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前院,致高和一眾同僚、好友,就著黃酒,吃著大閘蟹,氣氛很是活絡。
家後院,李夫人帶著一眾眷也吃得非常高興。
因為送來的大閘蟹比較多,李夫人就給幾家得比較近的人家下了子,此刻,各家眷都圍聚在老太太這邊,一邊說著笑話趣話,一邊慢慢品嘗著蟹黃、蟹膏、蟹。
雙馨院,林姨娘倚靠在房門前,聽著松鶴院那邊傳來的嬉笑聲,了已經顯懷的肚子,一臉的落寞。
家的歡喜和熱鬧,即便生了兩個孩子,現在又懷著一個,也和無關。
隨著家地位的提高,正室和妾室的區別就越來越明顯。
如今,弟弟已不能隨意進出後院,要進來,必須先提前告知夫人,得了夫人的允許,才可進來,並且,旁還會有婆子跟著。
到了現在,才真真切切的會到了為妾室的悲哀。
西廂房,柳氏坐在窗前,安靜的綉著荷包,抬眼看了一下林姨娘,角出一諷刺,隨即又低下頭繼續綉著。
很早之前,就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得認命。
從見到林姨娘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不甘於命的人,不過,卻沒有那改命的運氣和手段。
按理說,一個妾室能擁有三個孩子,那絕對能算得上是有福之人了,這在一些高門大戶之家簡直是不敢奢的事。
若是運道好一點,手段厲害一些,沒準,還可能真讓翻。
可惜呀,遇到了更有福氣的夫人。
夫人所生的三個孩子,太出了,只要有他們在,這林姨娘就不要再奢其他的了,想了也是白想。
這時,丫鬟絮兒笑著提著食盒進屋了。
「姨娘,今天中秋,夫人讓廚房那邊加了菜,等會兒還可以去拿兩盤月餅呢。」
柳氏看了一下菜,笑了笑。
對府的生活很滿意,即便老爺從沒進過的房,夫人也不曾虧待過。
知道,以的份和來歷,只有安分守己才有命活。
對此,沒有一點怨言,哪怕還不到二十歲。
和其他那些被正房夫人折磨得死的死,賣的賣的姐妹們相比,真的要幸運太多了。
柳氏放下綉棚,對著絮兒笑道:「你們也快去吃飯!」
.......
五華山主峰。
行宮,蕭燁也帶著董元軒一行人吃著大閘蟹。
文凱一邊獷的掰著大閘蟹的大鉗子,一邊用手拐了董元軒,低聲道:「小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非要在行宮裏過中秋呀?」
他提議去他們家,都被否決了。
董元軒瞥了一眼弄得滿手污垢的文凱,有些沒眼看,看了一眼眉目舒展的蕭燁,意味深長道:「中秋佳節,自然是要和家人一起過的。」
文凱有些沒聽懂。
小王爺的家人在京城呀,這跟在行宮過中秋有什麼關係?
他還想問,可董元軒卻已經端著酒杯和大哥、周承業行酒令去了。
同一時間,主峰頂上的梅林別院。
「這是兒送來的月餅?」
蕭燁的舅舅,郭總督,正一臉驚訝的看著桌上的月餅。
在他對面,坐著的錦婦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兒給我送點月餅,你至於這麼驚訝嗎?」
郭總督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不是,這孩子以前對你的態度可是......」頓了頓,瞅了瞅對面妹妹的臉,見一臉平靜,才繼續說道。
「那孩子以前連別人提你一句都要發大火,現在怎麼一下就變了?還主給你送東西?」
婦就是郭總督的妹妹,郭若梅,前平親王妃,蕭燁的生母。
想到手下上報上來的消息,郭若梅笑了笑:「也許是想通什麼了!自從端午節過後,這孩子就會時不時的給我送些東西。」
郭總督雖然驚訝,不過對於外甥的改變,他還是由衷的高興的,妹妹離開平親王府後,雖從未出現在外甥面前過,可卻一定暗中關注著他的長。
子之心,天地可鑒。
「之前兒說是要留在岳書院讀書,我還覺得不好,可如今一看,倒是歪打正著了。若是能讓你們母子重修於好,遠離了京城圈子又算什麼呢。」
聽到京城,郭若梅眼中閃過一冷意。
若不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老是在兒子耳邊說的不好,這十多年來,兒子何至於和到了連面都不肯見一下的地步?
郭總督見妹妹眉頭又擰了起來,知道肯定是想起了京城裏的一些人,立馬笑著轉移了話題:「這月餅做得倒是特別,人家都是花,這倒好,豬頭了。」
聞言,郭若梅忍不住一笑:「豬頭怎麼了?我覺得可的呀。」
對於妹妹的欣賞水平,郭總督有些不忍直視,不過還是很給面子的嘗了一塊:「嗯,味道不錯耶。」
說完,三下五除二將手中的月餅吃塊,然後手去拿第二塊。
「啪!」
郭若梅拍開郭總督的手,抱怨道:「這兒送給我的,你已經吃了一塊了,不許再了。」
看著小氣護食的妹妹,郭總督有些哭笑不得,嘀咕道:「不就一塊月餅嗎,你至於這樣嗎?」
郭若梅讓丫鬟將月餅撤了下去,這才說道:「月餅就八塊,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我才能吃到兒送的東西,可不得省著點吃。」
聽到這話,郭總督只覺得心酸,嘆了一口氣:「你的子太烈了,若是當年忍了,哪裏用得著像現在這樣,吃自己兒子送來的東西都要省著。」
郭若梅冷笑了一下:「若再從頭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和離的,只不過就是苦了我的兒了。」說著,又看了看郭總督,面歉意。
「還有,連累郭家。」
郭總督擺了擺手:「錯不在你,是平親王負你在先,行事又沒個規矩,這些皇上都知道,所以,這些年不管是對郭家也好,還是對兒,都還好的。」
「太后也是,一直要牙關,不同意提馬氏為平親王正妃,到現在,馬氏也只不過是個側妃,的兒子,還是庶子一個。」
郭若梅角浮出一冷笑,沒有接話。
皇上也好,太后也罷,他們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維護各自的利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