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心裡有暖意【144】

李寧今天把二樓，蘇念和尤嘉欣的房間分別都給收拾出來了，可尤嘉欣還是抱著枕頭過來和蘇念在一張床上睡。

尤嘉欣已經進夢鄉，蘇念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謝靖秋那個問句，他問還得忍到什麼時候……

明明蓋著薄被，蘇念卻覺得熱的渾冒汗，掀開被子起把窗戶打開。

清風夾著細雨飄進來，蘇念滾燙的臉頰熱度稍減。

床上已經睡的尤嘉欣覺到冷，裹了被子翻睡了過去。

蘇念床頭電話一震，蘇念悄悄拿起，是謝靖秋的信息，他到酒店了。

蘇念編輯了一條讓謝靖秋早點兒休息的簡訊，發過去。

很快，手心手機又一震，蘇念點開信息，謝靖秋給蘇念發來了「晚安」兩個字。

蘇念沒有回，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梳理自己糟糟的大腦。

……

「姐……姐！」尤嘉欣搖晃著趴在書桌上睡著的蘇念。

蘇念緩緩張開眼，只覺得脊背和胳膊都是酸痛的。

「你怎麼在這裡趴著睡著了？！」

蘇念昨晚坐在這裡想事，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簡單洗漱了之後下樓，李寧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念念醒來了……快下來吃早餐！」李寧抬頭喚了蘇念一聲。

