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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藥房。
清韻正忙活,五六個丫鬟在幫忙。
屋外,有六個小廝抬著大箱子上臺階,見秋荷走出來,忙一臉笑道,「秋荷姑娘,你看這麼多可夠用了?」
秋荷看了那三大箱子,點頭笑道,「今天這麼多是足夠了,不過還要繼續收集,越多越好,快抬進來吧。」
幾個小廝聽說不夠,頓時有些臉泛苦,就這三大箱子都差點跑斷他們的了,誰想到還不夠呢。
幫忙把箱子抬進屋,看到好些丫鬟在忙,有些好奇們都在忙什麼。
只是才把大箱子放下,綠兒就過來轟人了。
幾個小廝退出門外,有些急了,腳步一踉蹌,摔了出去,惹的綠兒直捂笑。
叉腰,聲道,「我不過是讓你們出去,別杵在屋子裡礙手礙腳,也不用急這樣吧?」
幾個小廝連忙笑道,「這不是怕誤了丫鬟姐姐們的手腳,趕出去嗎,倒綠兒姐姐看笑話了。」
論年紀,他們比綠兒要年長兩三歲,可是沒用啊,綠兒雖然是二等丫鬟,可跟青鶯們並無區別,小廝們喊姐姐是尊稱,要是大膽的喊綠兒妹妹,那就調戲了。
幾個小廝連連賠笑,然後轉,下臺階離開。
楚北進院子,正好瞧見這一幕。
綠兒們在藥房,那清韻肯定也在藥房了。
他朝藥房走過來,綠兒瞧見他,趕稟告清韻,是以他還沒有上臺階,清韻就出來了。
屋子裡人多,靜有些大。楚北有些詫異,「又在調製藥膏?」
清韻拿帕子抹著額頭上細汗珠。笑道,「不是製藥膏,之前你進宮后,老侯爺來王府了,他問我還有沒有製造冰塊的藥,現在天氣悶熱,冰塊供不應求。你那一萬府兵要自己掏錢養著,用錢的地方多,讓我乘機掙上一筆。」
清韻的冰塊是用末製造的,整個京都都知道。
那天,王府喬遷,用了那麼多的冰塊,文武百都看在眼裡呢,雖然觀景樓著火了,惹人同。但如此奢靡,實在過分。
第二天,有好幾位史大人把楚北和清韻給彈劾了。
當時楚北不在。鎮南侯也沒有替他們辯駁,只讓孫公公端一大一小兩盆清水來。
他將兩盆疊在一起。當著百的面,把藥倒進大的盆里。
很快,小盆里的水就凝結冰了,速度快的人咋舌。
鎮南侯瞥了幾位史大人道,「宸王府的冰塊就是這麼來的,幾位大人都看清楚了吧?」
幾位史大人震驚不已,若非親眼得見,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啊,製冰塊竟然這麼容易?
「老侯爺放在盆中的末是何?」有大臣問道。
鎮南侯搖頭不語。
他是不知道。可在大家眼裡是不便,畢竟這末太神奇了。
後來。大家才知道那藥出自清韻之手。
如此好的掙錢機會,鎮南侯還以為清韻會利用上,誰想等了兩天也沒有靜,他那急躁脾氣實在忍不了,這不就親自登門了。
清韻後知後覺,雖然之前是有過這樣的打算,可是觀景樓被燒,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加上若瑤郡主高燒,寧太妃的事,腦袋是想這些都不夠,哪裡顧得上其他。
現在楚北決定把寧太妃的事告訴皇上,反倒鬆了一口氣,這才著手製冰塊掙錢的事。
現在楚北回來了,清韻忙問道,「你進宮那麼久,可打聽到些什麼?」
楚北輕點了下頭。
迴廊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人回了屋。
皇上去了永寧宮,楚北就一直在書房等他回來,本以為很快的,只是沒料到皇上會在永寧宮用膳,一等再等,就到現在了。
他把皇上告訴他的事,轉告清韻知曉。
清韻聽得目瞪口呆,吶吶聲道,「連皇長子的位置都捨得讓出來,也不怪太后對寧太妃信任有加深信不疑了。」
俗話說的話,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何況太后還不是狼,就更好騙了。
楚北坐下來,他給自己倒茶,一邊道,「父皇已經懷疑這事了,只是想要找到證據,怕是不容易。」
清韻也坐了下來,「你沒告訴寧太妃進宮之前便懷有孕的事?」
「沒有,」楚北搖頭。
「為什麼不說?」清韻不解了。
楚北喝了一口茶,才道,「父皇既然懷疑了,就肯定會去查這事,他肯定會查到這事的,自己查出來的,比我告訴他,更有說服力,而且……。」
