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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歡》第293章 這,能不能算是一個吻呢?

這兒四周都是高聳厚實的牆,隻是關上了那道鐵門,已經完全聽不見外麵的聲音,一切都被隔絕開,連似乎也是,我跟著他們兩往裏麵走,不過一會兒也覺得手足冰涼。()這裏的守衛十分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甚至到了裏麵的大牢,還有層層把關。

不過,似乎是季漢提前打了招呼,這些人都沒有盤問,隻是遠遠的看我一眼,便放行了。

走到一牢門前,那兩個獄卒走過去打開了牢門,然後停下了腳步,對我說道:“請進。我們會在門口守候,有什麽事請盡管我們。”

我向他們道謝之後,便走了進去。

這裏麵又是一條很長的長廊,一邊是完全厚實的山牆,而另一邊則是幾間被隔開了的牢房,但是沿途走過去,牢房都是空的,我正有些疑,他們是不是弄錯了,卻在走到最後一間牢房的門口,看到了裏麵那個悉的影。

牢房的木柵都有,橫四豎二十八,排得麻麻,我差一點就看不見那個消瘦的影了。慢慢的走過去,扶著木柵,輕聲道:“厲老夫子。”

那個人輕輕一,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果然是厲子良!

他原本斑白的須發已經完全變得雪白,但看起來神倒也並不差,似乎也並沒有過刑,所以倒還健康,站起來走到柵欄麵前的時候,作也還算敏捷。

“夫子,好久不見。”

我說話的聲音很怪異,他立刻也聽出來了,看了看我,然後說道:“難得,姑娘帶著傷,還來看老夫。”

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雖然不差,但作為南方學界的中流砥柱,還是二皇子的外公,被關在這裏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似乎覺到我心中的歎息,他微微一笑,說道:“皇帝對老夫也算格外開恩了,否則,就依照老夫當初在南方的那些言論,十個腦袋也不夠他的帝王刀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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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得豁達,但“帝王刀”三個字,卻道出了他心中的堅持。

我淡淡笑道:“夫子果然是有一錚錚鐵骨。”

“不知姑娘今天獨自一人來到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有什麽目的?總不會是真的特意為了看老夫而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忍著口中傳來的陣陣痛,說道:“我聽聞夫子年時,曾遊曆四方,與家師在泰山論學,後來兩人便分道揚鑣,一個北上,一個南下,學見解也是南轅北撤,爭鋒相對,並且從此不再相見。”

厲子良傲然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是,夫子與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卻說,你與家師神已久,數年前甚至曾想要前往北方與家師一晤,這話,豈不是自相矛盾?”

厲子良看了我一眼,目一下子變得明起來,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慢慢的捋須微笑道:“不愧是岐翁的徒弟,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目如炬明察秋毫。”

我毫不理會他的奉承話,直言道:“夫子為什麽會想要前往北方與家師會晤?”

厲子良已經看出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他頓了頓,目稍稍有些遊移的看向了周圍,我理會到他的擔憂,於是說道:“夫子放心,今天我來這兒,是有人安排的,不會有人別人知道我們談了什麽。”

他點了點頭,然後慢慢說道:“若論我與你師父的,自然不必說,隻是我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他若隻是和在泰山論學的時候一樣,隻怕是一輩子都要各居南北,老死不相往來。可是,大概是十年前,你的師傅突然給我寫了一封信。”

我急忙說道:“師傅在信上說什麽?”

厲子良稍稍回憶了一番,然後說道:“你師父在信上說,突然有一些見解,急待與我相論證,但他現在當時俗事纏,無法離開北方,於是邀請我北上,與他晤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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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追問:“師傅有沒有跟你說,是些什麽見解?”

“沒有。”厲子良輕輕的搖了搖頭,但他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地,又說道:“不過,你的師傅似乎料到我會回絕他,竟然又在信箋的背麵寫了一句話。()”

“什麽話?”

“若君立於吾地,其意何如?”

若君立於吾地,其意何如?

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上,你會怎麽想?

師傅為什麽會突然在信箋的背麵說這句話?他是希厲子良能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考慮?

厲子良淡淡笑道:“我與你師父雖然從來見解都不同,但是這句話倒是深得我心,後來想了想,大概你師父是真的有什麽要的事,或者有什麽見解與我所提倡的學相符,才會那麽突兀又急切的邀請我北上,所以我當時考慮了一番,也打算赴約。”

可是,還沒來的及,師傅已經出事了。

這句話一出現在腦海中,我一下子驚了起來。

厲子良還沒來的及北上,師傅已經出事了?!對啊,我從來都認為師傅家中走水是意外,奪取了他的生命,可我從來沒有想過,也許師傅的死,不是意外呢?

有沒有可能,是他那段時間所研究的那些學,出了什麽問題,又或者,影響到了什麽人的利益,當他們發現他甚至和厲子良有了來往,害怕他們之間結聯盟,會造更壞的影響,所以索在那個時候製造了意外?!

師傅的研究,又到底會影響到什麽人的利益?

背後的答案已經呼之出!

我一下子覺得手腳癱,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急忙手扶住了那壯的木柵,上麵的木刺立刻紮進了手心,傳來了一陣刺痛,讓我咬了牙。

厲子良也看出了我的異狀,急忙道:“鳶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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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能覺到自己全都好像停止流了一般,臉一定蒼白得可怕,但我還是撐著勉強向他做出了一個微笑:“沒事。”

厲子良看著我:“鳶青姑娘,你為什麽突然要問這件事?是不是當初岐翁他”

我急忙打斷他的話:“夫子,這件事,你既然也不知道,就一直不知道吧。()”

他看著我那麽急切的打斷他的話,而且眼神也顯得十分嚴厲,大概也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沒有開口答應,卻也沒有再說什麽,過了好一會兒,等我慢慢的回複了平靜,他才輕輕道:“姑娘,老朽還想知道,亦君他”

我想了想,回答他道:“他很好。”

“皇上沒有為難他?”