被雨水洗刷過的海城，空氣清明……連的都金燦燦的。

尤立信在小院兒里清掃地上的落葉，蘇念看到先過去幫忙，尤嘉欣進了廚房詢問李寧做了什麼好吃的。

「一天想著吃！」李寧往外看了眼，見蘇念在和尤立信說笑掃院子，便對尤嘉欣道，「欣欣……你爸昨天和你說的那個讓你跟你姐出去旅行的事……」

「你不會不讓我去了吧？！」尤嘉欣詫異的看著李寧，有些張。

李寧把尤嘉欣拉近了些，低聲音道：「媽和你說，這一次跟著你姐出去玩兒，記得看著點兒你姐，別讓人欺負了你姐！知道了嗎？！」

尤嘉欣用勺子在鍋里盛了一勺皮蛋瘦粥，就著盛飯的勺子喝了一口……

「哎呀……媽！你凈瞎心！有我姐男朋友在，誰能欺負了我姐？！」

李寧拉了尤嘉欣一把，把手中的勺子奪過來，直接丟進了洗碗池……

尤嘉欣以為李寧要訓斥直接拿著盛飯勺喝粥，沒想到李寧卻對尤嘉欣道：「你要把你姐跟了，知道嗎？！」

尤嘉欣還小，有些話……李寧不好和尤嘉欣說的太直白，只能用嚴厲的神警告尤嘉欣：「一定要跟！聽到沒有？！」

「上廁所也跟嗎？！」尤嘉欣不理解……

「跟！」李寧咬牙說了一句。

尤嘉欣心覺得怪異，但不想繼續被李寧念叨，只能點了頭，與其頗為無奈：「那行吧……我知道了。」

尤嘉欣要走，卻又被李寧拽回去：「你別答應我……最後只顧著自己野了！」

「哎呀……媽！」尤嘉欣被李寧叮囑的有些煩了，拽了拽自己被李寧揪住的服，「我肯定會跟好我姐的，你放心！」

見蘇念和尤立信已經進屋洗手了，李寧就不再說什麼，讓尤嘉欣把煮好的茶葉蛋端上桌，蘇念趕快過來吃早飯。

吃過早飯，尤立信收拾碗筷，李寧帶著兩個孩子收拾東西。

「念念……去你媽媽那裡祭拜的東西，媽都給你準備好了，你是打算先去祭拜你媽媽，還是等回來再說？！」李寧聲詢問蘇念。

蘇念低著頭，把自己的服疊好放進箱子里，開口的很緩慢：「一會兒就去吧……」

李寧把蘇念換洗的－，放在封袋裡封好，裝進行李箱。

每一次，蘇念只要回海城，都會去祭拜蘇嵐。

李寧點頭。

蘇念覺得時間還早，一會兒給謝靖秋髮個一個信息，十一點就可以回來，然後和謝靖秋出發。

至於老宅子，蘇念打算下一次回海城的時候再來看。

……

十點剛過，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尤嘉欣風風火火地跑出去開門，

西裝革履的謝靖秋……正側站在門外和翔子說話，聽到開門的靜轉過頭來，深邃的雙眸看著個頭小的尤嘉欣，角約有了笑意。

到現在為止，即便是知道了謝靖秋已經在和蘇念談，尤嘉欣在謝靖秋面前仍然不能做到坦然，心中帶著本能的敬畏。

尤嘉欣到底，不了謝靖秋強大氣場帶來的迫，連招呼都沒打就對著家裡喊了一句：「姐……來接你了！」

誰來接蘇念，尤嘉欣沒有說……因為名字尤嘉欣不敢，姐夫……尤嘉欣說不出口，乾脆就省略了稱呼。

然後，尤嘉欣打開門給謝靖秋讓開路，讓謝靖秋進來，始終低著腦袋……沒有抬頭去看謝靖秋深刻廓分明的立五。

謝靖秋輕笑對尤嘉欣道謝，然後抬腳走了進來……

清晨的尤家小院兒，格外乾淨漂亮，謝靖秋站在這裡能夠嗅到陣陣花香。

早上尤立信和蘇念掃完還堆在院子里的銀杏葉，還沒來得及裝起來，堆放在那裡，漂亮。

蘇念從屋走出來，映照在蘇念的小臉兒上，給白皙緻的五鍍上一層暖，看著謝靖秋，角止不住的笑意。

李寧也從屋出來，蘇念聽到腳步聲，略帶的收回目，回頭看向李寧……

李寧看到謝靖秋拔的站里在小院兒中，正禮貌和打招呼，角也出笑意。

白天看謝靖秋，更神，很帥氣……但不像電視上那些流行的油小生，五稜角分明，男人氣概十足，上有見的沉穩和，風度翩翩……

高大拔的修長材站在院中，格外的搶眼，神態淡然從容，彷彿這個男人能夠為邊的人遮擋一切風雨。

對於謝靖秋，李寧心裡更加放心了些。

「進來坐吧！」李寧對謝靖秋的態度，比昨晚要熱。

「不了伯母，還有朋友在外邊等……」

尤家門外，乾淨的青石板街上，黑的賓士S級AMG被周圍的鄰居圍觀著，很是好奇。

尤立信已經把蘇念的行李箱拎了出來，謝靖秋走過去接過，和尤立信打招呼，尤立信笑著點頭。

李寧把準備好去祭拜蘇嵐的東西用黑的塑料袋裝好，然後遞到蘇念的手裡……

見李寧似乎是準備和蘇念說悄悄話的樣子，尤立信和謝靖秋一邊說話，一邊抬腳往外走了兩步，把空間留給們母倆。

「念念……」李寧叮囑蘇念，「既然……你把男朋友帶回家了，也就帶去給你媽媽看看，讓你媽媽在九泉之下也能放心……」

蘇念點頭，眼神里卻帶著遲疑，李寧看得出來……

蘇念剛和謝靖秋在一起不久，就連謝靖秋昨天的拜訪都是意外，如今要直接帶著謝靖秋去祭拜自己的母親，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蘇念總想著，應該是到了談婚論嫁的那一步，才可以把人帶到蘇嵐的面前，讓看看。

「如果你和謝靖秋的還沒到那一步……」李寧聲音里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手把蘇念的碎發別在耳後，眼神里全都是母的溫，「那……你這一次去，至告訴你媽媽你談了，別到時候你突然把人帶去……你媽媽會措手不及的！」

因為昨晚……李寧就措手不及，推己及人，想著……如果蘇念悶著不吭聲，到了事定下來再讓蘇嵐知道，恐怕不合適。

蘇念點頭：「媽……你放心吧！這件事兒……我自有分寸！」

李寧點頭，對於蘇念，一向放心。

「行了……走吧！媽送你出去！」

李寧和尤立信把蘇念他們送到門口，這下圍在賓士轎車旁邊打量的鄰居，不免對尤立信和李寧高看一眼，都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和他們打招呼……