清韻著他,只見他角微弧,道,「刑部尚書很快會回京,岳父找刑部尚書要幫程家爺求的事,刑部右侍郎很清楚,所以會在刑部尚書回京之前定案,案子一旦定下了,就算刑部尚書回來了,也難翻案了。」
刑部極有翻案的,尤其程家爺確實殺了人,雖然是誤殺。
可就憑他是在青樓爭風吃醋才殺人的,判他死罪,不會有人覺得重了。
可程老夫人就這麼一個獨孫,能給寧太妃送威脅信,就知道要保住孫兒的決心了。
清韻懂楚北的意思。
他是想通過程老夫人把這事鬧大。
就沖寧太妃的所作所為,還有這麼多年躲在太後后,把太后當槍使喚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就知道心機有多深了。
皇上把希寄托在瑾淑縣主上,楚北並不看好,可要是寧太妃未婚先孕,還帶著腹中胎兒嫁給先皇,這是死罪。
到時候,沒人能袒護。
清韻著楚北,有些擔心道,「那寧王呢?」
先太子和寧王被調換的事,總歸只是猜測,並沒有什麼確鑿證據,寧太妃的事暴,傷最大的就是寧王了。
當初楚北是外室所出庶子,都被人笑話唾棄。
孽種,那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啊。
還有若瑤郡主……
雖然事是通過程老夫人抖出來的,可知道啊,尤其程老夫人現在還被趙院使下了葯,連床都下不了,怎麼把事抖出來?
楚北俊絕倫的臉上,一雙眸妖冶無雙,帶著閃爍芒,「事鬧大,寧王肯定會到牽連,但就憑他是父皇的兄弟,而且極有可能是親兄弟,父皇會想方設法的找出證據證明他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總比現在父皇不慍不急好,父皇悠閑的太久了,給他施,才能更快的查出事的真相。」
既能儘快查清事的真相,還能做甩手掌柜,不用勞心費神,簡直是兩全其啊。
然而事哪能盡如人意?
程老夫人被趙院使下藥,下不了床,楚北讓暗衛將帶出趙府,想讓清韻給解毒。
剛要做第一步,就出了意外了。
兩個負責去帶程老夫人回來的暗衛空手而回,還帶了一個重大消息。
在刑部等候最後審判定罪的程大爺失蹤了。
可憐他們已經把程老夫人點暈,要扛走了,突然聽到趙院使和趙夫人一邊說話一邊進屋。
帶走程老夫人,是因為預料到程大爺會被定死罪,會被以極刑,程老夫人會走投無路,再次迫寧太妃,可誰想到程大爺失蹤了?
不知道程大爺人在哪裡,還有帶走程老夫人的必要嗎?
兩暗衛又默默的把程老夫人放回床上,躲在懸樑上聽,只是什麼也沒聽到,就回來了。
聽衛馳說程大爺失蹤了,清韻眉頭扭得的。
「怎麼會突然失蹤呢,趙院使那麼著急,應該不是他做的,那會是誰呢?」向楚北問道。
楚北的眉頭也皺著,是他大意了,他沒想過待在刑部大牢等著死的程大爺會被人救走。
「去查查,是誰帶走了他,」楚北吩咐道。
衛馳領命,轉離開。
約莫一個時辰后,他就回來了,稟告楚北道,「帶走程大爺的人,手裡拿著寧王的令牌。」
「寧王?」清韻睜大眼睛,「你確定沒弄錯?」
衛馳點頭,「沒有弄錯,屬下問了兩個刑部獄卒,確實是寧王的令牌無疑。」
怎麼會是寧王呢?
他昨天才接手夜明珠一案,夜明珠在靖國公府找到,種種證據都表明是逸郡王換了夜明珠,可逸郡王拒不認罪,今兒早朝,他還被獻老王爺帶去了議政殿,當著皇上和文武百的面,他是怎麼也不認罪,還把文武百批的狗噴頭,差點引起公憤。
不過他態度強,要他命可以,但要他替人背黑鍋,他寧肯死。
皇上沒輒,他總不能給逸郡王用刑,他認罪。
好在夜明珠是找到了,得再派可靠之人給北晉送去才行,至於夜明珠是誰的,得再查。
皇上把這事給寧王去辦了。
獻老王爺當場就催寧王早日找出竊賊人,還逸郡王一個清白。
寧王忙著呢,他哪有那心思去管一個程大爺?
清韻沒有懷疑寧王知道了寧太妃的事,雖然和寧王接不多,但以寧王的子,如果他知道了,不可能會若無其事。
略微一思岑,清韻就額了,「十有八九是若瑤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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