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也目震驚,能將太醫院的院首拉來這裡當葯,那傅子墨果然如傳聞中說的那般霸道。
陳醫的話匣子一打開,就忍不住繼續抱怨,「想當年先皇在世的時候,老夫就不幹這葯的差事了,沒想到老了還被武宣王這麼欺負了一回!只是,武宣王啊,老夫也惹不起,就是聖上也要忌他三分。不過啊,老夫也真不明白,要說你那師妹雖說有些姿,可卻不算傾國傾城啊,往日里聖上給武宣王送的人,也有比漂亮很多的,怎麼就不見武宣王上心呢?」
「……」對於陳醫的抱怨,吳懿只得尷尬的笑,哪裡能給他回應。
陳醫說了一陣有的沒的,最後,卻是又搖了搖頭,「看樣子你也是真心對你師妹好,聽老夫一句話,等子養好一些,就趕尋一個偏僻的地上姓埋名吧,不然回頭怎麼丟了命都不知道。好歹算是老夫救回來的人,我可是出了力氣的,可不想到頭來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陳醫,您此話怎講?」吳懿詫異,心也跟著張了起來。
陳醫見他真是不懂,只得又道:「你怎麼還不明白,武宣王有了正妃,那就只有正妃生下的子嗣才是將來的世子爺,你師妹若是生個兒還好,若是生了個男孩兒,那王妃能容得下?自古以來長有序,世子爺的頭上可不允許有哥哥的。」
陳醫說的懇請,對於從未想得這般仔細的吳懿來說,卻又是當頭一棒,之一瞬間,他的就涼了個徹。
陳醫見他如此神態,又搖了搖頭,「就你這什麼人世故都不懂的樣子,我看啊,你也是個護不住人的。」說完之後,他又低頭熬藥。
吳懿怔怔的站在那裡,連鍋里煮的粥都險些忘記,要不是陳醫大了一聲「粥糊了」他還久久回不過神來。
天漸黑,院子里的燈籠卻沒有去點燃,所以整個院子都顯得黑暗冷清。
吳懿左手端粥,右手端葯,用背蹭開了秦落煙的房門才走了進去。
他扶著秦落煙坐了起來,然後先將葯碗端了過來,秦落煙也不用他勸,端起碗就將葯喝了個乾淨。
吳懿接了空碗,又將粥送到了跟前,「粥有些糊了,你湊合著吃吧。你知道我從來不擅長廚房裡的事。」
「沒關係。」秦落煙溫的笑,一口一口喝著粥,臉上沒有毫的嫌棄。
吳懿就這麼看著秦落煙喝粥,臉上卻是擔憂的表,想了許久,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師妹,你想過離開傅子墨嗎?」
秦落煙抬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眼神又暗淡了下來,「怎麼能沒想過。只是不由己罷了。先不說我們還要靠他的實力去找師兄的下落,就是以傅子墨遍布天下的勢力,我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可是,他明日就婚了,萬一他的王妃容不下你,那到時候……」
吳懿的意思,秦落煙懂,只是哪裡還有選擇的餘地,「他明日要娶的王妃我知道,哪怕我沒有孩子,也肯定容不下我的,更何況我還有了孩子。如今,只能希傅子墨能護得住我們母子而已。」
將希寄托在一個男人上,這本就是最悲催的境地。
「如果他護不住呢?」吳懿擔憂的開口。
秦落煙沉默了,這句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師妹,我們還是逃吧。如果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我們怎麼留著命去救師兄。」吳懿咬牙道。
「師兄……是有辦法了?」秦落煙眼帶希翼。
吳懿猶豫了一下,才道:「也不算有辦法吧,只是有個機會而已。你知道天機閣的武天下一絕,來天機閣製作武的也不只是南越國的人,半年前,北冥國的護國公曾來天機閣定製了一件武,說好半年之後來天機閣取。那武就是由我們師徒三人負責製作,所以武的圖紙我可是畫出來。」
聽到這裡,秦落煙的眼神瞬間亮了,抓住吳懿的胳膊,急切的道:「我明白了!一般況下,這樣的大人是不會隨意到其他的國家的,可是如果他要來取這武的圖紙,就一定會來南越國。而如今,來南越國最好的借口就是參加武宣王的婚禮!所以,明日武宣王大婚,那北冥國護國公一定會來!」
「師妹果然聰慧。」吳懿點頭笑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我明日能夠和那護國公接上,然後以圖紙作為換條件讓他帶我們離開南越國的話,或許我們就能有一線生機。」
秦落煙想了想又叮囑道,「那師兄,明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讓傅子墨察覺了。」
吳懿接過手中的空碗,「放心吧,我會小心的。而且,明日是傅子墨的大婚,他恐怕也沒有時間來注意這樣的小事吧。」
吳懿拿著空碗離開之後,房間里又安靜了下來。
秦落煙躺在床上,看著燭火跳躍,思緒卻忍不住有些飄遠,腦海里響起了傅子墨的那句話,他說,他是喜歡的,可是也僅僅是喜歡。
喜歡啊……秦落煙忍不住嘲諷的笑了。
的手輕輕的著自己的小腹,有些哽咽的道:「只是苦了你了寶寶,從出生就沒了父親……不過你不要傷心,媽媽一定會加倍你,連你贏得的父親的那一份一起給你,所以,你要好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吳懿就換了一灰的布長衫,秦落煙雖然不能起,卻還是將吳懿到床前,用化妝將吳懿的五修飾了一番之後才讓他出門。
吳懿帶著連夜畫好的圖紙,來到武宣王府,在武宣王府最近的茶鋪里要了一碗涼茶,就開始觀察著武宣王府門口的況。
不愧是武宣王府和首府大臣兩家的親事,這才一大早,就已經有一波一波的人往武宣王府里走,而且來的還都是城中權貴中的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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