翔子從駕駛座下來，接過謝靖秋手中拎著的行李箱，和尤嘉欣的父母打過招呼之後……把蘇念的行李箱，和尤嘉欣的雙肩包兒放在車後備箱。

蘇念小時候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加上年年都回來，所以和鄰居都認識。

被這樣圍觀，讓蘇念有些不好意思，和周圍的人打招呼，大方乖巧地著叔叔阿姨。

謝靖秋在這一群人中，十分醒目，自然為了大家小聲議論的焦點。

謝靖秋就站在蘇念邊，和蘇念很近……任誰都看得出，這是一個很親的距離，所以已經有人猜出，謝靖秋可能是蘇念的男朋友……

蘇念還不習慣在海城這麼倍矚目，和李寧尤立通道別之後，就上了車。

謝靖秋簡單和尤嘉欣的父母說了幾句，大意會照顧好蘇念和尤嘉欣，也告辭上車。

翔子把車倒了出去，李寧、尤立信和那群鄰居……在青石板小巷，目送著他們離開。

人群中有人詢問李寧夫婦倆，謝靖秋是誰……

李寧沒吭聲，倒是尤立信說了句：「我們家大閨的男朋友……」

周圍稱讚聲一片，都說蘇念福氣好，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

八卦的鄰居們都在詢問李寧謝靖秋是做什麼的，家裡是不是很有錢……有多房子，房子在哪兒……

李寧不願意回答，也不想得罪人，借口鍋上燉著湯，拉著尤立信回去了。

……

車倒出到大路，翔子才開玩笑似的開口：「剛才那場面，讓我想起了送紅軍那首歌……」

蘇念有些不好意思，尤嘉欣倒是回答的坦然：「因為我們家的那條小巷子，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豪華的轎車，也從來沒有人能把車完好無損的開進去……」

翔子聽到尤嘉欣後面一句話，心裡有些小小的驕傲：「那是當然了！小爺我開車的水平，可是棒棒的！有時間教你！」

尤嘉欣聽翔子這麼說當了真：「真的？！那說好了……你要教我開車！我特別想學！」

翔子點頭，拍著脯說沒問題，包在他上。

謝靖秋說，他和蘇念先去祭拜蘇念的母親，然後12點和其他人在高速路路口集合……

蘇念原本還準備和謝靖秋說這件事兒，只是還沒有想好措辭，總不能對謝靖秋說我得去祭拜母親……你和我一起去吧，這太唐突了！讓謝靖秋在車裡等自己……好像也不合適。

沒想到……謝靖秋還記得。

蘇念心裡有暖意，謝靖秋對蘇念的用心……得到，不會無於衷。

……

蘇嵐葬在澧香山墓園，離高速並不遠。

這是當年尤家夫婦幫忙挑選的地方，很安靜……環境也很好，對於喜歡安靜的蘇嵐來說，是個好歸宿。

翔子把車停在停車場，蘇念和謝靖秋還有尤嘉欣一起下車，翔子在車裡等著。

打開後備箱，裡面……有一束鮮花，花瓣上還沾著晶瑩的珠，白的馬蹄蓮很是漂亮……

尤嘉欣年年都跟著蘇念一起來祭拜蘇嵐，自然習慣……一下車就去租了焚紙桶，拎著站在墓園口等著蘇念和謝靖秋。

謝靖秋一手拿著鮮花，一手接過蘇念手中拎著的黑袋子。

蘇念放手的遲疑，問：「你也去嗎？！」

立在蘇念眼前的謝靖秋，高大的軀為蘇念擋去刺眼的線，卻也無形中給蘇念帶來了一種迫。

他聲音醇厚低沉，帶著一分笑意：「不可以？！」

蘇念一時間無話可說，腦子裡又想起剛才李寧的話……讓自己和媽媽打個招呼，說自己談有男朋友了。

蘇念回答不出謝靖秋的反問，只能和謝靖秋一起並肩往墓園裡走。

……

李寧給帶的東西很齊全，除了要燒給蘇嵐的東西和祭品之外，還有兩條幹凈還未拆封的巾，是用來墓碑的。

蘇念、謝靖秋和尤嘉欣三人立在蘇嵐的墓碑前。

墓碑上，蘇嵐的照片年輕且漂亮，角帶著淺淡的笑意，可是那雙和蘇念相似的眉眼裡，卻是濃的化不開的憂愁之意。

尤嘉欣懷裡抱著東西，蘇念把巾弄之後，認真的拭著蘇嵐的墓碑。

這裡平時有人打掃，倒也沒有多臟，但是仔細一還是會幹凈很多。

蘇念躬低著頭，長發隨意挽在腦後，白的蝙蝠袖襯衫，幾乎被這金的穿，緻欣長的形顯得過分消瘦。

到蘇嵐的照片……蘇念有些夠不到，便一手扶著墓碑扶手，穿著淺白牛仔的雙輕輕跪在放置祭品的臺階上，夠著拭那墓碑最下面的存積在角落，已經凝結的灰塵沙土。

謝靖秋也已經下西裝外套，解開襯衫袖口，挽了幾摞，推直臂彎，那隻帶著昂貴手錶的大手，握著巾……和蘇念一起躬拭墓碑。

清理乾淨墓碑，蘇念把李寧準備的祭品擺放在臺階上，尤嘉欣已經把該燒的東西全部拿出整理好。