“他畢竟是雙月皇後的兒子。”我淡淡的說道:“皇上不看僧麵看佛麵。”

我說這句“不看僧麵看佛麵”,也沒有提起楚亦君已經認回了楚懷玉為父,雙月皇後的貞潔之名不保,將永遠在史冊上留下一個兩朝侍君的罵名,是因為厲子良畢竟已經是個垂暮老人,又陷囹圄,沒有必要再讓他傷心,背負更多。

“這就好,這就好。”

厲子良的臉上出了一的笑容,喃喃說道:“老朽還一直擔心,他會因為先皇的關係,而與自己的生父兵戎相見,那樣可是弒父的彌天大罪啊,他也必將留下一世罵名。幸好,幸好是如此啊。”

看著他欣的樣子,我心裏微微有些發苦,對他說道:“夫子,我不能在這裏久留,也不能常來看你,希夫子能保重自己,將來,必有守得雲開見月明之日。”

“多謝鳶青姑娘吉言。”

他坦然微笑著,拱手與我道別,我向他福了福,便轉離開了,在那兩個獄卒送我出去的時候,我從袖裏掏出了一卷銀票,塞到他們手中,請他們稍稍照顧一下老人家的,他們倒也不客氣,直接收下了,告訴我:“隻要皇上不讓他死,咱們就讓他活得好好的,天牢裏的人,指不定將來會是如何呢。”

的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去年這個時候朝不保夕的楚亦君,現在已經了二皇子了,誰又知道明年的這個時候,會是什麽勢呢?

出了天牢的大門,季漢的馬車果然在外麵等候著,他倒也自在,坐在馬車裏自斟自飲的喝酒,等我上了車,馬車便立刻向著神策府駛去。

這一路上,他都沒有再開口和我說什麽,車廂裏隻聽著單調的車磕地的聲音,搖搖晃晃的一路行駛回了神策府。()雖然之前已經和他說定了,但這個時候,我還是再次說道:“漢公子,今天這件事,我還是希

他滿不在乎的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放心吧,答應了你的,我就不會說出去。”

其實,他也明白,我隻擔心會讓楚亦宸知道。

太子之爭已經讓他心力憔悴,我不想他再為這件事傷神,萬一在爭鬥之中棋錯一招,極有可能就是一失足千古恨,那絕不是我的死所能挽回的。

馬車還是回到了神策府的側門,我拜別了季漢,便一個人回到了府中,幸而府中的人都為即將到來的大婚而忙碌著,並沒有多人注意到我,我便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園子。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平時楚亦宸不管多忙,晚上一定會來陪我一會兒,有的時候還會留下來與我一起用晚飯,等回去稍稍休息一下,再讓試玉做些甜點,等他來了好一起品嚐。

這麽想著,一推門,卻猛然看見心中想的人就坐在桌旁,正端著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抬頭微笑著看著我。

“你回來了?”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呆在了門口,扶著門框的手半天都放不下來,傻傻的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楚亦宸看著我這樣,便起走了過來,一直走到我麵前,低頭看著我:“去哪兒了?”

“呃”

我下意識的就張了,幸好話還沒出口,腦子裏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立刻笑了笑:“我,出去走走。”

“走走?怎麽也不帶上試玉?我不是說過了?現在況不比一般,你最好不要一個人出去,如果上什麽人,隻怕”

我急忙說道:“沒有,我隻是在這附近走走。不會有事的。”

他看著我的目很深,眼前好像被隔了一層薄紗,雖是明的,卻讓人捉不清,我急於與他說話解釋清楚,但今天已經說了太多的話,這個時候舌頭和嗓子都疼得厲害,一陣痛之後就用力的咳嗽了起來,而且咳得止不住,扶著門框整個子都彎了下去,一張臉漲得通紅。

楚亦宸急忙手扶住了我。

“鳶青,你怎麽別說話了,快過來!”他一手扶著我的胳膊,一手輕輕的在我的背上拍著,扶著我走到了桌旁坐下,我雖然極力克製住了咳嗽,但還是十分難,他急忙拿了茶給我:“先喝水。”

有溫熱的茶水喝下去滋潤了一下舌,要好得多,漸漸的沒那麽難了,隻是裏還有些疼,這麽一番折騰,我的額頭都出了冷汗。

他的手還在背上,一點一點溫著,幫我理順呼吸,我抬頭看著他,他滿臉關切的:“怎麽樣?還難嗎?”

我捧著茶杯,搖了搖頭。

“行了,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要再隨便說話,知道嗎?”

這樣關切的眼神,還有溫的口氣,我心裏不由的升起了一愧疚,因為剛剛,是我說話騙了他,但我隻是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讓他為我的事分心,他應該是做大事的人,不要為了我而耽誤了正經事。

捧著杯子,低頭看著茶水中映出的自己的模樣,也覺得很難過,這時,一隻溫熱的手了過來,上了我的臉頰。

我抬頭看著他,隻見他慢慢的說道:“你一定不要不要出任何事,明白嗎?”

這句話,明明是很簡單,可是看著他深邃得幾乎不見底的眼睛,我突然有些疑,他說的不要出任何事,到底是指的什麽呢?又或許,是我想得太多?他隻是怕我出事而已?季漢也說過,我是他心理上最大的支持,但千萬不要變敵人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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