的又一副要哭的模樣,「我這不是也擔心嘛,要不我也留在這裡幫你照顧吧,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師妹。我是工部侍郎李家的大小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會負責的,絕不會推卸責任。」
吳懿將信將疑的盯著,將的面容記仔細了之後才大步離開。
他除了醫管就打聽武宣王府的位置,怕耽擱時間,他還特意租了馬車,等他趕到武宣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
今日的武宣王府特別的熱鬧,許是在準備明日的婚事,大門兩側都掛了大紅的燈籠,門上還著大大的喜字,大門打開著,有小廝和丫鬟在打掃,連磚瓦都拭得閃閃亮亮。
吳懿下了馬車看見這一幕,臉忍不住沉了沉,心中更是忍不住為秦落煙到心疼。他走上臺階,對這門口的守衛抱拳行了一禮,「侍衛大哥,麻煩您向王爺通報一聲,我吳懿,我師妹秦落煙,現在我師妹出了點兒事,想麻煩王爺去幫幫忙。」
吳懿從小生活在天機閣,雖然智慧超群,可是對於這個社會來說卻還是顯得太單純了些,他以為只要他夠禮貌,態度夠好,別人也會如此對待自己。
可是,那守衛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就把他推下了臺階,「哪裡來的七八糟的人,就你這樣的,還想找王爺幫忙?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每個人來找王爺,王爺都去幫忙的話,那王爺忙得過來嗎?去!去!去!趕滾,再來搗小心打斷你的。」
吳懿一怔,沒想到一來就吃了個閉門羹,可是秦落煙還在醫管等著自己,他卻不能就這麼離開,他再次走上臺階,態度更謙遜了些,「侍衛大哥,我們真的認識王爺,勞煩您通報一聲,而且我師妹是王爺的人,如果因此耽擱了,我師妹出了什麼事,到時候我們都不了干係。」
「王爺的人?」那侍衛冷哼一笑,仰頭就笑了,「我說呢,原來是王爺以前玩過的人啊,怎麼著,看見王爺要娶正妃了,不服氣了,想來搗了?告訴你,沒門兒!今天已經有好幾個人來我們王府門口哭訴了,你是第四個,卻絕對不是最後一個,趕走!什麼玩意兒,王爺玩過的人多了去了……」
吳懿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狀態,他踉蹌的退到臺階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是,心卻狠狠的痛著,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大紅的喜字,突然冷笑了起來。
心中,卻做下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師妹到眾人的唾棄,等這事過了,他一定要明正娶過門。
正當吳懿不知所措的時候,從王府的正門居然走出了一行人來,而那為首的人,竟然就是武宣王傅子墨,他的後跟了一群人,看樣子不像是王府的人。
「王爺,您就不用再送了,過了明日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也不用這麼客氣。這流程和禮數我們都核對過了,肯定不會再出問題,為了明日的大婚,您肯定還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擾您了。」站在傅子墨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綉金邊的紅錦袍,說話的時候臉上堆滿笑。這人正是蕭家大公子蕭鈞,也是當朝的吏部侍郎,是六部當中最年輕的侍郎。
「吏部侍郎客氣了,那本王就不遠送了。金木,你替本王鬆鬆吏部侍郎。」傅子墨臉上只是淡淡的笑,就連這客套話說起來似乎也不那麼走心。
「是!」金木領了命令,立刻在前為吏部侍郎引路。
吳懿看見了傅子墨,趕走走上前去,「王爺,我師妹被撞傷了,現在在醫管,雖然大夫診治過了,但是到底見了紅,孩子雖然抱住了,可是卻不能輕易移。大夫說這方面有忌諱,要麼是自己的相公去接,要麼就要等娘家眷去接,所以我想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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