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延城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幾乎還是得不到任何來自長安的消息,或許有,但季漢也一定不會告訴我,他始終堅持著,要等到楚亦宸親自來這裏接我,在那之前,不會任何消息。()
這樣的閉塞讓我的緒一天比一天焦躁,想著自己的男人在那風雨飄搖的帝都要麵對什麽,經曆什麽,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這一天,我又找到了季漢:“長安那邊的局勢到底怎麽樣了,你總該給我一點消息吧。”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我:“鳶青,你知道又能怎麽樣呢?”
我冷笑:“所以在你們男人的眼裏,我就是一個廢,一個一無是的廢,你們做事的時候,要將我遠遠支開,事之後,再讓我去坐其,對不對?”
“你知道太子不會是這個意思。()”
“但他就是這個意思!”我的火氣好像抑不住的往上騰,對著此刻刻意忍的他節節進:“我明明說過,要和他站在一起,可是他從來就不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永遠都是將我當一個百無一用的人!如果真是這樣,我和街上隨便一個需要人施舍的乞丐有什麽區別!”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的人都聽到了,連一直陪在我後的試玉這個時候也有些不安的上來,扯了扯我的袖:“姑娘……”
我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但心中仍然憤懣不平。
試玉輕輕在後麵說道:“姑娘,你別這樣為難季大將軍,他也是沒辦法的呀。”
季漢也苦的看著我:“鳶青……”
“……”我沉默了很久,終於在忍不住掉淚之前轉過背對著他,大步的向著另一邊走去,試玉急忙跟了上來,扶著我的胳膊:“姑娘,姑娘你不要難過。()”
走到城門口,我看著外麵那一片烈日下唄烤炙得油亮的蔥綠草原,突然說道:“也許,他本就是嫌棄我。”
“姑娘?”
“他本就是在意,在意我曾經被人所以他將我丟到這裏來。難道那件事,是我願意發生的嗎?難道被人做了那種事,就一定是我的錯嗎?”
邊的人沉默了一下,才慢慢說道:“姑娘,你”
我突然轉過,看著說道:“試玉,你說得對!”
“什麽?”
“我應該把這件事弄清楚!給自己一個代,當初,到底是誰對我做了那種事,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哪怕死,我也要死一個明明白白!”
的眼中出了一點激的,看著我:“姑娘,你真的,真的這樣想?”
我咬了咬牙:“你去牽馬!”
“姑娘!”
“你去馬棚那兒,就說季大將軍要教我們倆騎馬,牽兩匹馬過來,我去帶點吃的,我們馬上就走!”
試玉的臉上不知是因為什麽原因而有些發紅,似乎很興的,看著我,連眼睛都亮了:“好!”
等從馬棚那兒牽了兩匹馬過來的時候,我也準備了一褡褳的東西,站在那兒等,試玉看著我手上拿著一把弓和一筒箭,微微有些吃驚的:“姑娘,你還帶著這個?”
我說道:“草原上難保不會有什麽危險,這個,是用來自保的。()走吧。.meike-shoes”
我們兩翻上馬,在馬背上坐穩了之後,我回頭看了看試玉,突然笑道:“試玉,你以前來過草原嗎?”
“沒有啊。”
“看起來你騎還不錯的,我看到不江南的孩子,本就不會騎馬,看到馬這樣的龐然大還會被嚇著呢,你和他們,可真不一樣。”
微微變了變臉,立刻笑著說道:“小時候我家鄰居是一個馬夫,他常常帶著我出去玩,教會我騎馬的。”
“哦。”
我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出去。”
出居延城,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對我來說,隻要跟守城的人輕描淡寫的說要出去走走,畢竟我的份大家都很清楚。
很快便將那灰突突的居延城甩在了後,我和試玉終於可以盡的策馬奔馳,在草原上騎馬和在平日城中的大道上騎馬完全的不同,人的周圍是一片開闊的天地,看不到盡頭,似乎可以讓座下的馬帶著我們縱奔騰,馬兒飛快的疾馳著,迎麵撲來的是帶著青草氣息的風,吹拂在臉上,呼嘯在耳邊,我的長發甚至也在空中糾結飛揚的,似乎從來都沒有過這樣自由的時。
我和就這樣跑了好長的一段路。
我的騎,全都是當初代替夏葛和親到草原上跟著呼延郎練出來的,但騎馬騎久了,還是會覺得下顛得微微發疼,而且大夾著馬肚子,也一直磨得有些生疼,看看旁邊的試玉,卻好像好很多,一點也沒有這樣的煩惱。
照說這樣滴滴的江南小家碧玉,應該是很的,能像這樣縱橫馳騁,我幾乎還是第一次見到。
慢慢的,我開始勒了手中的韁繩,座下的馬速度開始慢了下來,可是試玉似乎還全無覺,仍舊一直朝著前麵奔跑,一直跑出了很長一段路,似乎有了什麽覺,邊的馬蹄聲漸漸的離得遠了,就有些遲疑的回頭看了一眼。
隻看那一眼,立刻大驚失,急忙勒了韁繩,將座下的馬停了下來,調頭過來看著我。
“姑娘,你你幹什麽?!”
“別。”我坐在馬上,雙手都已經放開了韁繩,而是搭弓上箭,箭尖直直的瞄準了,裏輕輕道:“你也知道我的箭並不是很好,可是,這麽一點距離,一個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姑娘,你”的臉上出了笑容,但誰都看得出來,那笑容十分的生,對我說道:“你怎麽了?你是在和試玉開玩笑嗎?”
一邊說話,一邊夾了夾馬肚子,那匹馬立刻慢慢的向著我走了過來。
在這同時,我猛的鬆開了手。
長箭在空中化作了一道閃電,隻聽“嗖”的一聲,向著試玉飛了過去,然後聽到了“啪”的一聲碎裂的聲音。
臉上那生的笑容這個時候終於堅持不下去了,好像被我用箭碎裂的那隻耳墜一樣,那張微笑的麵也被同時破了。
急忙勒了韁繩。
我慢條斯理的從箭筒裏又出了一支箭,搭上弓,又一次瞄準了:“這一次,應該可以到你的耳朵。”
的臉立刻蒼白如紙,下意識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如何?”我對著,慢慢說道:“要說真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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